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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等力量,只是神念剛剛接觸,便會被瞬間抹除、湮滅!
“這純白火焰,不是那初始的本體,就是最外圍的防護,若不能衝過,便根本見不到正主,更不要說其他了。”
他遊目四望,四周空空蕩蕩,再無聲息。
“事已至此,總不能停滯不前了。原本若是我所料不差,藉著那一點根源碎片,足以獨善其身,離開此間,但這一個個的捨生忘死,開闢如此局面,我若是一走了之,今後必然道心蒙塵,再無寸進。”
搖搖頭,陳淵笑了起來:“罷了!罷了!本就是多活出來的,左右不過一死,就走上這一遭又如何?說不定,我那底牌還有奇效!”
念頭一起,八個足以震動千百紀元、震動光陰周天的星空法理神藏,便玄於頭上,輪轉不休,釋放無窮光輝!
沉思片刻,陳淵忽然將手一指,張口一吐!
頓時,人之道、盤古破壞超凡之道,兩種至高法理自體內升騰出來,便同樣用通天之法,將之煉為空想之界!
十方世界,十方法理!
凌空一轉,便懸於陳淵頭上,彷彿頭罩十天,層層迭迭的將他護住!
到了這一步,陳淵不再猶豫,他攤開手,掌中一縷黑氣飛起,那自太離晟處所得的黑氣,立刻就被某種偉力、意志牽引著,就朝那潔白火焰之中飛去!
陳淵一步邁出,緊隨其後。
嗡!
一聲嗡鳴,其人沒入火焰之中!
頓時,無數抹除、消滅、淨化之意呼嘯而來,便要將陳淵啃噬殆盡!
但隨即,十方法理旋轉,隱隱勾勒出一個虛實不定的紀元星空,罩住陳淵,撕裂時空,令他彷彿跳出此界,不在其中,因而那潔白火焰,一時竟也難以近身。
不僅如此,在被十方法理籠罩的瞬間,陳淵心中竟生出一股奇妙感應,先前各自領悟的不同法理玄奧,在這一刻竟以人之道法理為核心,串聯在了一起!
頓時,他那星空之中,先是亮起了星辰,繼而歸墟降臨,又有陰陽兩氣滋生,緊跟著漆黑的星空中一點破曉之光顯現,然後元氣湧動,眾多原始生靈誕生,因果顯現,開闢光陰之相!
隨即,一股奇異的神通之力彷彿自寂滅中重生,便要不受控制的生長!
一股鎮壓超凡、鎮壓時光!
如此一來,那諸多神通超凡便被納入掌控,不再無序滋生,反而化作圓環,環繞著這一片新生的紀元星空!
陳淵沉浸其中,在這一刻竟是忘記了原本所在、所求之事,朦朦朧朧、渾渾噩噩間,似乎抓住了一點奇異之光!
嗡!
他的真靈深處,一點碎片震顫。
頓時,諸多玄妙之感浮上心頭,陳淵的思緒更是飄飄忽忽,恍惚間似是觸控到了一個奇異的隔膜、牆壁。
咔嚓。
他先是疑惑,繼而有了一點明悟。
“原來如此,這其實才是我真正的根源、底牌,若以虛空道果的凝練之法,將這碎片凝結出來,不知……”
他正想著,但就在這時……
“咦?”
忽然,一道宏大意志落下!
轟隆!
此念只是接近,便有如山崩落下,有滾滾無形之力撞在十方法理星空之中,震動了這片新生的紀元星空!
咔嚓!
碎裂聲響起!
陳淵意志震盪,從那渾渾噩噩的狀態中猛然驚醒,感受到籠罩自身的那紀元星空,竟隱約有自虛幻轉為現實,凝結成真的意思!
他馬上就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何事!
“兩位人道開創前輩的推測居然是對的!集齊了足夠的星空法理,尤其是上品、至高法理,便有可能凝結成真正的紀元星空,這大概就是超出了虛空道果的、真正的紀元道果!”
但這般念頭只是在陳淵心中一閃即逝,隨即他便察覺到,這還未完全成型、只是部分凝實的嶄新紀元星空上,已有一道裂痕。
那赫然是被一道恐怖意志所震!
只是一道意志,就有這般威力!
一念至此,他伸出手,朝前一撥,就有無窮星空從虛實參半的星空中湧出,化作無數劍光,撕裂純白之火,露出了一片徹徹底底的空白之地。
無前無後,無光無暗,無法無凡,無生無死,無真無假,無物無虛……
連那諸多白色火焰,也在瞬息之間遠去,轉眼就沒了蹤跡。
在這極致的無中,赫然有一團朦朧之霧。
“你是何人?為何阻吾收攏碎片?”
祂微微一震,便有一顆眼珠也似的東西,自遠方飛來,落入那霧氣之中,隨後霧氣湧動,慢慢凝結成一道人影,赫然是白髮灰袍,與陳淵的模樣一般無二,其身上也無多大氣勢,眼中亦無異相,宛如凡人。
祂道:“原來如此,你是吾所煉化的那片無上天中的人族出身。”
陳淵倒是沒有意外,如對方這等存在,超脫於星空、光陰與森羅永珍,顯然已是難以想象的位格,變成何等模樣,都不值得意外。
他只是問道:“你就是太古初始?”
“太古初始?”那人似在沉思,隨即點頭道:“伱也可以這般叫吾,當初吾以森羅之法,用此無上天為鼎爐,確實分出了不少神念,沒想到因此滋生了一個太古族群。不過,吾之名號不少,亦曾有人叫我諾審神尊、挪天真人、乃參仙尊、挪斯、奈森、毀滅之眼、星空之眼、萬目之主等,所謂名號,終究不是真名,叫什麼,又有何關係?”
陳淵聞言眯起眼睛,回想起自己的些許往事,反而笑了起來:“閣下說的不錯,名號確實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吾等將要做的事。”
“不錯。”那人點了點頭,隨即道:“吾將如今提前甦醒,本來修養的尚且不夠,那森羅之法的積累也很淺薄,莫說更進一步,便是恢復傷勢都做不到,但你既凝練了半步無上天,正好為吾資糧,待將這無上天諸多紀元的積累盡數吸納,足以讓吾恢復傷勢,再重開森羅,便該能去尋得那人,搶回家園了。”
祂這般平鋪直敘,太上忘情,無喜無悲,說的彷彿不是殘忍之言、滅絕之語,而是吃飯喝水一般的尋常言語,同時亦透露出諸多資訊。
但陳淵根本無心深究,因為就在對方出言的同時,一股難以抵禦的恐怖偉力降臨下來!
咔嚓!
瞬息之間,陳淵周身的紀元星空便就破碎,將內裡的一切都暴露出來!
隨即,那陰陽之氣便被抽取出去,歸墟破碎,剛剛萌生的簡單生機、生靈更是瞬間滅絕,無數星球瞬間破碎,星辰不存,永珍空虛,因果因此消亡。
但這亦給了陳淵時間,他並指成刀,自那破碎、崩潰的紀元星空中將兩種盤古之力抽取出來!
一股,破壞超凡!
一股,鎮壓時空!
不受控制的超凡之力隨之爆發,變作滾滾抄襲,匯聚在兩刀刀光之中,斬向那太古初始!
初始搖了搖頭,輕輕吹了一口氣。
嗡!
那足以撕裂星空、破壞紀元平衡的兩刀刀光瞬間熄滅。
“你固是凝聚了無上雛形,但這無上天歸吾所有,萬事萬物、無論虛實皆為吾之刀兵,你如何能用吾的刀兵來傷吾呢?”
說完,祂似是不再有耐心等待,將手抬起,張開的五指充斥無盡時空,隨即收攏,抓碎了陳淵身邊的一切,將之歸為虛無混沌之氣後,更是將他的肉身魂魄捏住。
“你也無需用這些障眼法來迷惑,想要收攏自己的本源之道,你那依託於生靈萬物的道統固然玄妙,但失了根基,便是無根浮萍。”
話落,初始微微用力,陳淵的肉身魂魄、元神位格,便都在這一刻破碎,也變作虛無混沌之氣。
只剩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初始的眼神微微顫抖,露出一點疑惑,但隨即搖搖頭,伸出手指一抹,就要將那花朵抹開。
但一指過去,那花朵不僅沒有消散,反而綻放開來,人道聖言隨之顯現,但跟著花瓣萎縮。
只是,真正引起初始注意的,卻是那花蕊之中的一枚碎片。
碎片之上有意念流轉,玄功轉處,勾勒出道果雛形!
隨即,那碎片膨脹起來,轉眼變作一團漆黑,無光無聲,扭曲永珍,如同無底深淵!
黑洞!
一股強烈至極的吸攝力從中爆發出來!
那周遭的諸多虛無混沌氣一下便被吸攝進去,喪得一乾二淨!
初始抬起手,還待抬手一抹,但抬手之間,整個手臂竟被那撕扯之力拉得粉碎,變作濛濛之氣,被一下吸入其中!
祂驟然一怔,疑惑中整個身體都被那股力量拉扯著要匯聚其中!
隨即,這初始回過神來,頓時這純粹的無中,湧來星空永珍,化作無窮偉力,要將這黑洞連同纏繞其上的陳淵神念一並鎮壓!
但下一刻,黑洞震顫,被陳淵意志駕馭著,化作一道劍光!
“一氣黑淵劍光訣!”
漆黑如劍,縱橫八萬裡!
無數偉力竟都失了力量,像是返本歸元,退化為道道氣息,被那漆黑鯨吞殆盡!
連帶著初始的半個身軀,都瞬間碎裂!
“種種力量,都被還原為平凡,這不同於你的人之道,卻是作用於概念之上的!就彷彿抽取了構成神通的根基與設定一般!如此一來,卻是無法封鎮了,只能將之破滅,只是……”
祂的話中竟有了幾分不確定,畢竟如今的陳淵已無真身根基,只餘下這枚黑洞,一時竟有幾分無從下手,反而是對方立於不敗,似可盡情削弱。
雙方這一戰,如此進行下去,也不知要持續多少歲月。
一念至此,祂還是問道:“這是究竟是何物?”
“紀元星空之中皆是你所有,用你的東西無法攻破於你!若是在這之外的呢?這枚碎片,源於我之根源來處,應著命格,喪氣失格,不立此間,通往之處,或許是我來的那個地方,沒有超凡,沒有神通,一片真實!也不知,你若是去了那邊,該是個什麼情況?況且,你若與我交戰,便會被持續削弱,莫說養傷,一旦大敵來臨,未必還能逃脫!”
“你來之處?”
初始彷彿沒有聽出陳淵畫中威脅,反而注意到其中一句,隨即臉上的太上漠然竟而破碎,露出了一抹喜色、驚容,出言道:“原來如此!你與那創世為號者,乃是同類!也罷,既然如此……”
頓時,祂竟不抗拒,猛然一撲,直接化作一團混沌之氣,主動投入了黑洞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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