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倒不在意蕭瑾辰怎麼樣,在她眼中,蕭瑾辰就是一個死人,但十六皇子不過才八歲,如此行事,只怕未來會長歪,墮了醉袖皇家氣派。
“陪十六皇子讀書的是哪家的公子?”
魏公公思索了兩秒,開口道:“是工部尚書家的公子。”
工部尚書出身寒門,和夫人伉儷情深,即使身居高位,也從來沒有納妾,兩人老來得子,難免過於溺愛。
許星平從小被寵愛長大,大十六皇子三歲,去年被工部尚書送進宮做皇子伴讀,為以後鋪路。
京城一處氣派豪華的府邸中,工部尚書總覺得寢食難安,問旁邊的管家:“公子呢?怎麼不在書房寫功課。”
“回老爺,公子……”管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工部尚書眉頭一皺,一甩揮袖來到許星平的房間,他蒙著眼睛,和一群丫鬟嬉笑玩鬧。
看見這一幕,工部尚書臉瞬間黑了。
丫鬟們看見老爺滿臉的怒氣,立馬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說話,身體都在顫抖。
許星平因為矇住眼,沉浸在遊戲當中,根本沒有察覺到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
“小音,蕭蕭,紅連,你們別跑啊,讓少爺抓到你們,一定好好收拾你們。”
他伸著手四處摸著,突然抓到了工部尚書的衣服,興奮的大喊一聲抓到了,揭開了臉上的黑布,看見是自己的老爹,人瞬間傻了。
許星平看見老爹的臉色,大呼不妙,聲音都有些顫抖:“爹。”
工部尚書皮笑肉不笑的說:“好玩嗎?先生留的功課做完了?”
“不,不好玩。”
“嗯?”工部尚書瞟了他一眼:“來和我說說,你要怎麼收拾。”
“爹,冤枉啊。”
他雖然紈絝,但是知道太早近女色對身體不好,可沒有那種不正經的心思,就是單純的說收拾。
許星平急得滿頭大汗,暗暗朝一個小廝使眼神,讓他去找娘求來救自己。
“爹,我這就去唸書。”
工部尚書沒給他這個機會,讓管家找了一根竹條,直接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許星平一下子跳了起來,疼得臉都扭曲了,捂著屁股跑。
“啊喲喲喲,我的屁股,爹,我可是你親兒子啊,下手也太狠了,把我打死了以後就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
“沒了你這玩意,老子還至少多活二十年。”
工部尚書挽起了袖子,讓人抓住他,掀開了衣服,拿著竹條就朝他的屁股上抽,怒氣衝衝的說:
“你這個不孝子,看我不打死你,前兩天還剛給我寫了保證,現在又恢復到原樣,讓你不愁吃不愁穿的,你一點也不好好珍惜。”
“想當年我和你娘,別說書房中的那些東西,我們就連筆墨都買不起,你孃的手指被針扎的全是血,就是為了賣繡品給我買紙墨。”
聽到訊息的許夫人,扔下了手裡的鋤頭,急匆匆的趕來,擋在了許星平面前:“你要打他就先打我。”
許星平看見她彷彿看見了救星,眼淚汪汪的說:“娘啊,你可算來了,我爹這是要打死我啊,都打出血來了。”
他輕輕動一下,又哀嚎起來。
“你還敢嚎。”工部尚書瞪了他一眼,舉起了竹條:“夫人,你讓開,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白瞎了我這麼聰明的頭腦,怎麼生出你這種蠢東西。”
“嗚嗚嗚,娘,我爹罵我蠢,四捨五入,他就是在對孃親不滿,覺得孃親蠢……”
工部尚書:突然一瞬間,就覺得這個兒子可要可不要。
本來只是想教育教育兒子,但是聽見這個臭小子還敢挑撥自己和夫人的關係,一瞬間起了殺心,舉起了竹子想抽他的嘴。
“臭小子,我讓你亂說。”
許夫人抬起手去擋,竹子一下子打在她的手上,她輕輕呼痛了一聲,工部尚書立馬扔掉了竹子,一下子焉了。
“夫人。”
許夫人不理,讓人請大夫來。
看了眼旁邊不說話的人,瞧他眼巴巴看著自己,沒好氣的說:“都老夫老妻了,別盯著我瞧。”
兩人青梅竹馬,對方從來沒有跟她紅過臉動過手,打的這一鞭子,許夫人心中其實是有些委屈的,但也知道是自己伸手去擋的。
“夫人,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工部尚書討好的說。
他有時間也會陪許夫人種菜施肥,沒有那種君子遠離庖廚的思想。
“你為什麼要打星平?”許夫人問。
“他不務正業,前兩天還帶頭侮辱翟葉四皇子,被朝陽公主碰到,聽說公主和那個四皇子頗有交情,公主和陛下的關係,誰不知道。”
許星平還在哎喲哎喲上藥,聽見這個理由瞪大眼睛,忍不住喊道:“就因為這個破理由啊,你就把我打得屁股開花。”
他讓丫鬟們下去,開始搖頭晃腦的分析:“老爹,你總是罵我,但是這一點上你不如我。”
許星平有些洋洋得意,看得人手很癢,想再抽他幾下。
“朝中還有人喊著想要皇子登基,陛下肯定心中不樂意,其他皇子養廢了,沒有君主之才,陛下不就不用擔心了,那個四皇子,誰都知道他是替他哥哥來的,但是陛下不同意,可以看出,她並不喜歡這個四皇子,我這是為陛下分憂。”
聽他這樣說,工部尚書白了他一眼。
“你把陛下想得太簡單了,她心胸沒有那麼狹隘,要是都像你這麼想,陛下早就被人給摸透了,就坐不上今天的位置。”
“你以為陛下為什麼要讓你做伴讀,人家看上的是老爹我的品行才華,才相信我兒子也差不到哪去。”
工部尚書和太傅一樣,是最早跟著當今天子的。
他還記得那個夜晚,年僅十四歲的公主喬裝打扮出宮,身後跟著許晏清,摘下帽子露出那張臉時,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自己心中的滔天駭浪。
也正是那一番交談,他才決定站在了勢力單薄的公主陣營。
“而且翟葉的四皇子和太子,也不是表面那樣簡單,現在幾國關係還沒有明朗,有些事情就是我也不清楚,陛下沒有向我提過。”
許星平不說話了,他還以為自己終於對了一回,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自己想到的,老爹都想到了。
工部尚書瞧他大受打擊的樣子,眉頭一皺,伸手打了他的屁股一下。
“什麼樣子,振作起來。”
許星平立馬不焉了,一下子痛精神了,差點跳了起來。
他發現了,老爹是真的缺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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