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立德坊內有一座規模巨大的寺院,這裡便是安祿山修建的大光明寺,它原本就是一座祆教寺院,佔地只有三畝,叫做大秦寺。
安祿山佔領洛陽後,下令將大秦寺周圍的房屋全部拆除,擴建成一座佔地約五十畝的大型寺院,改名為大光明寺。
因為規模太大,到現在還沒有修建完成,尤其安祿山死了,安慶緒登基還不到一個月,整天在後宮裡荒淫度日,把所有的朝政都扔給了嚴莊,而嚴莊不是祆教徒,他自然對修建大光明寺沒有半點興趣,他一文錢不撥,大光明寺就成了爛尾工程,原本的祆教徒都散了,去了其他祆教寺院。
但這座大光明寺的東面已經修建完成,佔地約二十畝的寺院內生活著一批神秘人,約一百二十人左右,每天早出晚歸,偷盜財物,擄掠年輕女子回來。
這批百餘人神秘武士正是大光明寺的刺客天團,對外叫做光明武士,是安祿山耗時十年時間培養起來,個個都是專業的刺客,首領正是阿史那承慶。
不過阿史那承慶此時不在洛陽,目前躲在幽州,他在藍田縣損失了五萬大軍,怕安祿山追責,便一直不敢露面。
尤其他支援安慶和,一直慫恿安祿山廢了安慶緒,現在安慶緒登基,他更不敢回洛陽。
這批光明武士的副首領叫史康生,也是粟特人,他們的任務就是監視官員,執行各種刺殺任務。
之前去襄陽刺殺魯王妃的三十二名刺客,有十人就是史康生的光明武士,另外的二十二人也是史康生從軍隊中挑選計程車兵,協助十名刺客。
在西面一座尚未完工的大殿上方,公孫大娘手執單筒千里眼觀察著這批光明武士,她已經觀察這一百多名光明武士二十天,完全把他們的生活規律摸透了。
這一百多人個個武藝高強,自己一人可以幹掉二十餘人,但一百多人她殺不了,加上徒弟也不行,她便考慮用另一種方法來剷除他們。
明天就是二月初五,每逢五逢十這些武士都要聚在一起拜祭初升的朝陽,正好是對付他們的良機。
公孫大娘已經胸有成竹,一擺手,帶著兩名徒弟撤退了。
中午時分,她們又來到了南仁堂藥鋪,找到了掌櫃王經,“王掌櫃,我要的東西應該準備好了吧!”
王經點點頭,“已經準備好了,你們跟我來!”
他們來到後堂,王經拿出一隻扁盒子遞給公孫大娘,“一共二十瓶,最好的鶴頂紅純毒粉,很難搞到!”
公孫大娘接過盒子開啟,裡面整齊地排列著二十隻小瓷瓶,她開啟一瓶,裡面是紅色的粉末,果然是最好的鶴頂紅。
公孫大娘大喜,又問道:“怎麼使用?”
王經取出一根銅管遞給她,“這根銅管是專門定製的,一頭尖銳刺入酒罈,另一頭是喇叭狀,藥粉你先用上好清酒溶解後,透過銅管注入酒罈,一小瓶可以用注入一罈酒,無色無味,但劇毒無比,牛喝了都要當場倒斃,莫說人了,不過對方用銀針試探會變黑,你要當心一點。”
這不是問題,刺客們拜祭朝陽時,天其實還是黑的,用銀針試探也看不出來,何況他們平時吃飯喝酒,根本就不用銀針。
公孫大娘收了盒子和銅管,告辭而去。
入夜,三名黑影從屋頂攀繩垂下,進入了一間屋子,這間屋子是一座小倉庫,裡面堆滿了酒罈子,大概有一百多壇。
公孫大娘早就發現了,他們平時喝的酒從別的地方取來,這裡面的酒只有祭日的時候才喝,十五隻酒罈子已經整齊的放在門口,這應該就是天亮時祭祀喝的酒。
公孫大娘和兩名徒弟一起動手,用細細的銅管子刺進酒罈內,將一隻小葫蘆的毒酒透過銅管上面的喇叭口慢慢注入,然後又換另一罈酒,三人動作熟練,配合默契,不到半個時辰,十五壇葡萄酒內全部注入了毒酒。
“我們走!”
公孫大娘一聲輕令,三人攀著繩索上了樑柱,從大洞跳上屋頂,收了繩索,又重新將瓦片鋪好,三人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天快亮了,廣場上擺放了長長的桌子,上面擺滿大碗,地上鋪著地毯,一百多人跪在地毯上向東方朝拜,口中唸唸有詞。
隨著清晨的太陽從東天空冉冉升起,他們的拜祭也到了高潮,三拜完畢,每人端起一隻大碗,有手下抱著酒罈子往碗裡倒酒,公孫大娘就是連續三次看見他們這樣祭拜,才有了下毒酒的想法。
否則有人先喝有人後喝,先喝者毒性發作,下毒就會敗露,只有一起喝酒,才是最好的時機。
所有人都端著一碗酒跪在地毯上,副首領史康生,用手指蘸酒,向太陽彈了三下,口中大聲唸經文。
他把酒碗舉過頭頂,然後咕嘟咕嘟一飲而盡,其他一百餘人也跟著一飲而盡,公孫大娘在百步外的屋頂上用單筒千里眼看得清楚,酒罈子一共十五壇,就是她們下毒的那批酒罈。
忽然,幾名武士倒在地上,抱住肚子打滾,大聲嚎叫,其他武士紛紛過來救助,很快,救助的武士也倒在地上,連首領史康生也倒下,一百多人接二連三倒在地上,有人翻身打滾,有人蜷縮成一團,都在痛苦哀嚎。
公孫大娘沒必要再看下去了,這種鶴頂紅濃度很高,無藥可救,基本上會在一炷香內發作斃命,就算喝得少,一時不死,但也會嚴重損害內腑,在幾個月陸續死去。
公孫大娘一擺手,“我們走!”
三人迅速離開了大殿頂上,離開了大光明寺。
中午時分,王經帶來訊息,一百二十名大光明武士全部中毒斃命,無一逃脫,公孫大娘帶著兩個徒弟當天便離開洛陽,返回了襄陽。
時間已經到了二月中旬,早春二月的寒意在南方已經消退了幾分,空氣中充滿溼潤溫暖的氣息,鶯飛草長,長江兩岸奼紫嫣紅,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鮮綠色。
一支三百艘大小戰船組成的船隊在長江上緩緩而行,運載著六千水軍和大量的財富物資。
李鄴這次親自帶領船隊東行,他要將大量物資和財寶運到富庶的淮南和江南變賣,變換成錢、布匹或者糧食,他本來就要去江南一趟,正好高力士找到他,使他去江南又有了新的任務,去和永王李璘談一談借道借船入蜀的細節。
這也是李鄴來大唐以後第一次東行,甚至他上輩子最東面也只去過江夏一帶,上輩子的江夏叫做武漢,不過略微有些遺憾的是,他這一次只能去江寧,去不了蘇州、常州和杭州一帶。
第一艘萬石大船的三樓船艙內,楊玉環慵懶地躺在柔軟厚實的靠背中,溫暖的夕陽透過水晶磨成的窗戶,照在她細膩如羊脂的肌膚上,把她的肌膚映照成粉紅色,她略施粉黛,容貌美奐絕倫,渾身洋溢著成熟女性的溫潤。
她是那種千年才能出一個的女人,歲月在她身上沒有任何作用,她就像一個擁有無限保質期的蘋果,永遠散發出成熟的韻味,讓天下男人都為之沉醉,但只有天下最強者才能擁有她。
雖然大姐新月沒有能同行,讓楊玉環少了一個說話的旅伴,但這樣的結果卻是她心中竊喜的,她可以和自己的夫婿雙宿雙飛,盡情享受魚水之歡。
儘管當初她和李鄴從司竹園來襄陽的途中也同樣只有兩人,但此時和彼時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楊玉環微微坐起身,S型嬌軀呈現出迷人的曲線。
門開了,李鄴推著木輪餐車,滿臉笑容走進來,他身材高大魁梧,渾身充滿了力量和男性魅力,著實讓楊玉環迷醉。
楊玉環美眸變得明亮,玉瓷一般的俏臉上飛起一抹紅暈,她所期待的美好夜晚又一次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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