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她還能跟心愛的小男友雙宿雙飛,再也不用像如今這樣提心吊膽了。
只可惜於先生自從上次被氣到住院之後,身上就常備著各種藥丸。
只見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哆嗦著倒出了一個藥丸兒塞進嘴裡,片刻之後,藥丸發揮了作用,讓他恢復了不少精力。
此時的於先生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顧及多年來在公眾面前所維持的體面。
他憤怒地指著於太太,大聲質問她到底什麼地方虧待了他,以至於她做出這種令他顏面掃地的事情。
面對怒火中燒的於先生,於太太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她有些慌亂,擔心接下來將要面對的風暴。
然而,小男友臉上的愛意與擔憂時,讓她的心彷彿被溫暖包圍,心中就像是被點燃了一盞明燈,於是她覺得自己又行了。
於太太心想,自己已經在於先生身上浪費了這麼多年,現在應該追求自己的幸福。
現在大家不都說婚姻自由嗎,她追求自己的婚姻自由又有什麼錯?
從她的表情中洞悉了一切的於先生頹廢地放下指著她的手。
剛才的發洩讓他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門口往裡張望的人群也讓他感到一絲壓力,為了不讓人看笑話,也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他冷冷地留下一句:“這事兒回家再說。”
接著轉身離去,樓下於太太以及他的那位小男友面對眾人的凝視與不屑。
於太太很快便撐不下去了,她扭頭安慰了一下小男友,便也匆匆離開了。
而等兩人走後,於太太那位小男友關上大門,臉上再也不復剛才的情深意切。
他臉上掠過一絲嘲諷的笑容,此行是為了復仇,就是不知道這位於太太是否還記得當初做過的那些事兒。
不過,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恐怕早就已經將當年的那些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不然也不會如此心安理得,半點愧疚都沒有的過現如今的好日子。
她在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得來的。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她傷害了別人,還能過上如此舒坦的好日子?
回憶起往事,男人手上的青筋暴起。
自家爹那個沒本事的男人,受不了在家務農的苦,就鬧著要出來幹活,可每個月掙的東西還不夠他自己吃吃喝喝呢,從來沒有往家裡帶一分錢不說,反而每次離家的時候都要家裡給他出路費。
全靠自家娘辛辛苦苦繡花,養活一家老小。
他娘眼睛繡的都快瞎了,沒想到那男人放著一家人不管不顧,居然跟一個外面的女人攪和在一起,還卷錢跑了。
其實他們只是單純的跑了,自己反倒是高興了,說不得會放下兩掛鞭炮慶祝一下。
沒了個那個拖累,家裡的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
但是那個沒一點兒良心的男人,在外面那女人的教唆下,竟然在離開之前將娘攢下來的所有積蓄都捲走了。
那裡面可還有人家繡莊定製繡品時支付的定金,那筆定金是用來買金絲線的,繡莊老闆娘當初也是信任自家娘,才會將提前讓這一部分錢支付給她。
自家娘本來心心念念著繡完這一幅之後,她今後的繡品價格就能更上一層樓,養活一家老小不成問題。
已經開始考慮要將家裡那座外面下小雨,裡面下大雨的老房子好好修繕一番。
但這一切的美好都在那筆錢被卷跑的瞬間戛然而止了。
他們這麼一跑,可害苦了自家娘。
這事兒讓他娘在繡品界失了名聲,再也沒有繡莊老闆願意給她這種機會了。
而沒了以往的積蓄,她連材料費都買不起。
從那以後,娘只能像新手那樣,接些普通的活。
可那些活只是掙個工夫錢罷了。
沒辦法,為了償還當初的那筆定金,娘只好沒日沒夜的繡著。
自家那個爹確實是回來了,但也只不過是礙於幾個舅舅的武力,以及把那筆錢花乾淨了,餓了肚子,才會回來的。
想到這裡,男子笑的更諷刺了,他那樣還不如死在外面呢,省的多養一個人。
從那以後,附近十里八村,一提他娘都說可憐,嘲笑她管不住男人,男人跟別人跑了。
這些嘲笑聲讓他娘更沉默了,整日繡花,就想給他們兄弟幾個留下更多的東西。
沒幾年便鬱鬱而終。
離開之前給他們留下了一大堆繡品,賣繡品的錢,足夠他們長大。
不過有一點的男子很高興,他那個爹在娘沒了的第二天,就因為跟人出去喝酒,喝醉之後摔進了村尾的小河裡,雖然沒死,但卻成了半癱子。
而他們兄弟幾個,也舅舅們的看護下,慢慢長大。
可他不甘心這事兒就這樣結束了。
憑什麼做了錯事兒的人能活的這麼好?
憑什麼死的不是他們那對狗男女?
憑什麼他們做了錯事兒,被人傳閒話的卻成了自家親孃。
憑什麼?
憑什麼!!!!!!
所以,他不顧危險混跡黑市,就是為了掙到錢。
在掙到足夠讓弟弟們長大成人,娶妻生子的錢之後,他就將弟弟託給舅舅們。
然後,他來了。
他來複仇來了。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也是天真,在明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還會以為自己會愛上她這個間接的殺母仇人。
現在看來那個男人還有點兒作用,最少遺傳給自己的臉還有些作用。
年輕人撫摸著自己的臉,自從娘去了之後,他每次在鏡子裡看到這張臉,我有種恨不得將他剝下來的衝動。
沒想到這張臉還有這麼大的作用,也不枉自己容忍它多年。
年輕人撫摸著鏡子中的那張臉,有些疑惑,這位於太太當初究竟看上了自家那個爹哪裡?
要說單純只是看上了那張臉,他不信。
要知道,那個男人當年可是已經40多歲了。
要不是因為祖輩的恩怨,他娘也不會嫁給一個近三十歲的光棍兒。
年輕人低頭看著手裡繡著小老虎的手帕,開始喃喃自語:“快了,快了,娘,我很快就會讓他們兩個去底下給你謝罪。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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