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憤怒,
蘇文也絕不會讓憤怒抑制自己的理性。
他只是漸漸明白了自己的父親:
理解為什麼那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甚至和任何英雄氣質都扯不上關係的中年男人,竟然願意駐守太平洋第一島鏈對峙深淵。
現界直接面對的深淵之門極少。
換句話說,這個工作是可以被推給其他人的。
回憶起那一天晚上,當他從江修遠教授那裡聽來這個屬於自己父親訊息時。
他買了幾打啤酒。
隨後跟江夢寒發了下面這段話:
“很多時候,一個男孩成長為男人,或許正是從理解自己父親開始的。”
當然。
事後再回看這段聊天記錄。
雖然有點黑歷史的意味,但冰山少女只是溫柔地責備了他,不讓他以後再喝這麼多。
當然,後續蘇文也自我反省感覺偶爾這樣放縱一回感覺也不賴。
就是別隨便給漂亮姑娘發這種東西就好
他明白:
自己並不會和那個一年都見不上兩面的老爹走上同樣的道路。
自己不會傻傻地等待著屬於文明終章的結局到來。
因為,每一個時間節點都可能是會影響到無數人命運的選擇,
而他,
必須做出正確的選擇。
那是極為困難的,就像剛剛那些屬於流浪漢和孩子們的屍體殘肢一般。
他知道:
他無法拯救所有人。
蘇文明白自己走在一條無比孤獨的道路上。
正如俄聯邦詩人尤里耶維奇·萊蒙托夫在筆下寫到的那樣:
“我孤身一人走在路上,路上的石子在霧中發亮。
夜很安靜,
荒原面對著天空,星星正在相互傾訴。”
蘇文很喜歡這首詩歌。
所以。
也會極其珍惜那些願意與自己同行的人。
哪怕,只在某一段旅程,
他們會一同前行。
或許是感受到蘇文望著遠處陷入了某種沉思的狀態,
絲法娜在他眼前擺了擺手:
“凱文先生?
凱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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