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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可以的。”
他們說話時,薛白一直站在旁邊,臉色帶著得體又尷尬的苦笑,心裡卻在迅速思忖著,該如何重新取得與李璡詳談的機會。
其實,他一度有猜測到花奴就是李璡。
他得到的訊息說李璡“姿容妍美,聰悟敏慧,妙達音旨”,他還細看了方才那女子,但實在是沒想到其人能扮到那般地步。
思忖到最後,薛白心念一動,乾脆放棄了去尋李璡搭話的心思。
既然一開始就擺出了不想詳談的樣子,若是因李璡揭開真實身份就態度轉變,倒要讓人看出他另有目的了。
因此,薛白始終有些疏離之態。
他猜李璡也想與他談談,故而方才招他登樓。
“杜子美終究還是最愛李太白,寫的《飲中八仙歌》旁人只有兩三句,只李太白有四句。方才與薛郎談論李太白,也是入了神,根本不顧我。”
幾人站在庭中聊了一會,話題漸漸引向薛白。
杜甫道:“釀王還不滿足,我提了賀監,下一個提的便是你。”
“我看你飲中八仙該再加一人。”李璡道:“薛白瀟灑美,舉觴一杯酒家眠。”
他直接看向薛白,且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終究還是搭上了話。
“釀王見笑了。”薛白道:“若與釀王飲,我至少該喝三杯。”
“現在肯與我交談了?”
“方才是我失禮,釀王恕罪。”
“好,那你先罰三杯。”
……
宴還未開始,薛白三杯酒落肚,醉倒了。
李璡無奈,招過美婢,吩咐道:“扶薛郎到我方才歇息的閣臺上歇著,點上我帶來的紫藤香。”
“喏。”
薛白登上閣樓,再睜眼,便見李璡正在點香,動作優雅。
“薛郎酒量不太好。”
“遠不如汝陽王。”
李璡玩著手裡的煙火,漫不經心問道:“你在宮中必然是做了什麼,才會被誣為‘穢亂宮闈’,此事與榮義郡主有關?說來,你還是安慶宗的媒人?”
薛白揉了揉額頭,似醉得不輕,道:“汝陽王誤會了,此事與我無關。”
“不說實話。”
李璡笑了笑,雖已不年輕了,卻還顯出一種陰柔的俊俏,悠悠道:“我已經問過慶王了,他說是你讓佩娘被封為郡主的,你答應過他,轉眼竟做到了,如何做的?”
薛白聞言,第一反應不是驚嚇,而是驚喜。
李琮所言雖是他瞎猜的,但他既敢告訴李璡,說明李璡與他關係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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