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慢慢靠近李雲睿,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就當快要肌膚相親時,李雲睿一把推開李承乾。
“太子,請自重。”
李承乾猛的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趕緊從李雲睿臥榻上起來。
李雲睿也坐了起來,理了理本就整齊的頭髮,掩飾尷尬。
“太子,暗河那幫玩命之徒,你利用即可,切莫交往過密,否則被陛下察覺就不好了。”
李承乾擦了擦額頭的汗,點頭道:“姑姑教訓的是,侄兒謹記。”
李雲睿再提醒道:“暗河組織雖然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本宮查到,他們與草原關係密切,如今草原建國,陛下猜忌,一旦發現你與他們有聯絡,必然龍顏大怒。”
“暗河是草原蠻子搞出來的?”李承乾詫異道。
“不錯。”李雲睿解釋道:“暗河透過本宮與江南很多世家有生意來往,雖然很隱秘,但還是被本宮發現他們在暗中收購糧草。”
李承乾眼前一亮道:“莫非蠻人想攻打慶國。”
“應該不是。”李雲睿說道:“本宮派人查到,草原三年大災,餓殍遍地,再加上連連征戰,人口銳減,實際就是外強中乾,自顧不暇,所以才組建暗河,收集糧草度災年。”
李承乾驚訝道:“沒想到姑姑對草原情況瞭如指掌,據我所知,就連鑑查院都沒辦法把暗探打入草原。”
“哼,哼!”李雲睿得意道:“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陳萍萍那點手段,在本宮看來,根本上不了檯面。”
李承乾奉承道:“父皇就應該連同鑑查院也交給姑姑管理。”
李雲睿眉角微翹,怡然自得道:“草原這般蠻子,四處出使各國,應該是災情過重,實在過不下去,尋求幫助。”
李承乾聞言,眼珠一轉道:“草原騎兵天下無雙,若是我們與元蒙結盟,他們出騎兵,我們提供糧草,能不能組建一支鐵騎。”
李雲睿聞言,深深瞥了眼李承乾,她明白,李承乾應該是對慶帝起了殺心。
“組建軍隊非同小可,所耗費銀錢更是巨大,最重要的還是由誰統領這支騎兵。”
李承乾眯著眼睛,似乎在考慮。
李雲睿心裡發笑,太子看似國之儲君,實際上手上勢力極為單薄。
太子生母皇后,因為當年太平別院慘案,母族被陳萍萍聯合範建屠的一乾二淨,他也就沒有外戚可以依靠。
由於從小表現的過於平庸,朝臣對於李承乾才能評價不高,遠不上二皇子李承澤,所以投靠的官員也就不多。
總得來說,李承乾要不是佔著儲君名義,遠遠鬥不過二皇子李承澤,所以他才有事沒事跑來李雲睿這裡聯絡感情。
不過李雲睿心裡也清楚,李承乾若不是這樣,也不會被慶帝看中,定為儲君。
李承乾自己也未必不知,自己是怎麼當上這個太子的,所以哪怕長大後,依然沒表現出過人才能,選擇韜光養晦。
換句話說,李承乾一直以來都在演戲,不僅騙過天下人,甚至連自詡聰明過人的慶帝都騙過。
全天下,恐怕只有兩個人,知道李承乾的真面目。
一個是太子生母皇后,一個就是李雲睿。
有時候李雲睿看到李承乾的臉,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慶帝年輕的時候。
李承乾其實是慶帝眾多兒子中,最像他的人,不僅是樣貌,就連性情也很相似。
“姑姑。”李承乾看李雲睿又在發呆,不由輕聲喚了一聲。
李雲睿回過神來,說道:“總之,草原蠻子利用可以,別真把他們當合作物件。”
李承乾臉色陰晴不定,久久才說道:“姑姑,您能不能借我一千萬兩銀子。”
李雲睿聞言,不由一嘆道:“你是不是問過暗河首領,刺殺李承澤的價錢。”
李承乾默默低下頭。
“你應該知道,李承澤是陛下故意提拔上來,限制你太子東宮權利的,沒了李承澤,還會有其他人。”李雲睿勸道。
“我知道,但最近老二越發活躍了,為了奪得樞密院的職位,臉都不要,擺明了要和我搶!”李承乾不甘心道。
“身為太子,你坐上那個位子,就要面對所有兄弟的挑戰。”李雲睿說道:
“光靠一個殺手組織,沒辦法助你坐上皇位。”
“侄兒知道了。”李承乾嘆氣道。
李承乾在李雲睿這裡待了一會,就返回自己東宮,畢竟宮裡人多嘴雜,萬一有什麼閒言閒語傳到慶帝耳中,也不是太好。
李承乾走後,李雲睿的侍女走過來,在她耳邊道:“公主殿下,二皇子派人傳話,他想見您一面。”
李雲睿嘴角微翹道:“他是不是又沒錢籠絡群臣了?”
侍女說道:“我們與二皇子合謀走私北齊,今年第二筆收益遲了一個月沒給二皇子。”
李雲睿冷笑道:“再拖十天,就說北齊加強了邊關防衛,我們的貨走私過去需要時間。”
“是。”
“林相那邊還沒動靜嗎?”李雲睿突然想起什麼,說道:“他二兒子剛死,應該在辦喪事,你派人送筆錢過去,就說是本宮一點心意。”
侍女為難道:“陛下前幾天派人過來要錢,說是想擴大內宮侍衛,我們賬上的銀子不夠。”
李雲睿詫異道:“上個月不是還結餘三百萬兩嗎?”
“您忘了,十天前您給太子一百萬兩,支付暗河的賬。”
“這群蠻子,現在要價越來越高,不就是個九品的秦業,殺他竟然要一百萬兩。”李雲睿不滿道:
“你去一趟王氏布坊,我還想殺一個人。”
侍女躬身來到李雲睿身邊,接過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範閒”的名字。
“公主殿下,上次暗河的開價是一千萬兩!”
李雲睿冷著臉道:“通知江南明家,本宮要用銀子,讓他們送些上來?”
?“明家前幾天來信,說是最近江南收成少了三成,希望減免一些供奉。”侍女說道。
?李雲睿冷冷瞥了眼侍女,冷哼道:“你收了明家多少錢,幫他們說話!”
?侍女誠惶誠恐的跪下磕頭道:“奴婢不敢,奴婢從未收過明家的錢。”
?“哼,哼,別以為本宮久居深宮什麼都不知道,明家這幾年在草原蠻子那邊賺了多少錢,本宮一清二楚,也是時候吐些出來!”李雲睿慵懶的說道:
?“本宮能扶一個明家起來,就能再扶一個。”
侍女打了個哆嗦,心裡一陣惡寒,趕緊躬身離去,前往王氏布坊,不敢有一絲懈怠。
?王剛收到李雲睿的“訂單”後,直接當著侍女的面,把紙條燒掉。
?“回去告訴長公主,這筆單子暗河接了,十日之內,範閒必死,不過這單需要先付一半定金。”
?“以前可沒這樣的規矩!”侍女在李雲睿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但在王剛面前卻支稜起來,一副倨傲模樣。
?“範閒不是一般人,他背後是司南侯府和鑑查院,殺他容易,想在京都全身而退太難,所以我要一半定金,當做殺手的安家費。”王剛說道。
?“五百萬兩太多了。”侍女冷聲道:“萬一你們完成不了任務呢?”
?王剛自通道:“沒有暗河殺不了的人,若是範閒不死,定金三倍奉還。”
?侍女皺眉道:“定金一百萬兩,外加五十萬擔糧食,三日內付清,可好。”
?王剛搖頭道:“既然長公主沒有誠意,那侍女姐姐請回吧!”
?侍女大怒,冷聲道:“王掌櫃,你別忘了,這些年是誰在照顧暗河生意,得罪了長公主,你們別想在慶國待下去。”
?王剛呵呵笑道:“侍女姐姐,請回。”
?侍女沒想到王剛這麼不給面子,銀牙都要咬碎,剛想發作。
?王剛沒好臉色的冷冷一瞥,侍女頓時感覺胸口捱了一記重錘,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侍女不敢再留王氏布坊,趕緊回宮向李雲睿搬弄是非。
?李雲睿最後卻只冷冷說了一句:“給他五百萬兩,不過我要親自看見範閒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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