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被控制住了,李海返航,吳銳他們則在原地等待保衛部門和地方安全機關的人過來。直-20在一邊等著他們。
一個多小時後,兩架警用直升機就過來了。
西北地區太大了,高鐵網路又還不健全,開車的話,警察到位前,犯罪嫌疑人都能跑出國去。因此,不管是公安還是武警,都早早的裝備了直升機。
吳銳帶幾個戰士協助國安把犯罪嫌疑人的越野車開過去,犯罪嫌疑人則讓國安幹警用直升機押回局裡,立即就要展開調查。在此之前,他們首先在現場進行了詳盡的調查搜查。
晚上,飛了整整一個白天的試驗訓練小組召開小結會,討論今天訓練的情況。參會人員不但有試驗訓練小組四人,還有所有的地勤人員,足有幾十號人。
充分發揚民主討論精神的情況下,大家踴躍發言。儘管有些意見不全面,但通常能夠從這些意見裡延伸出來一些想象,得到一些新的啟示。
彈射系統專案帶頭人方覺民覺得這樣的小結會效果非常好,既可以對部隊的試驗訓練提出意見,也能夠給與他們團隊合理的建議,繼續最佳化電磁彈射系統。
表面上看,方覺民的團隊是跨過了蒸汽彈射直接搞電磁彈射,實際上,方覺民二十多歲的時候,已經參與到了國產蒸汽彈射系統的研究當中了。
從年輕小夥子到現如今的過了耳順之年,整個職業生涯都放在了航母彈射系統這塊。他手底下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能夠留到現在的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在積累了大量的彈射系統研究成果之上,電力供應這個問題解決了,方才有國產電磁彈射系統的橫空出世,出來就是世界領先水平,直接領先美國的最新型號。
卻不是已經完美了,沒有海量的測試是無法將存在的隱患以及不符合實際的設計問題暴露出來。
會議結束後,方覺民誠懇地對朱煒說,“朱組長,考慮到實際情況,你看能不能延長高強度彈射訓練的時間,七個飛行日之後,再加五個飛行日。”
朱煒自然是滿口答應的,邊上的李海插話說,“晚上也可以搞,我們反正是要搞夜航的。”
“風險會不會大了些呢?”方覺民有些擔心。
李海不說話了,看向朱煒。
朱煒想了想,點頭說,“問題不大,我們的飛行員都是很有經驗的,最少的都在一號艦上飛了上百個起落。”
“那是最好不過了。”方覺民滿意了。
往外走的時候,跑過來個下士向朱煒報告,“首長,楊首長找李海營長,在機關樓會客室。”
朱煒一愣,看向李海,“應該是早上的事情。”
“明白,組長,那我先過去了。”
李海跟著下士一溜煙跑了。
方覺民說,“小朱,我們的電磁彈射系統暴露在外的就一條滑軌,他們想看也看不出什麼來。倒是你們的試驗訓練,保密工作恐怕要抓點緊。”
他是不屬於軍隊系統的院士,這是在善意提醒朱煒,要和基地這邊加強聯動確保試驗訓練的絕對保密。
朱煒重重點頭,嚴肅地說,“方老說得沒錯,我向上級反映一下。這邊畢竟是空軍的試驗基地。”
兩個系統,儘管朱煒和楊錦山是老相識,但根據組織程式,他得向他的上級反映,由上級和空軍對等的機關進行溝通。
李海到了機關樓會客室後,才發現裡面有很多人。有穿便裝的有穿警服的,最多的當然是穿軍裝的。吳銳和一名小戰士也在,小戰士掛的是上等兵軍銜,看得出來二人有些拘束。
楊錦山開門見山地說,“這位就是發現探子的飛行員,海軍的雙料王牌李海少校。”
“報告首長!李海前來報到!”李海立正敬禮。
哪怕楊錦山把他誇到天上去,他也不能飄。他早看出來了,試驗基地這裡有很多領導幹部,要麼是師父以前的同事,要麼就是師父帶過的兵。
“雙料王牌,李少校,久仰!”穿便裝的中年男子的年紀與楊錦山相仿,顯然這些便裝和警服人員裡,他是官最大的。
李海說,“我就是個小兵。”
“哈哈,很謙虛嘛。”便裝中年男子笑道。
楊錦山介紹說,“這位是地區外事辦陳主任。”
“陳主任你好。”李海敬禮。
陳主任笑著點頭,“你好。楊首長,讓李少校說說情況吧?”
“好,小李,你把早上的情況詳細說一說。”
李海立即回答,“是。”
他從發現可疑光亮開始說起,不過他沒有說第一次的發現,而是從第二次發現說起。吳銳聽了之後,感激地看著李海。
李海說得很具體。
在現場處置的時候,他是超低空盤旋的,一直看著當時的情況。儘管他不知道現場搜查發現了什麼,不過看眼前的場景,那幫人的目的是刺探試驗基地情報無疑了。那幾個穿警服的臂章上寫著國安,他們是國安幹警。
陳主任聽完了之後,微微點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李海已經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了。他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氣氛不對頭。另有一名中校應該是保衛部門的,長了一張保衛臉,剛才在和警銜最高的幹警在低聲說著什麼。而陳主任身後還有一名提著公文包的年輕人,秘書模樣,目光不時的看向吳銳和那名小戰士。
這時,陳主任對楊錦山說,“楊首長,情況你也瞭解了,我也瞭解了。我非常支援你們的工作,我也希望你理解我們的工作。其他人還好說,那名教授持外國護照,所在國大使館已經介入了。在落實情況之前就動手打人,我們的工作實在是不好開展。”
李海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楊錦山也是不拖泥帶水的,很直接地表態,“你放心,打人的戰士就在這裡。我當著大家的面就地對他進行處理。”
他說著,看向小戰士,“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首長!我叫張小林!”小戰士腰板挺得直直的。
楊錦山說,“張小林,我現在口頭通知你,鑑於你執行任務的方式方法欠妥當,組織上決定給予你記小過處分!”
“是!”小戰士的眼淚差點就下來了,強忍著。
陳主任無奈地搖頭說,“楊首長,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希望你理解。”
“能理解。”楊錦山皮笑肉不笑地說。
“好,那我就先走了。”陳主任說。
楊錦山讓人把他們送走,保衛部門的中校和那兩名穿警服的國安幹警沒走。
吳銳恨恨地看著陳主任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向前一步立正站好,說,“首長,張小林是執行我的命令,應該處分我!”
“看把你能耐的。”楊錦山掃了吳銳一眼,不再搭理他,而是轉向那幾名外人,笑著說,“這位陳主任過於積極了,你們國安也不查一查他?”
年長的警官笑著說,“是有些不太對勁。”
楊錦山點到為止,說,“在這住一晚,明天把錄影資料交你們帶走。”
“給部隊添麻煩了。”年長的警官很客氣。
保衛部門的中校就領著他們去安頓了。
外人都走了,吳銳一個箭步擋在楊錦山面前,堅決地說道,“首長,要處分就處分我!”
張小林再也忍不住了,抹起了眼淚。他委屈啊,打的明明是間諜,為啥還要挨處分。記小過,那可是一輩子的汙點啊!
楊錦山看著吳銳,臉色慢慢冷了下來,嚴肅地說,“你的工作存在很大漏洞,你的責任跑不了。”
“首長,都是我的錯,與其他人無關,請你收回對張小林的處分!”吳銳急得眼淚也要掉了。
李海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說,“首長,小張沒錯,打得非常好,就是要讓這些人吃點苦頭。吳連長的工作也很到位,那幫人應該是把無人機埋在沙裡了。”
楊錦山驚訝地挑了挑眉頭,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海說,“猜的。警衛連的兄弟們肯定是搜查得很仔細的,那麼除了埋起來,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們的確是埋在沙裡了。”楊錦山點著頭說。
吳銳還要說什麼,楊錦山抬起手製止他,隨即走到張小林面前,沉聲說,“你是軍人,可以流血流汗,但是不能流淚。”
張小林胡亂地抹了臉,神情剛毅而決然,大聲回答,“是!”
楊錦山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嗯,有點兵樣了。你這一槍托直接把那教授幹成腦震盪了,這會兒還在醫院躺著。”
“不過,這槍托打得好,很漂亮。”
這話一出,三人都沒反應過來,都豎起耳朵等著下文呢。
楊錦山繼續說,“口頭處分口頭處分,出了這個門我就不認了。明白這個意思嗎?”
這下大家聽明白了,那一口氣重重鬆了下來。
吳銳激動地敬禮,說,“謝謝首長!謝謝!”
張小林還在發懵了。
此時楊錦山看張小林的眼神里,滿滿當當都是滿意。
他拍著張小林的肩膀,欣慰地說道,“今年基地有幾個提幹名額,給你一個,我做主了。”
說完揹著手施施然地走了,還哼起了“我是一個兵”。
這下張小林更懵了,吳銳也懵了。
這冰火兩重天的,也太刺激了。
李海忍不住哈哈笑道,“這一槍托直接把自己打進了軍校,小張,你以後有得吹了。”
“是啊是啊!”吳銳激動無比,用力拍著張小林的肩膀,剛才他沒流淚,現在倒是欣慰到流眼淚了,他說,“以後誰問你是怎樣提的幹,你就告訴他,是因為幹了外國間諜一槍托!”
張小林還傻傻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啥?要提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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