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強制退役吧。”
楊蜜也沒湊近,就站在許鑫身邊解釋道:
“薛大夫說妊娠期養寵物,有助於孩子抵抗過敏原。很多人以為懷孕期間不能靠近寵物,其實是錯誤的。寵物和人生活在一起,只要定期除蟲的話,一般是沒有寄生蟲的。不能靠近一些野狗野貓才對。”
“那為什麼把它倆關一起?不放出來?”
“除蟲呢,畢竟剛從部隊退下來,一方面是熟悉環境,一方面還要進行一遍消殺。昨天剛送回來,得關24小時……唔,現在也差不多了。你要不就把它們放出來吧?”
“算了,還是徹底一點吧。”
雖然不擔心這倆孩子會不記得“家”,給自己一口。但寄生蟲這東西肉眼很難發現,就更別提蟲卵了。
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為上,不敢糊弄。
無視了兩條已經長成大狗的黑背,他對楊蜜說道:
“最近身體有什麼變化沒?”
“沒,一切正常。就是比以前更能吃了……其實其他的我不擔心,我主要擔心妊娠紋。那東西下不去的,很苦惱……”
“那怎麼預防?”
“抹潤膚油唄……但那東西也只是輔助。這東西還是看個人體質,有人長,有人不長。我擔心這個……萬一以後長了好多,那到時候怎麼拍海邊的婚紗照……”
幾日不見,小兩口就在後院守著兩條狗在那敘話。
“我和曾姐說我懷孕的事情啦,你猜猜曾姐怎麼說的?”
“怎麼說?”
“第一句話問我要不要息影……哈哈。第二句話告訴我,她不打算和公司說……其實大家心裡都不傻呀,現在公司裡的女藝人,我算是唯一一個能拿出手的了。結果在我紅的過程裡,公司的作用寥寥無幾,在加上紅樓我不摻和後,我要走的事情已經路人皆知了。她說與不說都沒關係~”
“還有誰知道?”
“其他也沒誰了。”
“劉一菲呢?”
“還沒告訴,不著急……年前的時候,約過年後一起吃飯,這幾天看她什麼時候約我,邀請她來家裡吃的時候再說吧。”
“嗯。”
許鑫應了一聲,想了想,把《好聲音》的事情和她說了一下。
楊蜜皺了下眉頭:
“電視臺竟然這麼麻煩?”
“對啊。不過錢肯定是不少賺就是了……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綜藝這種事情,咱們說的不算,觀眾才是硬道理。節目好,那底氣就硬,陝臺要不厚道,咱們就能轉頭他處。反正這臺是西影廠獨立運營的,陝臺管不了那麼寬……當然了,咱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之,凡事還是追求共贏嘛。”
“嗯……現在想這事情也不急,今年的所有動作都是六月份開始嘛。”
“嗯。”
“電影呢?”
“是我喜歡的節奏。”
回憶著自己這幾天的片段,許鑫說道:
“拍出來的東西,都在我的思路里。很順暢……”
“但我倒覺得我還有進步的空間……就冷靜下來後想了想,其實有些劇情能處理的更完美的。”
“……”
許鑫愣了愣,接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現在讓我拍我都不拍了,我可怕那些化妝品刺激到孩子……”
“哪有那麼脆弱。”
楊蜜有些無語。
“不過……我確實也需要沉澱一下了。這部風聲拍完,忽然就覺得好空虛。我得充充電,自我沉澱一下,多看看書什麼的……”
“《暴裂無聲》的劇本不是在你這麼,剛好趁著……”
“哥哥呀,你不想想看你那是個什麼故事!”
聽著許鑫的話,楊蜜哭笑不得:
“我哪怕再喜歡那個故事,也不至於這個節骨眼瘋狂去琢磨吧?這劇本……我這麼和你說,孩子沒出生之前,我都不會再碰了。就跟鬼片似的,越看越怕,我可不要。所以我最近的任務就是看看書,看看電影,多去體驗體驗一些事情,以後用得到。從現在開始,我至少得沉寂一年的時間吧?剛好能有機會自我沉澱一下……”
“嗯。”
這話倒是對的。
演員確實需要一個沉澱的過程。
每一次用盡身心去詮釋一個角色後,沉寂一段時間,自我審視,自我開導,自我沉澱,那麼下次出來後可能又會有一種不同的變化。
而倆人正聊著呢,忽然,孫婷拿著楊蜜的電話走了過來:
“姐,有一個叫徐浩鋒的人來電。”
“嗯。”
“徐浩鋒?誰啊?”
“就那天上午我在師父那遇到的那個編劇。”
楊蜜說著,接過了孫婷的電話後,開了擴音:
“喂,師兄,您好。”
“呃,蜜蜜,您好您好。現在在忙嗎?”
“沒有呀,在家待著呢,是有什麼事情麼?”
“……是這樣的,上次和於老咱們聊天的時候,咱們不是聊起來了宮寶田這個人了麼?”
“唔,對。”
“我有了一點點靈感,設計出了一個女角色,大概的背景是宮寶田的女兒,人稱“宮二先生”。不過這個劇本還沒設計完全,有了一些大概的故事主線,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啊?”
楊蜜有些意外,扭頭看了一眼離自己幾步遠,正坐在石階上抽菸的哥哥……
接著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好呀,不過我現在不方便出去,師兄要不您發我郵箱?我家裡有印表機。”
“可以的,其實沒多少,主要就是一些故事簡介。宮二也精通八卦掌,老實講,我還是“以你為原型”來設計的呢。”
徐浩鋒的聲音倒是挺穩的,一點都聽不出來在說謊:
“給你看這個,其實也是想聽聽你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因為是你給的靈感嘛,所以……雖然有些冒昧,但裡面有幾段鏡頭,能不能演繹一下?”
“哈哈,試鏡嗎?”
楊蜜倒不生氣,反倒興趣盎然。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以自己為原型?
那還真挺有意思的。
於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可以呀,有時間限制麼?”
“沒,就什麼時候弄好什麼時候給我唄。說說理解,然後那幾個片段你看著演繹一下。”
“嗯,好!”
楊蜜直接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那我把郵箱給你?”
“哈哈,好,沒問題。”
“嗯嗯……”
寒暄客氣了兩聲,楊蜜結束通話了電話後,隨手遞給了孫婷:
“把郵箱發給他,收到郵件後打印出來給我。”
話音落,叼著煙正看妞妞和崽崽的許鑫才問道:
“這人就是那個被你痛打了一頓的編劇?”
“對,人還挺好的,說話慢條斯理的。”
“以你為原型?宮寶田……是誰啊?”
“東北的一位武術名家……”
楊蜜開始講宮寶田的故事。
許鑫就在那聽。
“先演功夫電影了?”
“算是吧。總感覺演起來會很過癮~”
“但這個故事的發生年代聽上去是民國?民國……武林?”
許鑫想了想,發現怎麼都想不出來這倆東西怎麼能串聯起來。
他對所謂的“功夫”瞭解的第一不如未婚妻透徹。
第二純粹就是電視劇荼毒了。
一想到民國,他就想姨太太。
一想姨太太,他就往楊蜜身上瞟……
可瞟著瞟著……又不敢瞟了。
光看有啥用?
看來看去,也是那鏡中花水中月……
嘖~
“你眼神咋那麼奇怪呢?”
楊蜜有些納悶。
“沒有。我啥也沒想,你別多想。”
“……?”
她總覺得哥哥話裡有話,但這時候孫婷已經走了過來:
“姐,他發過來了。”
“嗯,我看看……你煙掐了。”
聽到這話,許鑫捻滅了煙,接著站起身來,走到了她身邊。
紙上的劇本沒名字,開篇第一段話就讓許鑫來了興趣:
“宮二(宮若梅):宮羽田之女,宮二被父親和叔伯們視若掌上明珠,從小看著父親跟人交手,“聽得最多的是骨頭碎的聲音”,對武術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和痴迷,性格中更有著一股子“只能進、不能退”的倔強和硬氣。”
繼續往下看。
……
宮二:“我爹常說,習武之人有三個階段: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我見過自己,也算見過天地,可惜見不到眾生。這條路我沒走完,希望你能把它走下去。”
這是第二段話。
……
第三段話:
“都說人生無悔,那是賭氣的話,如果真無悔,該有多無趣啊。”
……
第四段話:
“當年要真硬著性子把戲學下去,我定會是臺上的角兒。千迴百轉,亦悲亦喜。唱膩了楊門女將就換遊園驚夢唱著。那時候,你在臺下,我唱你看。想想那樣的相遇,也怪有意思的。”
……
第五段話:
“該燒香燒香,該吃飯吃飯,該辦的事,天打雷劈也得辦。宮家的東西,你今天必須還。”
就這麼多。
一頁紙,五段話。
“嚯~好霸氣的女子。”
許鑫看完,腦子裡已經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別說,有點意思。”
身為一個導演的本能,讓他在看到這五段話之後,就產生了一股濃厚的興趣。
這故事……似乎不錯。
他連連點頭:
“五段話,把這女子的性格給體現的淋漓盡致。她這個角色,話,說的是七分的霸氣,三分的柔情。但這是假的,真正的應該是百分之一百的霸氣,而多出來的每一分柔情,都會讓她有一種難以割捨的痛苦。也就是這份痛苦,才讓她的柔情看起來那麼可貴……好,好故事。”
“……”
楊蜜有些無語。
或者說……
真心無語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
“用眼睛看啊,還能用什麼?”
許鑫翻了個白眼。
接著就不搭理她了,而是在院子裡兜兜轉轉……
越琢磨,宮二的容貌似乎越清晰了一些。
她要高。
要冷。
要硬。
要堅。
這些話,一定不能用那種纏綿的語氣來講,而是應該用一種以疏離感而生的主動退讓……
或者說,她說這話的一開始,就是在與人拉開距離。
話越柔,距離越遠。
不應該有任何親密動作,也不能有任何依依不捨。
自始至終,“霸氣”纏身。
讓那一抹柔情,變成如同雲龍一現的匆匆而過。
這種味道才對。
想到這……
看著劇本正發呆的楊蜜再次聽到了許鑫的聲音:
“嗯,果然這樣才對。”
“……又怎麼了?”
還在沉思角色的她納悶的問道。
然後就瞧見自家哥哥臉上那真心實意的表情。
只見他砸吧砸吧嘴,就像是嚐到了一口很美味的前菜,結果剛吃就發現菜量小到一口就沒的那般意猶未盡:
“這個角色……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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