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獻……
終於,他找到了一間佔地小到讓他詫異的宅院,在一眾唐元功臣的宅院中顯得很不起眼。
“啊?這裡是右相在洛陽的宅邸?”
“不然能是你的宅邸?!”
眼看門房鼻孔朝天,杜五郎便確認了此事,想來李林甫任相以後就沒再來過洛陽了。
“那什麼……你們家十七娘若到了,能否派人到道德坊杜家與我說一聲,我有封信……”
“你算什麼東西?”
因杜五郎的氣質實在不像權貴,說話又吞吞吐吐,那門房已經不耐煩起來。
杜五郎只好撓了撓頭,應道:“我不算什麼,總之你與十七娘說,薛白的信在我這裡。”
說罷,他也不理會這趾高氣昂的相府門房,轉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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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那邊,正有人在遠遠盯著杜五郎,之後將他的所有行程遞給了河南府少尹令狐滔。
令狐滔聽罷,轉頭吩咐道:“持我名帖,到思恭坊問一問是否右相要來,府署該準備迎接。”
“喏。”
做出安排之後,令狐滔繼續處置公文,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心腹回來稟道:“阿郎,小人去問過了,右相沒有要來洛陽的安排,是相府千金要來……另外,因之前的掠賣良人一案,右相安排了右金吾衛兵曹參軍楊齊宣巡查此案,隨道護送。”
“相府千金?”
令狐滔倒想起了此前聽過的一些傳聞,搖頭苦笑。
先前是假的張三娘,這次是真的李十七娘,薛白不愧是攀附裙帶起家的,但高家兄弟豈可能被同一種手段擊敗?
他招過田乾真,道:“告訴高尚,薛白又請了一位紅顏知己……”
說到一半,他微微一愣,發現高尚與薛白經歷倒有些相像之處。
很多年以前,高尚還是個如同乞丐的賤民,偏勾引得令狐滔的一個堂侄女委身與他。
旁人只知是懷州刺史舉薦高尚,使賤民也能得以任官,卻不知最初把高尚從泥潭裡拉出來的是令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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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洛陽送回偃師縣的訊息是順流而下,當天夜裡就遞給了高尚。
“還真去求援了?”
高尚竟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彼此都明白,棋盤上的棋子就這麼多,大勢在高尚,薛白若不肯認輸,必須借來更多的棋子。這次薛白不可能再利用偃師縣的農戶、漕工,因為高尚不像高崇,能給他這種機會。
那麼,薛白很可能要倚仗相府千金。
也許是障眼法?
屋中燈火通明,高尚抬頭看向外面的天空,心想相府千金能到洛陽,虢國夫人也能派人來,務必小心提防著。
……
官道上一片漆黑,薛白正舉著火把夜行,低頭看著滿是泥濘的道路,腦子裡想的還是那個問題——如果一切計劃順利,高尚沒來,那他能否解決偃師縣的弊政?
想肯定是想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的,他在這個過程中卻有了更多思考,關於變革與破壞,關於誰會是他的支持者。
他確實打算去找些幫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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