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泱被他這低沉沉的音色勾得臉紅心跳,這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磨起人來怎麼如此得心應手。
雙手撐在他胸前,身子微動,想要起來,奈何被他雙手鉗住腰身,人還沒起就被壓下去了,褚子泱被他這幼稚的舉動惹得輕笑,“你別鬧,起來了,大白天的賴在房裡也不怕人笑話你。”
“食味知髓,便是聖人也難以剋制,我不過一介凡人,再正常不過了。”長孫景策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腰間撫動著。
看這姿態是勸不了了,褚子泱索性也不跟他矯情,懶懶的趴在他胸口,軟綿道:“聖人可不背這鍋。”
長孫景策淺笑,將她擁緊了些。
又廝磨了好一會兒,褚子泱思緒有些飄離,輕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有點困,我睡一會兒……”
昨夜沒睡好,自然是乏累犯困,這也是長孫景策將她帶回來的原因,手撫著她的長髮,很輕,和哄睡貓咪一樣,極有耐心。
“不許娶別的女人,什麼原因都不行……”
懷裡又傳來褚子泱迷迷糊糊的聲音,長孫景策勾唇,“好。”
他本就沒有打算娶昭和,但此次不應下昭和,皇上不會死心,必然還會挑選其他的人選,他要讓他們死了這條心,那麼昭和也算是合適的人選。
沈家無罪的聖旨也差不多該下了,此次入獄皇上除了想要往他身邊安排人,還有也是警告沈勝武,這些年右相功績卓越,民心所向,自然有人看不過眼。
在皇上耳邊唆擺一個功高蓋主的罪名也是常事,更主要的還是沈勝武於他不同,一舉兩得的事,皇上自然不會放過。
此次出獄,沈勝武的右相之位怕是不保了,只怕會落得一個卸甲歸田的下場。
也罷,他要做的事漸浮水面,日後未必就能萬無一失,如今撤出,倒也是個好時機。
懷裡的人傳來平穩淺淡的呼吸聲,長孫景策面色柔軟,漫不經心地低聲細語,“泱泱,若將來我不再美譽天下,而是逆臣之身,你會怕我嗎?”
天下人對他印象如何他可以不在乎,但褚子泱不行,隱忍兩世,他絕不能再失去她。
原也只是趁她熟睡的自言自語,沒想要得到回答,懷裡的人鑽了鑽,靠他更近了,長孫景策唇輕落在她額間,懷裡忽然傳來一聲呢喃。
“逆臣也是我選的男人,認了。”
不過是短短一句話,卻讓長孫景策幾乎失控,想要將她弄醒,想要將她嵌入骨血裡去。
褚子泱迷糊睜眼,熟悉的地方讓她有些呆滯,車水馬龍,燈光璀璨。
她怎麼又回來了?
“讓你找個人都找不到,還能指望你幹什麼?”
“老闆,那人就跟人間消失了一樣,實在是找不著啊……”
“廢物,繼續找,找不到實驗還怎麼往下?”
“泱泱?”
褚子泱迷糊睜眼,看見長孫景策臉上的慌張,抬手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只見長孫景策鬆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從容淡定。
再看外頭,天早暗淡淡的,想來已經快要天黑了,不過是睡一覺,實在不理解長孫景策怎麼這麼緊張,“天都還沒黑呢,喊我做什麼?”
“世子妃,你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這都第二日傍晚了,世子今日一步不離地守著你沒離開過。”細辛倒了茶端上前遞給長孫景策,憂心說道。
她竟然睡了一天一夜?褚子泱錯愕,明明好像沒睡多久,現在都感覺還沒睡夠。
長孫景策將她扶坐起來,餵了幾口茶水,“想來是最近沒休息好,累著了,我讓葉老熬了些定神去乏的藥,吃了晚膳喝。”
褚子泱懶懶打了個哈欠,無所謂地揮揮手,“不用大驚小怪的,沒那麼嬌貴,睡飽了就好了,說起晚膳我還真有點餓了,有吃的嗎?”
原以為長孫景策就這麼一提,沒想到晚膳過後竟然慕安竟然真的端了一碗藥過來。
“世子妃,這是葉老熬好的湯藥。”慕安將藥放在褚子泱面前。
隔空都能聞到一股子苦味,褚子泱眉心皺得都快打結了,因為一覺睡得長了些就讓人熬補藥,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褚子泱撇嘴,“真不用了,我最討厭喝中藥了。”
誰料長孫景策並不打算就此作罷,反而是端起藥送到她嘴邊,“乖一點,這些都是補精氣神的,對你身子有好處。”
“細辛,去將備好的蜜餞拿來給世子妃。”長孫景策溫聲說道。
細辛領了命急匆匆退下去拿蜜餞。
隨即長孫景策音色柔軟地詢問:“你是自己喝還是我喂?”
褚子泱拗不過,只好自己伸手端過藥一口氣飲下,小臉皺成一團,“怎麼還有一股子血腥味?”
“世子妃,蜜餞。”細辛及時趕到,連忙將蜜餞遞上。
“應該是放了鹿血吧。”長孫景策淺聲回答。
褚子泱點頭,也沒多想,目光落在長孫景策那張俊臉上,伸手輕戳,道:“方才就想問,你身子又不舒服了嗎?怎麼感覺臉色蒼白了許多?”
長孫景策面容淡然,“葉老瞧了,無礙,休息兩日就好。”
想來大概是那日夜裡受了霧氣,他身子弱,最是受不得寒熱,更別說深更露重的。
如今他們倆都算是病秧子,褚子泱覺得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著實不用費那麼多心思,照長孫景策如今這副身子,英年早逝也沒幾年的事。
“嘖,我到時候不會年紀輕輕的就守寡吧?”褚子泱忽然大悟,要不還是留意一下那個勞什子白家家主吧,他看起來好像命長點……
長孫景策挑眉看她,“在想什麼?”
“在想容弦有沒有相好。”褚子泱想都沒想就回了話。
後背頓時一涼,反應過來時長孫景策那眼神似乎要將她生吞進肚一般,音色涼涼的,“在、想、容、弦?”
“呵呵,我可以詭辯……”褚子泱扯了個尷尬的笑臉,看長孫景策已經起身,她急忙跟上,“你去哪兒?”
長孫景策手中玉扇輕敲,音涼如冰,“去把姓容的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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