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點,我準備把隔壁的樹林和城隍廟都買下來,造一座女道觀,最好把你姑姑李騰空請來,你的二夫人就在道觀裡掛一個名修行,再修一個秘密通道,萬一有什麼事情,她可以隨時過去。”
李鄴大笑,“這個辦法好!”
獨孤新月又道:“其實還有第四點!”
“第四點是什麼?”
“你去沐浴洗澡,東院那邊我已經佈置好了,今晚算是你和小妾的洞房花燭。”
“這這就不用了吧!”
獨孤新月白了他一眼,“我也希望不用這麼麻煩,可惜這是規矩,給了別人卻不給她,她一輩子會記恨我。”
李鄴府中的家僕並不多,加上楊玉環帶來的兩個侍女才剛剛二十人,
管家和管家婆,六個內宅侍女,其他都是外宅家僕,包括廚娘、馬伕、粗使丫鬟等等,另外還有兩個乳孃和四個內宅女侍衛,分兩班當值,她們不算家僕。
夜裡十分安靜,一更時分,獨孤新月來到東院看了看情況,院門已經反鎖,透過門縫可以看見房間裡一片漆黑,新人應該已經行完周公之禮睡了。
她轉身剛要離去,卻聽見有人在牆角竊竊私語。
“二夫人是哪裡的,看起來很成熟啊!至少有二十五六歲了吧!”
“你管人家多少歲,她那個容貌又有幾個女人比得上,我若是男人我也願娶。”
“聽說她是洛陽逃難來的,估計是官宦人家的小夫人。”
“聽口音是,安祿山佔領洛陽,多少女人遭殃,能逃出來就很幸運了,能逃出來又遇到我們老爺這樣的男人,那才是幸運中的幸運。”
兩個侍女忽然啞口了,怯生生站起身,面對夫人的怒視,“你們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這就回去!”
“你們過來!”
獨孤新月讓管家婆把所有侍女都召集到內堂,包括楊玉環的兩個侍女。
一群侍女低頭站好,獨孤新月緩緩道:“我今天給所有人立一個規矩,是我這個府宅的頭號規矩,誰膽敢在背後議論我或者議論二夫人,還是以後的三夫人、四夫人,我絕不容情,立刻趕出門去,就是家奴,我也一樣賣掉。
你們別以為在背後議論我就不知道,我奉勸你們不要傻,有人出賣你,把你趕出去,她拿獎賞,所以大家把嘴管嚴一點,不要觸犯我的禁忌。”
獨孤新月極為擔心,畢竟楊玉環的身份太特殊了,一旦洩露出去,會惹來大麻煩,所以她要走在前面,把規矩都定好了。
獨孤新月以為新人已經睡了,但實際上,羅帳內的兩條魚兒還在不知疲倦地互動著,他們完全迷醉了,李鄴得到了天下最珍饈的美味,使他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品嚐,換著各種花樣品嚐。
最珍饈的美人就彷彿在鯉魚跳龍門,她一次又一次被洶湧的巨浪送了上天,彷彿在天堂裡遨遊,這是她一輩子也沒有品嚐過的美妙滋味,就像進入了極樂世界。
她徹底醉了,她的身心徹底被征服了。
從一更時分一直奮戰到四更,兩條魚兒才終於疲憊不堪的相擁睡去。
這天晚上,身在成都行宮的李隆基同樣也另一個天堂中遨遊,他到成都後便把虢國夫人楊玉珮正式封為楊妃,他已漸漸把失蹤的貴妃忘記了,只有楊玉珮願意陪他一起服食阿芙蓉。
但讓楊玉珮無比遺憾的是,天子太老了,就算在阿芙蓉的刺激下,他也僅僅只能堅持半盞茶不到,然後便徹底癱倒,再也動彈不得,直到被她厭惡地推開。
楊玉珮披上衣服走到窗前,阿芙蓉的藥性已經過去,她內心只剩下無盡的空虛。
“愛妃怎麼不睡覺?”李隆基也醒來了。
“陛下先睡吧!我胸口有點悶,想透一透氣。”
李隆基也披上外袍慢慢走過來,他的阿芙蓉藥性也過去了,同樣讓他感到無比空虛。
“哎!過去兩個月了,不知你妹妹是否還活著?”
楊玉珮回頭看了他一樣,冷笑道:“陛下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朕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妹妹怎麼可能走丟,她的首飾、衣服都在,她一個弱女子,身無分文,能跑多遠?又怎麼可能找不到?”
李隆基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說,她被找到了?”
“我的意思,她壓根就沒有逃跑,被人擄走了。”
“誰?”
“除了陳玄禮還會有誰?整個寺院都被他的騎兵包圍,除了被擄走,我妹妹怎麼可能消失?你不知道太子對她一直垂涎三尺嗎?”
李隆基頹然坐下,他在行宮完全處於一種被監視狀態,陳玄禮名義上是保護他,實際上卻是監視他,他每天行屍走肉一般生活,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每天望著行宮的高牆,他甚至走不出去一步。
他就算大發雷霆也無濟於事,陳玄禮根本就不睬他了。
“她難道又會成為我的兒媳?”李隆基無比苦澀道。
“這倒不會,太子只會藉口替她養老,而把她養在宮裡,玩夠了,再送給別的男人,這就是她的命,永遠是魚缸裡的一條錦魚,在狹窄的空間裡游來游去,她嚮往著外面的世界,可惜離開魚缸她就會死,她只能任由各種男人來寵幸她,再噁心她也得忍,不像我,我可以隨心選擇自己喜歡的男人。”
“楊妃,說話注意體統!”李隆基有點惱羞成怒了。
楊玉珮輕蔑看了一眼李隆基,她忽然尖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滿腔的悲愴,“想想真他孃的有意思,我從前無比嫉妒她,做夢都想取代她,可真的取代了她,我卻發現自己一腳踩進了狗屎堆,這過得到底是什麼鬼日子?簡直就是坐牢,楊妃,狗屁!老孃還是當楊寡婦更自在快活,想找多少男人都可以!”
李隆基呆呆望著楊玉珮,他從未聽過一個女人這樣爆粗口,這一刻,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無比的陌生,無比的讓他噁心。
李隆基轉身跌跌撞撞向外逃去,驚恐大喊:“來人啦!快來人!”
楊玉珮望著他的背影放聲大笑,忽然,她悲從中來,又忍不住撲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
靈武,準備了整整兩個月,太子李亨終於要登基了。
入夜,李亨興奮得睡不著覺,他身穿黃袍,頭戴皇冕在一面大鏡前走來走去。
這時,宦官李輔國在門口小聲道:“陛下,世子求見!”
李輔國早就改口了,李亨也不阻止,他拿到了父皇的退位詔書,他就預設自己是天子了。
李亨換了衣服,吩咐道:“宣他進來!”
片刻,長子李俶匆匆走進來,這段時間李亨忙著準備登基之事,各種軍政事務都是長子替他處理。
“兒臣參見父皇!”李俶跪下行大禮參拜。
“這麼晚來,有要緊事嗎?”
“父皇,兒臣聽到一個訊息,永王也在江南西道籌備稱帝。”
“什麼?”
李亨猛地捏緊了椅背,瞪大眼睛,“這個訊息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洪州刺史今天下午派人送來了訊息。”
“這個混蛋!”
李亨重重一拍桌子,大罵道:“虧我把他從小養大,關鍵時刻,他居然敢背叛我,簡直忘恩負義,不忠不孝!”
“父皇,如果永王真的稱帝自立,兒臣建議父皇下旨讓荊襄李鄴去討伐他。”
可李鄴也不是省油的燈,李亨躊躇片刻,嘆了口氣道:“等明天朕正式登基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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