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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法有三代分,傳自兩道祖(1/2)

作者:戰袍染血
鹿首山外,見祖城。

天剛矇矇亮,南來北往的商賈、旅人便蜂擁而至,帶來了濃郁的煙火氣息。

“這麼一座邊陲小城,離著國度中樞還有不少距離,居然有這麼多人。”

站在城門口,化身為一名青衣僕從的姚琴便有些疑惑的感慨。

他自天外而來,落下來時見了一部分天地的氣相,自是知道這座城池再往西北去,便是另外幾國幾個部族的疆域了,甚至以觀氣之法望之,還能見得這條山脈周圍濃郁的兵爭氣息,分明是久經戰陣的兵家必爭之地!

在姚琴的印象中,一般這等地方,往往都是兵馬多而族群亂,商賈雖有卻也只是匆忙路過,最多是個交通樞紐,但眼前呈現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座堪稱繁華的城池。

以他的真仙眼力,只是一眼就看得出來,此城歷史其實不長,大概只有一百多年,偏偏這城裡城外、本地外地的人,寄託於這座城池的念頭裡,都蘊含著某種憧憬與敬畏。

“奇怪,這一片地域明明兵爭繁雜,勢力複雜,少不了爭奪廝殺,按理這裡涉及的每一寸土地,理應煞氣糾纏,處處血腥,怎的這座城池卻彷彿世外桃源,連血腥煞氣都止步於五裡之外?”

想著想著,便到了城門跟前,姚琴抬眼一看,見守城的居然不是兵卒,看那一身衣袍,彷彿是哪家宗門的弟子,不由更加疑惑。

待跟著陳淵走入城中,感受到城中的熱鬧,以及那種昂揚的鬥志,姚琴更是覺得此城古怪。

這時候,陳淵轉頭看了他一眼,道:“從方才就見得你神思不屬的,莫非是得了紅塵迷障?”陳淵依舊還是一身灰色道袍,長髮飛舞,但與他當年走出鹿首山時的模樣卻大為不同,不說玄身幾次蛻變,令容貌氣質有所變化,就說這年齡便有差距。

“公子,”姚琴看了一眼身上的僕從裝扮,十分識趣的回稟:“我是好奇此城之精神。這個新生界域如今為幾家大能看重,各據一方,雖是隱居於背後,但神通手段施展起來並無多少削減,再加上驅動萬民生靈,更會顯得血腥,偏生此城好像置身事外,因此疑惑。”

“這座城能置身事外,自然是有原因的。”陳淵笑了笑,並未多言,繼續前行。

這也算是他故地重遊了。

這座見祖城的前身,正是他走出鹿首山時所見的衰敗村鎮,當時已是荒無人煙、化作廢墟,沒想到再次歸來,竟成了一座氣運甚隆的城池。

因見物思過往,他便與姚琴落在城外,斂住超凡,來此城遊歷。

“不知距我離開之時,過去了多少年。”

噹噹噹——

“走過路過,莫要錯過!都來瞧一瞧,看一看啦!正兒八經的吞金法!陳祖門三十二支的嫡傳法門!來看一看啊!”

喧鬧的街上,正有一老一少敲鑼打鼓的站在空曠的巷子口,身旁放著一排兵器,周圍則圍著一群人,或者指指點點,或者大呼小叫,或者拍手叫好,或者起鬨慫恿。

那年齡大的老者,身上只穿著一箇中衣,還擼著袖子,光著兩個膀子,拿著個銅鑼反覆的敲打,嘴裡不住地喊著:“都來看一看了!”

在他跟前,那年紀小一些的、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則是一個凌空跟頭,落在了兵器架的旁邊,抬手一抓,就拿住了一根鐵劍!

鏘!

鐵劍出架!

少年反手一揮,挽了幾個劍花,接著輕輕巧巧的跳起,落在眾人跟前,一揚脖子、一抬手,就將鐵劍自口中吞入腹中!

茲啦——茲啦——

他的牙齒與劍刃

“好!厲害!”

“真的假的,真就生吞啊?”

“這麼厲害,必然是陳祖門的玄功啊!”

“說不定是障眼法,自打泰西諸國顯現,天下大亂,朝廷衰敗,這自稱是陳祖傳人的多了去了!兩個江湖賣藝的,也敢打這個招牌了!”

“這位兄臺說的不錯,其他地方的人沒多少見識也就罷了,咱們見祖城的人豈能如此?當年陳祖神功大成,便是在咱們這摧山倒海,將那鹿首山生生延長了千多里,還將那內海挪走了!陳祖傳人的真假,咱們本地人一眼看了,就能分辨出來!”

……

一時人聲鼎沸,圍觀眾人個個興致高昂,卻也有人滿眼不屑,嘀嘀咕咕,好在並無人擾亂出手。

待那少年將鐵劍從口中拔出,好好一把劍,已是千瘡百孔、處處殘缺,像是被人生生砸爛、砍碎了一樣!

人群的聲音頓時安靜了許多。

“承讓!承讓!”

少年一收鐵劍,衝著圍觀之人拱手行禮。

“好!!!”

這時,許多高嗓門響起,那老者拿著個布包便湊上前去收起賞錢。

“古怪!當真古怪!”

隨手將一枚銅錢扔到布包中,姚琴看著漸漸遠去的老者,又瞧了瞧衝四方行禮的少年,嘆道:“這看著年輕,卻是個已然結丹的修士,那看著年老的,卻是個資質低下、難以長生的老朽,這兩者到底誰的年紀大,還真不好說。”

他的這番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但仙人吐言,自有其韻,尋常的精怪、修行之人聽到,便有可能從中領悟到某種玄門妙法,至於這周遭的俗人,反而如同未聞。

但話音落下,卻有個聲音響起——

“這位道友好眼力,某家說呢,怎的看著這兩人,就覺得有些彆扭。”

姚琴略微側目,映入眼簾的是個身穿裘皮的漢子,揹著個厚背大刀,正衝著自己笑呢。

“又是個金丹修士,而且……”姚琴這時才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方才竟是不曾發現此人的修為道行,要等他出聲,才會留神。”

須知姚琴再怎麼在陳淵面前伏低做小,終究還是一代仙人,莫說是金丹修士,就是陽神修士出現在面前,也是無所遁藏,卻會在這裡失察,若是被這人近身突襲,縱不至於受創,卻也是丟了麵皮。

“這人修行的功法有問題!”

凝神觀望,他終於發覺了根源所在,繼而又忍不住去看陳淵,心道:“不知陳王是否也不曾發現?”

那漢子注意到姚琴的目光,也看了陳淵一眼,頓時眼中一亮:“看這位的衣著打扮、神態容貌,莫非也是陳祖傳人?在下江中酒!乃是陳祖宗府的傳承,敢問兩位是?”

這陳祖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這裡的人左一句陳祖,右一句陳祖的,彷彿人人都有關聯的樣子?

不過,這一處城池,乃至所在的國度再是如何,其前身終究只是一處神藏,這一個神藏中的歷史沉澱再是如何深厚、前輩高人再是如何傳奇,終究也有侷限。

姚琴正在心裡面嘀咕著,卻見陳淵轉過身,對那江中酒笑道:“我等乃是山野散人,久在山中修行,也得了一點陳祖的傳承,但對今日之局勢卻不甚瞭解,不知閣下口中的陳祖宗府,是個什麼來歷?”

姚琴也不意外,只當是陳王要偽裝個身份,介入此界之事。

“原來是散修。”江中酒聽著這話,也沒有露出什麼他色,反而越發熱情,笑道:“那便更有緣分了,陳祖宗府,自是指的神都陳氏!陳祖出身陳氏,其族因此興盛,亦有傳承留下,實不相瞞,某家祖上,便曾侍候在陳祖左右……”

“好!!!”

這時,人群再起呼和,卻是那賣藝少年並指成劍,以劍氣斬斷了巨斧,引得人人喝彩。

江中酒見狀,便道:“這裡聲雜,是個看熱鬧的好地方,卻不是會友的佳選,兩位若是不嫌棄,不如便讓某家做東,請兩位在望煞樓一同飲酒!”

望煞樓位於城北高處,樓高七層,憑欄而立,能見起伏山脈,鬱郁重重,風景甚妙。

喝著杯中酒,望著窗外山,姚琴道:“此樓佈置典雅,更有這等美景作陪,怎的卻起了個煞氣之名?”

“道友果然是久在深山,居然不知這‘煞’字由來。”

對面的江中酒放下酒壺,指著窗外道:“此樓往前約莫五十里,乃是一處絕煞之地,終年煞氣縈繞,人若入之,折壽都是輕的,若是死在裡面,煞氣侵蝕命格,可能要延禍子孫!”

“哦?”姚琴又感意外,“山中有絕煞之地?我居然不曾看出來。”

他這驚訝不是作偽,而是真切之感,因為他真的不曾察覺到!

須知他一個仙人,雖說頭上壓著個陳王,頗有幾分前途不明的意思,但眼力擺在那裡,本以為到了幾個下等洞天聚合而成的新生界域中,不說威震一方,但高瞻遠矚總該是有的,沒想到這半天還沒到,處處皆是意外。

“道友感知不到,那是正常的。”江中酒說到著,抬手朝山中一拱,“因為那絕煞之地,本就是陳祖歷劫之處,他老人家何等位格?乃是與造化道主同列的道門之祖!他歷劫之處,自有命格護持,哪怕飛昇他界了,餘蔭尚在,區區絕煞,亦難顯化,是以道行再高,也是難以探查。”

“哦?”姚琴這才對那位陳祖真正感興趣了,他沒想到,對方竟是個在低等洞天、神藏中的飛昇之人!

以姚琴的見識自是知道,神藏之流先天受限,其中修士瓶頸甚多,根本修不到頂峰,所謂飛昇,無非是跳出牢籠。但即便如此,能做到這一步的,也堪稱人傑。

只是陳淵在側,他固然心中好奇,也不敢亂問,怕壞了陳王的謀劃。

陳淵這時卻笑著道:“陳祖都已和造化道主同列了?”他見江中酒面有訝色,便順勢道:“吾等也知陳祖威嚴,但入山甚早,那時其名方起,是以好奇。”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你不妨多說說這位陳祖的事蹟,我很是愛聽。”

姚琴聞言,先是一怔,隨即自以為明白過來,心道:“陳王這是在完善自身經歷,同時還不動聲色的套話,這幾句話一說,這江中酒還不得一五一十的說個通透?”

“原來如此。”江中酒似乎真的不疑有他,便道:“那我便與道友說一說吧。”

他其實看出來了,眼前這高深莫測的二人,分明是以這灰袍道人為首,只是越是接觸,越是覺得二人來歷神秘,不是他國探子,便是隱修的高人,有鑑於此,江中酒自是要小心應對。

“這自來修行,有三代之分,最古之時有諸多混沌,已不可查,而後便是造化道祖開闢道途,傳下玄門道統,分化萬千宗門,乃有修行盛世,有諸多飛昇之人。”

說到此處,江中酒深吸一口氣,才道:“只是,中古之後天地元氣漸少,修者難為,漸漸修不到高深,也無從飛昇,中土各家宗門便逐漸衰敗,也失了進取之心,各掃門前雪。那時也有三正宗之說,卻徒惹人笑,乃那黃粱宗等掌握著秘辛,門人弟子修為甚高,卻也無從飛昇,只是稱霸一方,修行之人心氣漸頹,王朝爭霸漸起,妖魔長生,神道滋生,隱隱有人道將衰的徵兆!”

說到此處,他的語氣卻不見低沉,情緒反而逐漸高亢,漫飲了一杯酒後,高聲道:“便在這時,陳祖出世,不過經年,便橫掃天下,鎮壓當世,天下無敵!當真是威風凜凜、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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