蘇盈袖氣得渾身發抖,含淚別過頭,不想與他再爭執。
宇文景見狀只覺憤懣,更覺得是宇文宸的人故作親近收買人心氣急反笑,尖銳復又重複道,“你寧肯信她,也不信我?”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她從未做過一件傷害我的事,還幫了我許多……”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戚氏真實目的!你與她相識多久你就信她?盈袖,你為何不想想,她怎會平白無故對你好?所謂善意,不過是利用而已,用些蠅頭小利做幌子,然後順理成章地利用你做牽制。”
“牽制!牽制什麼?”蘇盈袖再也受不了他的惡意揣測,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她仰頭對上他的視線,自嘲道,“王爺真是多慮了,如今我孑然一身,又有何可被利用牽制?”
‘孑然一身’四個字一出口,輕而易舉擊退了宇文景已到唇邊的話。
明明她看過來的眼神不帶有任何攻擊性,可黑白分明的眼像是一眼能看進人心底,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慌。
分明站在眼前是柔弱的模樣,可她說出的每一句都比利刃鋒利。
宇文景被她看得心慌,下意識伸手想要試圖去牽她的手,想先帶她離開,卻再次被掙脫。
蘇盈袖再後退一步,表明拒絕,“你說過的,你與我再無關係。”
停在空中的手一點點蜷縮起來,“盈袖……”
“我知道你對他們有很深的成見。”
“……”
積蓄已久的話在這一刻宣洩而出。
既然矛盾避無可避,索性全都說出來。
蘇盈袖不再看他埋頭只看地面,她說,“你說,這世上沒有毫無緣由的關心,你說那些關心都是虛假,都是別有用心。你對旁人的關心可以做到視若無睹,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或許是因為你的身份允許你可以得到許多,你的身份賦予了你絕對的強勢,你可以不在乎,可以輕視,可以挑選。甚至只選擇自己所在意的,可我不是。”
“對我來說,相信一個人就是相信。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旁人對我的一分善念,我願意十倍百倍地回報。我不想去計較,也不想猜忌,對我來說,無論是誰懷揣怎樣的心思,只要有那一瞬的善念,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我知道,你有你想做的事,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勸你放棄,去更改變你的想法,但我有自己的判斷,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相信什麼,我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春日風寒涼中帶著些溼意,林澤趕來時,只在宮外看到宇文景,而蘇盈袖早已不知所蹤。
只一眼,林澤便將事情經過猜了個大概。
見宇文景硬撐堪堪站著,他上前幾步將人扶住,道,“先回王府,有什麼事稍後再議。”
宇文景身形未動先扼住了林澤的手腕。
林澤的動作一停,視線看向他。
宇文景嘴唇輕啟,眼神毅然決然,“去幫我做一件事。”
林澤在聽到他話後,在原地微愣了片刻,再定神,只看到已走在前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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