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照這麼說,將來我若是嫁入沈家,那寶兒你豈不是要喊我一聲二嫂?按照這說法,四捨五入你男人也得喊我一聲二嫂咯?”華傾城雙眼都亮了,算盤珠子都蹦了褚子泱一臉。
沈策之聞言,當即呵斥,“你一個姑娘家開口閉口就這般輕浮,還要不要臉面了?”
看倆人這水火不容的相處,褚子泱也算是看明白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瞥了華傾城一眼,起身勾上長孫景策的手臂,“餓了,吃飯去。”
“好。”長孫景策自然也瞧出二人的異常,順著褚子泱的話進了屋。
華傾城撇嘴,“怎麼了,又不是姑奶奶五花大綁把你綁來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做什麼?你要不樂意你現在可以走啊。”
“華傾城!”沈策之無奈低吼,顯然是氣極了。
聽說她離開,他便出來尋,若不是收到長孫景策的訊息,他現在還在軍營附近找她,滿腦子都想著她腳受了傷,又人生地不熟的,若是遇上壞人該如何是好。
可她呢,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還想著日後得手怎麼甩了他,真行!
想將他當解悶的玩偶?他偏不如她的意。
“像你這樣輕浮的女子,我沈策之不恥與你來往,你不要再妄想了。”
話落,沈策之已經抬腳進屋,留下一臉怔滯的華傾城。
晚膳用的並不愉快,華傾城匆匆刨了幾口飯便起身,朝褚子泱說道:“姓陸的找我,我先走了,我們西冥見。”
“好。”褚子泱頷首,目光瞥向沈策之,見他神色不悅盯著華傾城離開的背影,不由地露出一抹譏笑,既然心中有意,又要故作姿態,孤身一人也是活該。
華傾城身形消失在門外視線,長孫景策漫不經心開口,“姓陸的?”
顯然是想知道此人身份,但換著平日裡,他可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所以此問為誰,昭然若揭。
“嗯……”
褚子泱若有所思地思慮片刻,“一個很好的朋友,過幾日你會見到,和傾城關係很好,長得也好看,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果不其然,褚子泱話音剛落,沈策之就擱下筷子起了身。
長孫景策慢條斯理地給褚子泱添菜,褚子泱勾唇淺笑,聲色悠悠地調侃,“沒想到夫君居然還有當媒人的興致,倒是讓妾身十分意外。”
故作矯情的軟話惹得長孫景策俊眉淺挑,上身微傾,在褚子泱耳邊低語,“泱泱這般嬌媚軟綿的姿態,屬實讓為夫心動。”
不過是一剎,褚子泱就覺得耳根的溫度迅速升高,平白染紅了臉。
“你好好說話。”往她耳邊吹個什麼氣?不知道自己長了一張禍國臉?光看著都夠惑人的,偏生還不知道安分!
褚子泱抬手虛推了長孫景策一把,沒料想伸出的手有去無回。
“是誰先撩撥的,嗯?”長孫景策修長的手指將褚子泱白皙的小手裹住,指尖在她手背輕撫著,音色低淺,語調輕緩地勾人心絃。
不等褚子泱找到反駁解釋的理由,長孫景策空著的手已然勾住她纖細的腰身,將人帶進他懷中。
隨即褚子泱紅唇被噙住,長孫景策那張如精雕細琢的俊臉映在在她亮晶水靈的雙眸中。
蜻蜓點水的吻完畢,長孫景策薄唇輕離,額頭抵著額頭,啞聲道:“奔波多日,想來夫人也乏了,大致也沒什麼進食的胃口,不如就先歇息吧,如何?”
“不如何,出發前葉老可叮囑了,你不可過於操勞,最好忌唔……”
不遠處侯著的慕安和青黛齊齊尷尬垂首背過身去。
這一睡便是好幾個時辰,褚子泱睜眼時外頭天色已經黑了。
抻了抻手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幸好那傢伙知道節制,不像在府中那般放肆,否則她便是再睡上一日也未見得能睡舒坦。
緩了一會兒精神,褚子泱這才起身,守在外頭的青黛聽見動靜敲了敲門,“可是主子醒了?”
“嗯,醒了。”褚子泱懶怠應聲。
青黛推門而進,“還以為主子又要睡上一日一夜呢。”
褚子泱輕笑,“瞎擔心什麼呢。”
自從喝了長孫景策讓葉老給她熬的那些湯藥之後,她幾乎很少會出現長時間昏睡的情況了,還因此事她特意拍過葉老馬屁,說他醫術著實厲害,惹得花前輩吃味,兩人又鬥起了醫術。
“可怪不得我大驚小怪,世子臨出門前看著可比我不放心多了,否則你以為我為何一直守在外頭等著你醒呢?”
青黛語氣輕快,顯然對長孫景策的那份細緻上心十分滿意。
“我無事,他呢?”褚子泱從床上坐起,懶散詢問。
“世子嗎?他沒說,只說出去一趟,讓主子先用晚膳,不必等他。”
想著馬上要動身進西冥,她尚且有那麼多事情要安排,以長孫景策那個細緻的性子,考慮的必然更多,忙些也是正常。
褚子泱點頭下床,未料雙腳剛著地,眼前忽地一黑,整個人往前摔去。
“主子!”青黛驚呼,急忙伸手將褚子泱接住。
茫然緩了片刻,褚子泱意識這才回籠些許,穩了穩身子,輕拍青黛手腕,“無事,可能起著急了。”
“別睡了……該醒了……”
褚子泱表情微僵。
腦海中一道聲音閃現,似是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怎麼了主子?可是還有哪裡不適?要不我還是去傳大夫吧?”
見褚子泱臉色不對,青黛不放心地說道。
而此時距離不遠的一處院子裡,一片凌亂。
沈琰掃了一眼房間裡七零八落碎了一地的物件,再看癱坐在地無力靠在床沿的長孫景策,想起阿沐離離開時凝重的表情,隱隱覺得不安。
“景策,這到底怎麼回事?”
認識長孫景策這麼多年,沈琰從未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模樣。
尤其是那凌亂髮絲下那張明朗的俊顏此刻慘白如紙,虛弱得彷彿沒了半條命。
長孫景策手攀床沿,身子挺了挺,緩了緩氣息,“無事。”
沈琰擰眉,“長孫景策,憑你我之間的關係,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你的真實情況。”
一刻沉默,長孫景策唇角淺勾,“說起來,你的字還是沈伯伯依照我名字取的呢,依稀記得原因是因為對我太過喜愛?”
“你我之間的關係確實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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