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朱瀚說道。
張五聞言,立刻神情凝重的答應下來,他可是知道高郵城多拖一天,那就是得餓死病死更多的義軍兄弟。
既然朱瀚說要今晚舉兵破韃子包圍,那就是有救了。
“副帥,若是韃子不自相殘殺,俺們該怎麼辦?”張五問道。
朱瀚微微一笑。“放心吧,今夜韃子肯定要相互攻殺起來,就算他們不肯,我也會幫他們一把的!”
其實,朱瀚早已讓常遇春等人做好了準備,一旦入夜之後,立刻率軍潛入色目軍和漢軍之間,對兩邊進行攻擊。
早已經各懷心思的兩軍,必然要自相殘殺起來。
“你且記住,一定要讓張大帥不要去進攻色目人和漢軍地帶,而是全力進攻蒙古人駐紮的區域!”朱瀚說道。
等到高郵城外元軍亂起,朱瀚將會和張士誠合力進攻蒙古人為主的營地。
色目人和漢軍自相殘殺就足夠了。
“遵命,副帥!”
張五帶著解救高郵守軍的希望,在夜色降臨後,一路前行到了高郵城外,然後趁著無人防備的空隙,潛入冰涼的河水中,從水下暗門進入到了高郵城中。
一直精神高度緊張的張士誠等人,根本就沒有入睡。
當他們聽到,前幾天出去求援的親衛張五回來後,頓時是又驚又喜。
“你小子還真是命大!”
一見到張五,張士德立刻高興的喊出來。
“大帥,援兵來了,咱們高郵城有救了!”張五差點苦出來。
“來人,快打熱水來!”張士德一聲吩咐。
“援兵在哪,快快說來!”張士誠連忙問道。
隨後,張五就把自己冒死突圍後的事情給說了一個遍。
當張士誠等人聽到朱瀚已經是殺了蒙元皇帝妥歡帖木兒後,全都是驚得目瞪口呆!
“張五,你說韃子皇帝被朱瀚殺了?”
“那可是韃子皇帝,這麼輕易就死了?”
“會不會是朱瀚吹牛?”
張士誠兄弟和一眾將領們全都是不敢相信。
在張五的一再確認和保證下,他們才終於接受了這個驚駭萬分的好訊息。
“太好了,韃子皇帝死了,那城外的韃子兵要完蛋了!”張士誠高興的連連來回踱步。
“大帥,朱副帥讓我帶來話,以炮響為號,內外夾擊。”
張五隨後又是把朱瀚交代的作戰安排細細說了一遍。
張士誠等人商量後,都是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只不過,高郵城內缺糧多日,還有足夠力氣的精銳實在是不多了,滿打滿算也不過湊出來不到三千人。
而為了激勵這些義軍士兵,張士德親自請求帶領他們出城突襲。
為了保證高郵城解圍成功,張士誠強壓住自己的擔憂,答應了弟弟張士德的請戰要求。
深夜之後,高郵城外的元軍各營寂靜的可怕,彷佛暗藏著濃郁的殺氣。
張士誠等人守在城牆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城外。
忽然!
一陣嘈雜的嘶吼聲從城外元軍中傳來,隨後又是一陣嚎叫聲和喊殺聲。
霎時間,整個元軍陣營頓時喧騰起來!
元軍陣營中亮起了一隻只的火把,大半個高郵城外都是亮堂了起來。
色目軍營中,托克禿聽到外面的動靜,急匆匆的衝到外邊。
“怎麼回事兒!?”托克禿問道。
一名色目將領立刻上前說道:“大人,漢人偷襲營寨,被我們發現了,他們燒掉了一段營牆啊!”
“反了,反了!”托克禿大怒。
他抬眼看去,果然一處木製營牆被燒了一個破洞,很明顯是用火藥等引火燒燬的。
托克禿已經是擔憂了一天,就是害怕因為丞相脫脫的死,那些漢人趁機作亂。
果然,這些漢人趁機作亂了。
“還等什麼!快去點兵,隨我殺了這些漢狗!”
托克禿大怒吼道。
他的心中,早已經認定脫脫的死,就是這些漢人將領們暗中誣陷造成的。
如今漢人將領們敢偷襲自己,那就趁機率領色目軍把漢軍給殺服!讓他們聽命於自己,進而統帥全軍。
這樣一來,就算是皇帝御駕親征到了,也得依仗自己統帥兵馬攻取高郵城。
托克禿的腦子一向有些簡單粗暴,這已經是他能夠思索最完美的權謀手段了。
正當色目軍開始連夜披掛甲胃備戰的時候。
忽然。
黑夜中響起一陣連綿不絕的炮聲!
轟!
轟轟!
緊接著,色目軍營牆壁被轟擊的一處處坍塌破碎。
托克禿和一眾色目將領們又驚又怒。
“這些狗日的漢兒,已經是下手了!”
托克禿來不及等到所有兵馬整軍完畢,抄起手中的長槍振臂一呼。
“隨我去殺漢狗子!”
隨即震天的喊殺聲在元軍營地中響起。
這一股股的喊殺聲,穿破了夜空,衝進了蒙元漢軍營地中。
蒙元漢軍將領張懷德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到外邊一陣鼓譟。
他們正打算派人去探查,看是不是色目人搗亂或者偷襲什麼的。
所有人還沒有來得及行動,就有親兵來稟報,說是有‘皇營先鋒軍’派人來拉。
化妝成蒙元禁衛軍的常遇春等人一見到張懷德,立刻就是發出了告警。
“張將軍,不好了,托克禿等賊人餘孽裹挾色目人造反了,剛才已經是開始進攻欽差駐紮的鹽官廟,趕緊反擊殺賊!”常遇春大聲說道。
“什麼,色目人真的反了?”張懷德是又驚又喜。
他的話音剛落,外面就跑進來好幾個部將。
他們慌忙稟報,說是色目人已經開始出營列陣了。
“狗賊,找死!”
張懷德一聽,根本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他立刻派人聯絡漢軍諸將,一起聯合守衛營寨,準備伺機反攻色目人。
而常遇春等人則是告訴張懷德,朝廷的‘禁衛軍’馬上就去攻擊色目亂軍的後方,讓張懷德在前方大膽的收割戰功就好了。
“還請回去稟報上使大人,張懷德今日定然剿滅這些色目賊人!”
在朱瀚的暗中布控下,色目軍和漢軍兩股人馬在昏暗的夜色中,開始了悶頭廝殺。
雙方都是感覺‘優勢在我’,所有的進攻都是大膽又犀利。
很快,因為黑夜視線不清的原因,大批計程車兵開始陷入了混戰。
雙方的將領們逐漸對軍隊失去了控制,將不知兵在哪,兵不知道將在哪。
兩撥人開始憑著各自的感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營地中胡亂砍殺。
而在另外一邊。
朱瀚率領的義軍兵馬已經開始向蒙古人為主的營區展開勐攻。
城內的張士誠也是按照炮響的訊號,開啟城門派出了數千敢死勐士突襲元軍營寨。
霎時間。
整個高郵城外一片喊殺聲,弓弦聲、碰撞聲和火炮聲,夾雜著大大小小的火光,攪亂成了一鍋亂粥一般。
色目軍和漢軍僵持不下,他們逐漸發現了事情變得不對勁兒了。
雙方將領開始謹慎起來,托克禿和張懷德等人拼命召集部將士兵原地固守,不敢再輕易出擊。
只有蒙古人為主的元軍營寨方向,卻是喊殺聲更加震天。
特別是勐烈的火炮聲,更是讓蒙古人的反抗陷入了絕望中。
許多蒙古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他們聽到元軍大營全都亂起來,就有人誤以為漢軍和色目軍投降了紅巾賊,聯合攻打自己。
緊接著,又開始有人傳言,說是紅巾軍的援兵抵達,正在連夜攻城。
不論是何種說法,蒙古軍的營寨是徹底亂起來。
“火炮不要停,給我把營寨全轟開!”
朱瀚向胡一八大聲發出命令。
在紅巾軍火炮的轟擊下,蒙古人還想要堅守的營寨被轟得一片廢墟。
再加上許多火球被拋進去引燃,沖天火光讓蒙古人根本無力防守了。
張士德率領的高郵守軍精銳更是突然出現,殺的元軍措手不及。
不出一個時辰,蒙古的軍營已經陷入徹底的混亂。
朱瀚的兵馬和張士德兵馬已經是合兵一處,在蒙古人軍營中大殺特殺起來。
大批的蒙古人被殺的暈頭轉向,除了漫無目的的四散奔逃,根本沒有一點反抗。
只有一些機靈的蒙古潰兵,趁亂尋到馬匹,頭也不回的衝出營寨,逃向了黑暗之中。
沖天的火光,震徹夜空的喊殺聲,讓蒙古人大營終於是化成了一堆廢墟。
常遇春提著一把鋼刀,渾身是血的來到了朱瀚面前。
“副帥,韃子都已經被殺乾淨了!”
常遇春說話的時候一咧嘴,露出沾滿鮮血的牙齒,在火光映襯下,如同閻羅惡鬼一般。
“好,趕緊再清掃一遍,天亮之後不能有一個韃子還活著!”朱瀚命令道。
“遵命,副帥!”
常遇春立刻領命而去。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陳寶刀的喊聲。
“副帥,張萬戶來了!”
張萬戶就是張士德,他是淮東義軍萬戶。
“張將軍!”
朱瀚看到張士德渾身浴血,顯得非常的狼狽,但是臉上卻是難以掩飾的喜悅。
一見到朱瀚,張士德立刻雙手抱拳,向著朱瀚大禮跪下,口中哽咽的說道。
“副帥救命之恩,張士德記掛一輩子!”
朱瀚趕緊上前,把張士德扶了起來。
“大家都是義軍兄弟,合力殺韃子,見死不救,那還算什麼義軍!”
朱瀚看到張士德等人都是身形瘦削,很顯然是這幾個月餓困厲害了。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唉,只是可惜啊,為了殺韃子皇帝,我們來晚了,讓高郵城內死了好多兄弟啊!”
聽到朱瀚的話,張士德趕忙解釋道:“殺了韃子皇帝,振奮天下人心,副帥現在能夠來救高郵,已經是大恩大德了!”
如今蒙古人的軍營基本被掃蕩一空,剩下的殘兵敗將趁著夜色四散逃竄。
這些蒙古人潰兵沒有了兵器甲胃,就算是逃出去一條命,也未必能夠活著逃過淮河以北。
終於,經過一夜的突襲,蒙元大軍原本厚重的包圍圈上,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原本蒙古人主力大營位置上,已經是升起了紅巾軍玄龍紅旗。
當清晨陽光升起,不遠處的色目軍和漢軍見到此景,全都是陷入了驚駭之中。
不論是托克禿,還是張懷德,他們都已經是明白過來。
自己這是被紅巾軍給耍啦!
張懷德登上營寨塔樓,看著殘破的營寨,不僅惱羞成怒。
他看到紅巾軍人數不過萬餘人,剛剛想思索計策吃掉這些紅巾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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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一名部將大聲的提醒道。
“大人,你快看!”
張懷德順著部將指引的方向望去,臉上的表情從開始的疑惑,很快就變成了絕望和恐懼。
遠處的河道上,駛來了一艘艘高大的戰艦,顯眼的紅巾軍旗幟在桅杆上飄揚。
連綿的戰艦,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
“紅巾軍援兵來了!?”
高郵城頭的守軍,比張懷德等人更早現在了運河上援兵的到來。
這一支援兵,自然就是朱元章親自率領的主力大軍。
他們從水路進發,雖然攜帶了大量的輜重,但是依舊是很快就抵達了高郵。
沿途的蒙元斥候,被朱元章派徐達率軍一掃而空。
當他們抵達高郵城下的時候,元軍根本是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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