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低低的開口道:“世人的偏見就像是把無形的刀,那些人因為蘇九卿以女子身壓在他們的頭上和蕭瑾辰聯手,最終害人又害己。”
蘇九卿輸的是這個時代,而不是那些利己主義的宗親大臣手裡。
【大佬,蘇九卿的心願是護一國百姓,照顧好蘇韻歌。】
公主府——
蘇韻歌讓人把椅子搬到了院中,丫鬟將水果端在她的旁邊,保證她一伸手就拿到。
她躺在上面笑著問身邊的宮人:“本宮聽說,翟葉國派了他們國家的四皇子來做質子。”
綺煙點點頭,低聲說:“公主讓奴婢給宮中送東西時,恰好聽見宮人談及,說陛下知道以後龍顏大怒,讓翟葉擇日將太子送來。”
蘇韻歌把玩著香扇,沉思片刻,將扇子放在宮人端著的玉盤中。
“找個機會,把那個四皇子的狗腿打斷了,免得他到處逛惹人厭。”
綺煙微微詫異的看了蘇韻歌一眼,低頭稱是。
雖然她不理解公主都沒有見過那個四皇子,就如此的討厭這個人,但從小在宮中長大,讓綺煙知道,不該問的別問,聽主子的吩咐辦事就行。
蘇韻歌平日裡對下人很好,少有打責怒罵,賞賜什麼的也很大方。
府中誰有急事,求到她面前,只要不過界,她都會幫一把。
徐晏清到朝陽公主府時,正巧看到一個下人因為自己母親病重,需要用到一些昂貴藥材,小斯急得快哭了,蘇韻歌提前支付他的月錢,找了個藉口打賞了下人一番。
綺煙讓人去賬房取了一筆錢給小廝,小廝喜極而泣,滿臉感激。
“謝謝綺煙姐姐。”
綺煙看了不遠處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蘇韻歌一眼,低聲說:“犯不著謝我,這是公主的意思,你念著公主的好,以後好好做事就行。”
“這錢你先拿著,不過日後要還的,先醫好了老母再說。”
公主府雖然不缺這點錢,但誰有點大事小事就來哭窮哭苦,久而久之,會養成歪風邪氣。
再者,這個小廝不過是府中普通下人,並不是蘇韻歌的身邊人,若換了綺煙、希兒幾人,別說不用還錢,她還願意把病人接到公主府,讓太醫來看。
看見徐晏清,旁邊的希兒輕聲提醒:“公主,太傅大人來了。”
蘇韻歌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撐起身子,笑吟吟的看著徐晏清。
“太傅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怎麼來找本宮,綺煙,去拿棋盤,本宮和太傅下兩局。”
徐晏清眉眼淺淡,坐在了一旁。
蘇韻歌這個朝陽公主是出了名的臭棋簍子,曾經抱著棋盤大戰京城中的大賢,差點把人氣得吐血。
很多人一聽說她找自己下棋,直接稱病不出門,或者下著下著就跑了。
就連棋聖也躲著蘇韻歌走,實在逃不過時才勉強下兩局,只是這兩局的時間要棋聖鬱悶了半個月才緩過神來。
這愛好讓蘇韻歌的愛慕者和想攤上她這一層關係的人興奮極了。
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們就崩潰了。
實在是蘇韻歌的棋技太不堪入目,漏洞百出還愛悔棋,人菜癮還大。
看著蘇韻歌苦思冥想落下了一子,徐晏清緊接著也落了一子。
瞧見不對勁,蘇韻歌立馬反悔:“不對,我重新下。”
徐晏清習以為常的喝了口茶,以他的經驗,朝陽公主再下一次,還是會悔棋。
蘇韻歌瞧他此刻的臉略顯蒼白,才淡淡的問了一句:“太傅受傷了?”
她早就聞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這個天底下,能傷當朝太傅的,也就只有她的姐姐。
蘇韻歌聽說過,徐晏清上輩子是戰死的,明明是個文人,殺起敵來卻很猛,被萬箭穿心而死。
“傷得不重,不礙事,下官此事前來,是想請公主勸一下陛下,兩國為重,質子的事情不該大做文章,陛下才登基一年,只怕有心人會抓住這件事攻擊她。”
蘇韻歌笑了一下:“太傅,現在是對方有求於我們,我們願意退一步,保全他們國家的面子,對方可不一定領情。”
“你考慮的,皇姐都想到了,她既然要翟葉國太子,必然有她的想法,大殿上,當外國使臣面,駁斥聖上,是你逾矩。”
徐晏清低低一嘆:“她身上的罵名已經夠多了,先帝那件事和禮部尚書……”
本就是女子身,寸步難行,徐晏清一心想要陛下做聖君,少一點差錯,其他人也少攻擊她一點。
他們年幼就相識,陛下不在意,但落在有心人眼中,難免會覺得陛下性情軟,失了威嚴,讓大臣辦事也拖延不認真起來。
“下官告辭,還要去安排使臣議和的事。”
看著徐晏清去安排翟葉國使臣,蘇韻歌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一個男人的身影,紅唇帶了一縷冷笑。
蕭瑾辰,我從地獄爬出來找你了,咱們倆的仇還沒有算完。
要不是上輩子她經脈被廢,怕殺不了蕭瑾辰,反而讓他起了戒心,讓自己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她一定帶著他共赴地獄,去十八層地獄都走上一遭。
上蒼垂憐,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國仇家恨怎麼能不報。
更別說他還逼死了自己相依為命的姐姐,更該剝皮抽筋才足以洩恨。
我的姐姐,誰都不能動。
當年動了蘇九卿的那個皇兄,早已經成為了一堆白骨,墳頭草都有三米高了。
蘇韻歌喃喃自語道:“殺了你太便宜你了,得留著慢慢折磨,還有翟葉的那幾個人,血債血償,一個也別想跑掉。”
她的聲音很小,綺煙和希兒也不曾聽清楚,只覺得她冷厲的如同刀子一眼的目光,能將人千刀萬剮,寒意森然。ωωw..net
自從昨天以後,公主把所有人趕出去,又哭又笑以後,眼裡時不時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和狠辣。
她愈發的讓人看不懂,就像一口幽潭,深邃不見底,笑起來彷彿還和以前一樣,卻讓人無端的心驚肉跳,冷汗直冒。
給綺煙的感覺,就像當年腥風血雨的奪嫡之爭一樣,不,比當年還要恐怖。
蘇韻歌站起身來,眼裡帶著懷戀和忐忑:“收拾一下,咱們進宮住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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