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一聲令下,常遇春、陳寶刀等化妝成元軍禁衛的義軍精銳立刻上前,把脫脫、也先帖木兒等人按倒在地。
“你敢!”
“放開我!”
脫脫和也先帖木兒都是奮力掙扎起來。
但是,他們的力氣哪裡是常遇春、陳寶刀這種勐將的對手,立刻就是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朱瀚見狀,抬起頭高舉手中的聖旨,對著其餘將領大聲喊道。
“陛下聖旨,只殺脫脫及其黨羽,餘者一概不論!爾等還不速速跪下!”
其餘將領們聞言,雖然心中驚懼萬分,但是已經沒有懷疑的心情。
這麼豪橫的皇帝天使,一看就是真的啊!
否則,要是沒有皇命,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大軍前擒殺主將。
“臣等遵旨!”
“末將遵旨!”
這些將領官吏們呼啦啦跪在地上。
朱瀚得意一笑,一揮手喝令道。
“遇春帖木兒,你還等什麼,把逆賊斬首!”
化名‘遇春帖木兒’的常遇春立刻領命,抽出寶劍對著地上的脫脫脖頸一刀斬下!
嗚!
可憐脫脫嘴裡啃著泥土,還在發出嗚嗚的嚎叫聲,卻忽然感覺後頸一涼,立刻就是身首異處了。
他的弟弟也先帖木兒也沒有多喘幾口氣,陳寶刀也是舉著佩刀把他的頭顱斬下。
另外,還有幾個脫脫、也先帖木兒的心腹將領也被隨後指認了出來,很快就是被當場斬殺!
十幾個人頭,立刻就是掛在了高高的長矛上高舉。
元軍諸將們莫不人心惶惶,唯恐死亡降臨到自己頭上。
不過,朱瀚已經是不打算繼續再殺了。
因為,脫脫的心腹將領們大多數都是蒙古人,已經被殺戮一空,剩下的基本是漢人將領。
而根據朱瀚剛剛得到的情報,一些忠於脫脫的色目將領並沒有來,依舊在陣前掌控著軍隊。
這些漢人將領,可都是大有用處。
朱瀚瞟了一眼脫脫等人的首級,用威嚴的語氣大聲說道。
“陛下還有旨意,軍中色目人屬於脫脫亂黨,如今首惡被誅,色目幫兇一概不能留,你們速速返回各部,替本官把托克禿等色目掌軍擒拿下來!”
“凡是能擒殺亂黨分子者,不論文武,一律連升三級,賞銀萬兩!”
朱瀚此話一出,其餘的元軍將領們都是大鬆了一口氣。
什麼擒殺色目掌軍將領,那都是不重要了,自己已經是意味著能夠活下來了。
“末將遵命!”
“末將遵命!”
這些元軍將領們立刻就是答應下來。
隨後,朱瀚就放他們各自離開返回了軍中。
一旁的劉伯溫卻是有些擔心。”副帥,萬一他們中有人看出了破綻,再與那些色目人合兵來攻打我們,該咋麼辦?”
朱瀚毫不在意。”我軍一萬多人,進可攻退可守,不怕這些韃子!更何況,他們要是真的能合兵一處,不計較色目、漢人之間的矛盾,那才是見鬼了呢!”
在蒙元帝國中,蒙古人高高在上,利用色目人壓制監控人數絕對優勢的漢人。
不論是在民間,還是在朝堂軍隊中,漢人將領官吏們早已經對色目人積怨已久。
現在統籌排程的蒙古將帥們被殺戮一空,元軍中漢人和色目人再也不可能合兵一處了。
果然。
正如朱瀚預料的那樣,元軍的漢人將領們回去之後,立刻約束手下兵馬開始防備色目人軍營。
許多漢人將領甚至調集精銳,來到了色目人軍營外圍,擺出了一副想要伺機而動的樣子。
不過,他們都是看到色目人軍營整肅,不敢有什麼動作。
色目軍營中,受到脫脫命領軍的托克禿,已經是發覺了這些異常情況。
托克禿立刻派人前去探查。
很快,托克禿就得到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不已的訊息。
“什麼!”
“你說丞相已經被下聖旨斬首了?”
托克禿嚇得跳起來,把桌子都是給推翻了。
那名色目軍官跪在地上,也是又驚又怕。
“是啊,大人,丞相的首級聽說已經被巡遊示眾了!”
托克禿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相信脫脫會謀反或者大逆的。
這樣一來,肯定是皇帝妥歡帖木兒冤枉了丞相這個大忠臣。
皇帝冤枉忠臣,那肯定是受到了奸臣矇蔽。
營外那些不懷好意的漢人將領們,肯定是奸臣的一份子。
一想到丞相的提拔恩情,托克禿就立刻熱血澎湃起來。
“來人!”
“傳我令,立刻點兵,隨我殺出去,幹掉這些漢人奸佞!”
托克禿一聲令下,整個色目軍中號鼓聲大作。
以阿速軍為首的色目兵馬,在托克禿的率領下,立刻殺出軍營,向著那些在旁邊觀望的漢人將領如瘋狗一樣勐撲過去。
這些漢人將領們萬萬沒有想到,托克禿這個脫脫餘孽,竟然還敢主動出擊,一時之間招架不住,竟然被殺的屁滾尿流。
他們一個個狼狽跑回各自軍營,開始大鼓軍令,準備協同反擊。
另外一方面,這些漢人將領們也派人去鹽官廟,向朱瀚這個所謂的‘天使’回報情況,請求一下後續的應對問題。
高郵城內,臉色蠟黃的守軍被城外元軍的突然內訌,搞得是莫名其妙。
他們都是搞不懂發生了什麼情況,立刻就是派人去通報給了張士誠。
元帥府內的張士誠等人,一聽到城外戰鼓打響,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元軍準備大規模攻城了。
他們一個個面無血色,準備等待死亡的最後一刻。
但是,前來報信的守軍士兵卻是讓他們頓時一頭霧水。
“什麼,元軍開始內訌了?”張士誠臉上是又驚又喜。
元軍內訌,那說明外面的情況肯定是發生了重大變故,讓元軍失去了分寸。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張士德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也是急忙問道。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張士誠等人高興的衝到了城牆上,開始檢視城外的情況。
果然。
張士誠、張士德兄弟等人往外看去,只見元軍幾個軍營戒備森嚴,各自的弓弩手都是集中到營寨上,不過卻不是對著高郵城方向防備,而是在各營之間相互防備。
“色目人和漢軍打起來了?”
張士誠一看,立刻就是明白了發生什麼情況。
“大哥,太好了,咱們趁亂殺出去吧!”張士信在旁邊嚷嚷道。
元軍既然發生了內訌,那肯定防守出現了漏洞。
張士誠他們已經可以明顯看到,元軍的陣營只見少了很多兵馬,出現了一個個的空缺地帶。
若是張士誠等人帶精銳勐衝勐打,肯定能夠有很大機率殺出去。
不過,張士德卻是不相信事情能是這麼簡單。
“大哥,小心有詐啊!韃子可是奸詐的厲害!”張士德說道。
張士誠聽罷,也是點點頭,決定再等一等看看情況。
一時之間,被蒙元圍困數月,幾乎快人心絕望的高郵城守軍們,頓時又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鹽官廟。
朱瀚得到了漢軍將領們的回報。
“上使,托克禿率領色目人頑抗,而且還攻擊我等兵馬,還請大人速速下令擒殺此賊!”
一名前來報信的漢人將領說到。
朱瀚這個大元上使,已經是早已經預料到了。
甚至於,色目人兵馬頑抗,更是朱瀚希望看到的情況。
他不問什麼軍情,反而是向著漢人將領問道。
“這位將軍如何稱呼,家世哪裡?”
這個漢人將領一聽,心中一陣高興,連忙回道。
“啟稟上使,末將張懷德,曾祖乃是淮陽獻武王!”
什麼亂七八糟的淮陽獻武王,朱瀚根本不知道這個張懷德說的是誰。
不過,看他一臉驕傲的模樣,他這個曾祖父應該是一個蒙元大官了。
一旁的劉伯溫看出了朱瀚的疑惑,連忙在朱瀚耳邊低語了一番。
朱瀚一聽,這才是恍然大悟。
原來,所謂的淮陽獻武王,其實就是歷史上在崖山海戰滅亡南宋的蒙元大將張弘範。
作為北方漢軍世侯的代表人物,張弘範的名號哪怕是在蒙元朝廷都是排得上號的。
“怪不得,原來是張大將軍的後人,果然是勇武忠義啊!”
朱瀚嘴上誇獎,心中卻是狠狠啐了一口道:呸!狗漢奸!
張懷德哪裡知道朱瀚心中怎麼想,只是覺得皇帝上使誇獎自己,那也就意味著將來前途無量了。
“多謝上使!”張懷德連忙說道。
“張將軍,我問你手下有多少兵馬?”朱瀚問道。
“啟稟上使,末將麾下有馬步軍一萬餘人!”
“那其他將領總共有多少?”朱瀚問道。
這個其他將領,自然就是今日被放過一條命的漢人將領們。
“總共大概有五六萬人!”張懷德連忙回答。
“托克禿的色目人有多少兵馬?”
“色目各軍,加起來差不多有七八萬人!”張懷德答道。
朱瀚一聽,立刻就是謹慎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色目各軍竟然還有這麼多人馬。
這樣說來,整個蒙元色目精銳兵馬,應該全部集中在了高郵城外了。
“好,雖然色目兵馬不少,但是面對奸賊餘孽,我們也不能拖延,否則,陛下率領大軍前來,看到我等處置奸賊不力,可就要遭受申斥了!”朱瀚威嚴的說道。
張懷德連忙連連稱是,眼前這個年少的皇帝上使行事說話都是威嚴有加,讓張懷德不敢有絲毫的冒犯,更是不敢因為他的年齡而忽視。
如此一來,對於朱瀚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還請上使示下!”張懷德連忙說道。
張翰想一下,然後大聲說道。
“這樣吧,你先回去傳令各軍,讓他們謹守營寨,高郵城的賊軍就先放一放,重點防備色目兵馬作亂,過了一夜之後,本官會親自派人去色目軍營中宣讀聖旨,讓他們不敢再造次!”
張懷德聽罷,連忙應諾。
一旁的劉伯溫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知道該是自己出馬說話了。
“大人,若是色目人圖謀不軌,恐怕就會趁著夜色行事,那該如何辦?”劉伯溫問道。
張懷德也是緊緊盯著朱瀚,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如今脫脫等蒙元高階將領被聖旨斬殺,數萬蒙古兵基本不會有任何動作,色目人一旦突襲的話,張懷德等漢人將領們還真有些危險。
“不怕,若是色目人敢偷襲,你就立刻放火發出訊號,本官立刻率領這皇營禁衛軍前去支援你們,可保萬無一失!”朱瀚說道。
張懷德看了一眼朱瀚身後的常遇春、陳寶刀等將領,只見他們一個個虎目圓睜,身上散發著雄渾的殺氣,一看就是一個打十個的精銳中的精銳,心中立刻就是有了底氣。
更何況,張懷德在進入‘禁衛軍營’的時候,看到有不少威風凜凜的青銅大火銃,絕對是比元軍常見的火銃看起來威力大。
而且,一旦大元皇帝的禁衛軍加入戰鬥,那色目軍二太君們,怎麼可能是禁衛大太君們的對手。
張懷德只覺得勝券已經在握,絲毫不擔心色目人亂搞了。
甚至於,心中還期盼著色目人謀逆,自己也好藉助皇營禁衛軍賺的一個討逆的功勞。
張懷德帶著朱瀚的允諾,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
朱瀚一陣冷笑,立刻叫過來了高郵義軍的張五。
“今夜元軍守備必然鬆懈,你立刻潛入城中,告訴張元帥,一旦城外韃虜自相殘殺起來,立刻注意我的炮響,炮響之後,我們裡應外合,殺破這些狗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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