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歌一直知道蕭瑾辰的情況,只是在暗中悄悄的看戲,讓人把那些畫像多複製了幾份,悄悄的傳回了翟葉。
翟葉也開始亂成了一鍋粥,太子離開了,其他的皇子心思開始活躍起來,個個爭權奪利,拉幫結派。
再加上醉袖的人在,把那一灘水攪得更加的天翻地覆,讓很多人都嗅到了一股危險和陰謀的味道。
“公主,陛下派人來請你赴宴。”
“陛下還送了一個禮物給公主。”
嬋兒臉上帶著笑意,輕輕的揮手,一個渾身被黑色袋子裝著的人就被人搬了上來。
“嬋兒姐,這是什麼呀?”
蘇韻歌睜開了朦朧的眸子,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好奇的圍著黑袋子走了一圈,只聽見吱吱嗚嗚的聲音,看樣子是被人堵住了嘴。
嬋兒揮了揮手,侍者就把袋子解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少女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她驚懼交加的抬起頭,一張小臉蒼白無比,眉頭微蹙,看得人的心都碎了,一雙含情眸惶恐不安的看著四周。
她本來在街上游玩,只聽見人們的尖叫聲,隨後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中途中好幾次醒來,都是在顛簸的馬背上,搖得她頭昏眼花,又暈了過去。
這一路上,她又冷又餓。
對方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只是灌了一點水給她喝,任她拼命的叫喊掙扎,也始終置之不理。
把堵著她嘴的布扯開,崔芸就忍不住叫了起來,眼淚汪汪的說:“你們是什麼人?不要傷害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
看著眼前這個五花大綁的人,蘇韻歌眼裡揮之不去的冷意,讓人找來了針,揪著少女就是一頓狂扎。
聽著少女的慘叫聲,她笑得十分快意。
彆著急,你的心上人很快就會來陪你的,他會比你更痛苦。
這個人正是蕭瑾辰的青梅竹馬,崔芸。
崔芸從小體弱多病,後面更是到了,需要喝得她的血才能活著的地步。
想起前世的往往,蘇韻歌突然很想笑,她中毒了需要九轉天蓮才能好,天下唯一的一朵就是在醉袖皇皇室。
九轉天蓮是醉袖開國皇帝立國時,一個隱居深山的世外高人感念他結束了戰亂,聖明的統治,贈予的。
其珍貴程度,難以想象,和傳國玉璽差不多。
但是皇姐知道以後,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到了她手裡,她才撿回了一條命,後面崔芸也中毒了,需要九轉天蓮解毒。
眼看著崔雲就要命喪黃泉,所有的大夫束手無策的時候,蕭瑾辰突然想起她吃過天蓮,血液或許有用,蕭瑾辰便用她在意的人要挾她,每隔幾日就過來放血給崔芸喝。
最後發現,崔芸不過是自導自演。
蘇韻歌最恨的人是蕭瑾辰,第二恨的人就是崔芸。
她想方設法的要擺脫蕭瑾辰,結果崔芸一個勁的覺得,是她拆散了他們倆,視她為生死大仇,各種手段栽贓陷害。
蕭瑾辰那個賤人,每次她要解釋,就是我不聽我不聽,崔芸善良美好,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不可能那麼惡毒。
要不是顧忌兩國的關係,她早就想甩手走人,可惜到最後,她還是沒有保下醉袖,山河破碎,草木叢生,百姓死戰,皇姐殉國。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落下,崔雲也徹底失去了意識,緊接著,一盆冷水潑在了她的頭上。
她冷得渾身都在打哆嗦,身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看著朝自己逼近的人,她眼裡帶著驚悚。
“崔芸,崔大小姐。”
蘇韻歌讓人壓住了她的手,將奸細的針緩緩地扎入了手指,聽著她的慘叫聲,俯身靠近她的耳邊:“好久不見。”
崔芸已經分不清頭上的是水還是汗,明明是寒冬臘月,躺在冰冷的地板,卻感覺不到一點冷意,渾身疼的只是本能慘叫著: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得好死,死後墜入地獄受刀山火海,淪為孽畜。”
蘇韻歌輕輕笑了笑,神情沉寂,從綺煙手裡結果手帕擦手。
地獄嗎?她已經去過了。
眾生皆苦,她不是普渡眾生的觀世音菩薩,放不下痴痴念念,忘不掉國破山河碎。
她也祈求過神明,可若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將希望寄予,虛無縹緲的神明呢。
神明不渡她,她便從地獄爬了出來,沉浮在黑暗的,那一點僅剩的悲憫早已化為了一縷青煙。ωωw..net
蘇韻歌一直認為,女子是上天的傑作,她們那樣美麗乖巧,是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的存在,她的母妃,她的皇姐都是芸芸女子中的一位,她那樣虔誠又熱烈的愛著她們。
她甚至感激過上蒼賜予她女兒身,讓她可以設身處地的想著女兒悲,女兒苦,擁抱著她們,又慶幸自己身為公主,可以告訴多少人,女子亦可走出後院,主宰國家大事。
可是,有些女子終究把目光放在了彼此敵對上,蘇韻歌既不覺得她們可悲,也不覺得她們值得同情。
她們或許只是真真切切的愛上了一個,不擇手段的想要趕走所有的情敵。
可那又如何,終究是敵,那地獄漫漫,也得這些人陪自己走上一趟才算終了,她看著,只有無終無了的恨。
這崔芸的詛咒,讓自己入地獄也好,十八層之苦都走上一遭也罷,她也不會放過她,只是看著她痛得滿頭大汗,嘗著十指連心的痛苦,就覺得心中暢快。
“在我下地獄之前,我會先送你下地獄,你會知道,地獄不一定要死了才能去,什麼叫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看好她,別把人給弄死了。”
蘇韻歌走出房間,瞧著日落西沉,晚霞稀稀落落,準備梳妝打扮,去瞧一瞧蕭瑾辰。
皇姐把他放了出來,就該她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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