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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斷得因果尋仙首,拋卻機緣入危(1/2)

作者:戰袍染血


青年一被抓住,便覺自身靈光瞬間暗淡、沉寂,威能與手段十不存一,再聽著那童子的話,並無任何掙扎之意,還轉頭對那一臉驚訝、準備出手的瘦臉文士道:“李君,你當領著人馬,前往護持天子……”

嗖!

話還沒說完,人就沒了!

“這……這又是鬧得哪一齣?”

眼看那人離去,瘦臉文士一怔,眉頭皺起:“難道那林中還有高人,察覺了吾等蹤跡?只是,這賈文和還讓我領著兵馬去見皇帝,不知是否想將我算計進去。”

馬上就有人過來,詢問應對之策。

“當然要進去,文和都吩咐了,他一路上算無遺策,又精通卜算,不聽他的,難道聽我的?”瘦臉文士聽得眾人詢問,咧嘴一笑,傳令下去,等一眾兵將奉命行事了,才低語道:“若不遵從,以他為謀主之態,旁人說不定要將先前那些毒計算在我李儒的頭上,我可是個厚道人。”

想到這,他忽然又想到一事,揮手招了個傳訊兵來:“主公領著三千符靈兵等候多時,就等著我等確定時機、方位,賈文和沉得住氣,結果自己給抓走了,那這就拖延不得了,你速速前往報信,讓主公速來北邙山,咱們還是先不急著湊熱鬧。”

“喏!”

嗖!

青年被翠竹童子拽著,竟是一下子遁入了土中,接著風馳電掣,兩邊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好快的速度!遁地卻宛如飛天!”他在心裡驚歎,“此子最初是一段竹子,那就是精怪之流,能吞百毒,能鎮靈光,那至少也得是陰神層次了。精怪若無後臺,是斷然無法修行到如此地步的,所以說,如今正有個陽神、乃至元神修士在山中,還有很大機率,是站在皇帝那邊的,這就是個變數。”

此人不僅不急,反而在心裡暗暗計算。

“李儒此人外陰內狠,沒了我在前面做遮掩,定會立刻傳訊董公,只是希望他能算得山中變化,提醒董公莫要再讓那幾個口無遮攔的驕兵悍將打先鋒。”

此人當然知曉自家主上這次的打算,所以才會借勢要驚嚇皇帝、疲憊盧植,之後還要以大軍臨場,用兵家氣血震懾天家血脈,從而以外鎮內,以臣凌君!

要如此,自然需要幾個肆無忌憚的先鋒官打頭陣,表現出強橫與野性,用殺氣、煞氣震住衰退的天子位格。

“但局勢既變,得先搞清楚局面,再依循舊計,就不合時宜了……唔!”

突然,這青年的身子被拽得一個翻騰,急速轉向,搞得頭暈目眩,幾要嘔吐!

待他定住臟腑,回過神來,見自己已被小童拖拽著一躍而起,回到了地上,抬頭一看,面前就有幾人。

他下意識的運轉“破障真目”要觀幾人跟腳,結果眼中光芒一閃,視野中便有諸多氣息、氣相變遷,尤其其中一人,身上的氣息宛如旋轉的深淵,只是一眼,就讓他心神震顫,眼中刺痛,悶哼一聲,便捂住了雙眼。

“這人是誰?”

陳留王見一個童子自地下一躍而出,手裡還抓著個文士,忍不住問起。

閔貢卻是看了一眼邙山君,低語問道:“山君,此番小童鑽地,你可曾有所感應?”

邙山君無奈道:“閔君何以這般擠兌本君?自然是知道的,先前那人是處心積慮,才能避過感知。”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口,那被抓來的青年已是恢復過來,他目光一掃,就將眼前之人辨認了個七七八八,唯有三人不曾見過。方才將自己抓來的那個小童,這會化作竹子,就回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

那人看著年歲不大,外表維持著二十歲左右的模樣,做道人打扮。

但青年自然知道,這修行之人的模樣,都是做不得數的,更何況……

“我這破障真目自從煉成以來,上官達官顯貴,便是天子位格也曾一眼洞觀,下看幽冥鬼魅,即便九幽虛影也是一覽無餘。但觀看此人,竟能術法反噬,加上此人面目陌生,便極有可能是推算中的陽神、元神。”

心裡轉著念頭,但他臉上不動聲色,自地上起身,整了整衣冠,先是上前對皇帝行禮,口中道:“幷州牧麾下、姑臧賈詡,拜見陛下,吾等救駕來遲,死罪!”

“董卓來救駕了?”小皇帝一聽便喜,方才盧植才說過未脫險境,前後就有多次刺殺突然冒出——那不死鄉之後,又有三波人馬出手,又是心驚膽戰,感到周圍人馬不夠,這時乍聞有人救駕,當然在意萬分,“幷州牧手上有多少人馬?”

盧植面色微變,他自是知道這董卓自黃巾之後,便拿著兵權不放,給文官、京官不要,也不領這兵馬去往幷州轄區,而是磨磨蹭蹭,賴在洛陽不遠、河東之間,並非什麼良將。

賈詡則道:“我家州牧兵馬眾多,都在趕來的路上,定能保陛下無虞。”

“甚好!甚好!”少年天子聞言,明顯鬆了一口氣,“董卿真是我大漢忠良啊!”

陳淵一聽,差點失笑。

自己救了對方性命,這少年天子敬畏不已,還有防備,那位大漢忠良董先生的人一出現,反而得了信任,這樣一個知曉後續發展的人,如何不啼笑皆非?

“這位道長看著面生,如何稱呼?”賈詡倒是藉著機會,問起陳淵來歷。

“山野散人一個,不足掛齒。”陳淵還是這般介紹,看著面前正謀劃著算計自己的有名謀士,想著若是將此人當場擊殺,是否也能賺點濛濛之氣?

賈詡背後一涼,心中莫名生出警兆,不由一怔。

陳淵這時也察覺到自己的念頭有些心猿意馬。

“奇怪,這等無事生非的念頭,過去是很難出現的,莫非是飛昇蛻凡後,窺見了那扭曲黑洞後,留下了某種隱患?看來得離了此處,好生潛修。”

他自飛昇,就捲入北邙山的紛爭,根本未來得及鞏固境界,此時見董卓的人來了,知道後續差不多得迴歸原本路線了,便沒了攙和的心思。

他又不是漢臣,也不打算匡扶漢室,路見不平搞死幾個陰神也夠意思了,後面就沒必要再做保姆了,即使有濛濛之氣的收穫,但著實不用上杆子護著。

“既然有忠臣過來,我等正好在此分別。”陳淵也不耽擱時間,當時就轉身,對邙山君拱手拜別。

“嗯?道友這就要走?”邙山君驟然一愣,隨即點點頭,“如此也好,此番多虧道友出手,不然後果難料,如此恩義,蘇某日後當有報答,待閒暇時候,還請道友常來看看。”

在祂看來,陳淵該是和自己一般心思。天家之事因果太重,自己雖然被捲進去了,卻不想卷的更深,如果不是不好張口,祂早就出言送客了。

“這是當然。”眼前這群人,陳淵也唯有對這位山君看得最為順眼,其他幾人的名聲再大,對自己多有防範、戒備,留在此處也著實不爽利,便只是簡單從他們招呼了一下,道:“這賈詡可是個能掐會算的,有他在旁護持,想來能讓伱們少走彎路,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就此別過。”

“多謝道友相助,我等……”盧植面露慚色,知道陳淵看出了自己等人的心思,再思及對方出手相助之義,覺得做的確實不地道。

“盧君何必如此?你為人臣,自然有諸多不自在。”陳淵不以為意,但見著對方的愧意,心中一動,忽然問道:“方才聽諸位談論之前的黃巾往事,說起那張家三仙中的張角,頭顱被鎮,不知是被鎮在何處?”

“這……”

盧植遲疑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道:“此事算不得隱秘,張角伏誅後,因其成就了玄仙不死身,受車裂之刑,他那凝聚了真靈元神的頭顱,正是被鎮壓在洛陽。”

“洛陽麼。”

陳淵眉頭微皺,旋即舒展開來。

天下間,確實也沒有比王朝都城、天子加下更適合鎮壓仙人的了。

“只是董卓一來,未來洛陽可是多事之秋,我若想從那頭顱中獲得收穫,動作可真得快一點了。”

這般一想,更不願意停留,當即就要離去。

陳留王在皇帝后面,躊躇很久,見狀終於出面,拱手道:“多謝道長此番救命之恩,希望道長能……唉,希望日後還有相見之日吧。”

“嗯,有緣再會吧。”陳淵衝他笑了笑,抬步凌空,駕雲而起,迎風而去。

幾息後,他就見得林外血氣湧動、殺氣騰騰,赫然正有一支兵馬自遠方而來。

“來得果然挺快。”

唸叨著,他隨手一抓,將身上纏繞的絲絲縷縷因果拉扯下來。

這些都是他方才幾次出手,牽扯的因果絲線。

“果然是天家因果最重,不過細節偏差,大勢尚在,就有這麼多的因果,嗯?”

正想著,泥丸宮中仙籍一震,根根絲線驟然解體,竟化作縷縷濛濛之氣,鑽入七竅,聚於泥丸宮中。

“莫非來源於此?因果化作濛濛之氣?原理呢?”

這發現讓陳淵眉頭再次皺起,沒有貿然收攏、吸收,泥丸宮中元神一指,炁符封住濛濛之氣,壓在深處。

“還是先去洛陽,找仙人頭。”

正要離去,他忽然回頭一看那山脈,見著連綿起伏,直達天邊。

“這山的長度,不太對啊,北邙山,有這麼長嗎?”

另一邊。

陳淵一走,一行人就在賈詡的提議下,開始向山外行去。

有著山君護持,雖說天子因果重,不好用太多術法,但沒了太多阻礙,還能用搬山之法,一行人的周遭移行變位,在賈詡的指點下,居然繞過了幾次伏擊,一路也算通暢。

盧植等人還是將小皇帝護在中間,後面跟著華周與青姑。

青姑看了一眼前方,笑著問道:“華君,我看你對那位道長很是看重,怎麼這麼容易便放他走了?”

“那等高人,豈是強留就能留下的?”華周搖搖頭,“況且,此事本就是機緣,與我是機緣,與那位道長,未嘗也不是機會,有了今日善緣,未來方可為之。”

前面,陳留王聽了這話,忍不住對小皇帝道:“皇兄,洞玄道長有那等神通,若能護持皇兄,莫說此次兇險,未來也有保障,你為何不出言挽留?”

“朕想著,有盧卿、董卿,總是更安穩些,畢竟是自己人……”小皇帝還待再說,前方陡然間豁然開朗,卻是到了山林之外。

邙山君按住術法,衝著小皇帝道:“陛下,前方有兵家氣血,於本君而言頗為不利,便送到此處,先行告辭了。”

小皇帝笑道:“有勞蘇君,日後朕再來山中致謝。”

“無需如此客氣,無需如此。”邙山君一聽,便連連搖頭,怕皇帝再說出什麼,趕緊辭別告退。

祂這邊一走,前面馬蹄聲急。

轟隆隆!

塵土飛揚,一隊騎兵呼嘯而至!

呼——

強風吹拂,直將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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