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上,隨著一聲朝陽公主到,眾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襲盛裝的蘇韻歌嫋嫋婷婷而來,婀娜多姿,眉目如畫,好似西子再生,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傾國傾城的非凡,舉手投足之間,儀態萬方,風華絕代,令人暗暗讚歎。
“韻歌見過皇姐。”
她朝高座之上的鳳儀行禮,露出了一個笑容,鳳儀朝她招了招手,讓魏公公安排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依次往下的,就是一些達官貴人。
天底下最具權威的兩個女子到場,底下的安寧公主眼裡帶著豔羨。
身為女子,做到這種地步,簡直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她是月夜國的公主,金枝玉葉,但是和眼前的這兩個女子比起來,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關仙韻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的,讓自己來和親,醉袖皇室當中就沒有和她適齡的人,全是一些小蘿蔔丁。
當然,最重要的是商量春季一起攻打宣德國的事情,以及礦產的合作等等。
聽說翟葉的太子也來,關仙韻看去,一瞬間有些恍神,確實如傳聞中一般,芝蘭玉樹,不過眉間卻添了一絲掩蓋不住的愁意。
蕭修筠正在和蕭瑾辰說話,感受到一道審視的目光,抬頭看去,輕輕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了。
“瑾辰,你怎麼消減了這麼多?”
蕭瑾辰身體的傷還沒好,特別是某個部位,如今一直坐著,就有些難受,他把目光從蘇韻歌的身上收了回來。
“皇兄,我沒事,只是有點水土不服,生了病。”
蕭瑾辰終究還是沒有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說出口,那些事讓他難以啟齒,他猶豫了一下:“皇兄,你可曾單獨見過女皇?”
蕭修筠搖頭,他一到醉袖,就碰到宮裡宴會,還處於兩眼懵瞎的階段。
“你怎麼會這樣問?”
蕭瑾辰壓低了聲音,開口提醒道:“你平時出行都讓人陪著,這裡不比翟葉國內,萬事小心為上,她行事乖張,根本不懼其他。”
一想到鳳儀那個神經病,蕭瑾辰渾身就發寒,鬼知道她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他們。
鳳儀的聽力極好,即使在絲竹管絃之聲傾瀉在大殿的每一處,她依然能聽清楚蕭瑾辰的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渾身一僵,滿臉的不自然,唇邊露出了一絲輕笑。
瞧瞧咱們家的男主,越發的小性子了,該賞兩包春藥,扔去迎春樓賺錢。
蕭修筠也看出了自己弟弟的不自然,若有所思的對上了鳳儀的目光,不過兩秒,又若無其事的看向了別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個女皇不正經。
晚宴過後,蕭瑾辰只想飛奔回去上藥,但是被蕭修筠給絆住了,無法脫身,只能陪著他逛御花園。
“沒想到父皇真的這麼狠心,竟然把你送到醉袖來。”
“父皇忌諱我良久,朝中小人當道,他聽不進那些忠言逆耳,有些人在他的面前嘀嘀咕咕一陣,世家各族因為利益牽扯,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江家也不願意出手。”
蕭修筠開口道:“你離開後的一個月,父皇新收了一個妃子,對那個妃子言聽計從,最後發現,那個妃子是宣德國的奸細,你留下的後手全部化為灰燼,沒有派上用場。”
“再加上那個唐苛買通了寵臣,攪風攪雨,我欲清君側,為朝廷除害,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他就遇襲身受重傷,兒子也因此喪命,所有的線索全部指向了我,我有口難辯。”
蕭修筠都不知道怎麼說,莫名其妙背了一大口黑鍋,那個寵臣因為兒子喪命,視他為仇人,像一條瘋狗,逮住他就咬。
蕭瑾辰聞言也只是苦笑了一下。
為什麼醉袖的奸臣和自己家的不一樣。
那個唐苛也是出了名,偏偏人家能幹成事,出去了一趟,就把幾個國家攪得天翻地覆,還逼著皇兄離開醉袖自保。
“皇兄啊,你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蕭瑾辰淡淡的看著前方搖拽的燈火,憑空生出了幾分厭世。
遠遠的瞧見一個人影,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只是隔著夜色,又穿著宮女服,一時間認不出來。
不等蕭瑾辰看清楚,綺煙走了過來,開口道:“四皇子,原來你在這兒,我家公主有請。”
蕭瑾辰眼裡閃過一抹驚喜,和蕭修筠匆匆告別,就跟著綺煙離開。
蕭修筠一臉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狠狠的皺在了一起,怎麼感覺自己家的弟弟就像情竇初開的小子一樣。
這個朝陽公主有這麼大的魅力嗎,能讓他這樣不管不顧的把自己撂在這兒。
蕭修筠找了一個宮人問路,才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太初宮——
炭火燒的旺盛,四周的宮燈照著,昏黃的燈落在了帶著滿身寒意而來的唐岢身上。
他凍的手都有些發紫,魏公公趕緊讓人把暖爐給他,又依照鳳儀的意思,去取了防凍傷的藥膏過來。
看見徐晏清,唐岢輕輕挑眉問了一句:“其他人到處找你,你怎麼在這兒?”
徐晏清喝了一口茶,眸子微微眯著,俊美凌厲的眉眼在這虛晃的燈光下,似乎也多添了幾分溫柔,眼眸跳躍著這星星疏疏的炭火,好似夏日夜間稀稀疏疏的滿天星。
“猜到你要來,陛下讓我留了下來。”
聽完唐岢的彙報,三人商量了一會兒,擬定了對策,剩下的一些事就等明日的早朝和百官商議。
見時候還早,外面又下了雪。
鳳儀讓人搬來了棋盤,和徐晏清對弈。
旁邊的唐岢抱著暖爐一刻也捨不得放開,巴巴的看著兩人,但是那兩人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幽怨。
“陛下,外面傳聞微臣失寵了,不再是你最寵愛的的奸臣了。”
他一副深宮怨婦的樣子,幽幽的說著:“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其他人有微臣長得俊美帥氣嗎?”
鳳儀帶回了幾個男人的事,在宮裡面傳得沸沸揚揚,大抵上就是陛下終於開竅了,懂得人生苦短。
徐晏清忍無可忍,拿起自己手邊的茶杯就朝他砸去,輕聲呵斥道:“好好說話。”
唐岢伸手接過了茶杯,癟癟嘴沒有說話。
早晚有一天,他非得把徐晏清打得滿地求饒不可,一天天的端著幹嘛,故作正經,明明那雙手上沾滿了血,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偏生一副清冷孤傲的君子樣。ωωw..net
也就女皇受得了,若是換他,早就讓人把徐晏清給揪下去砍了,看著就來氣。
唐苛不知道的是,徐晏清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徐晏清向來講究的是君子之行,克己復禮,看見唐苛貪財好色的樣子就礙眼。
兩人當年是同窗好友,唐苛天天帶著其他學生賭錢,拿著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手帕研究,最後還研究起了女子穿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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