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為義父……”
大廳當中,驟然一靜。
不得不說,皇太極此言一出,哪怕是陳應龍的心都微微一震,萬萬沒想到對方會下這麼大的本錢來拉攏他!
畢竟,按照道脈所言,此人乃是既定的大清正主!
以陳應龍手中握持的洪羅密藏,能夠輕易的感受到此人身上所具有的濃烈道門氣運加持,以及隱隱與天地相合之運數!
那般浩蕩磅礴,令人……畏懼! ??
雖然對方實力不強,甚至陳應龍也有自信能夠將對方抹去,可是,做不做的到是一回事,如果真的做成了,代價之重恐怕也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不過,對方能出此言,也足見對方所下之決心!
以至於他都忍不住權衡起來,皇太極和舒爾哈齊到底哪一個更合用了!
畢竟,明皇當世,皇太極就算有道脈支援,大清也不可能翻天,那麼選擇一個更容易掌控的人,無疑對他益處最大!
而按照陳應龍先前的奏報,已經確定了明皇的心意,那就是維持大清的穩定,避免界內的消耗!
所以,冊封一位清王,暫時統攝大清,也是應有之義!
只是先前他已經選擇了舒爾哈齊這位監國,可沒想到皇太極竟也自己送上門來。
一時間,反倒讓他有些難以抉擇。
而皇太極見陳應龍沉默,卻是知道對方在猶豫,再度出聲,試圖為自己加碼,道:“聽聞陳侯乃是理學大家,若我得了汗位,當以陳侯之學作為學子必讀文章,科舉之考題,在貢院當中新增陳侯之像,以供萬千學子敬拜!”
這話一出,陳應龍終於動容了。
早前大清支撐一兩位重樓諸子都不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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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地開禁已經到達一定地步,卻又不同了,大清足以支撐他的學問更進一步!
更何況,大明如今理學雖重,卻有心學爭鋒。
他陳應龍的學問,一直無從宣揚,哪怕他作為一支學派的派主,也終究難以壓過先後出了聖人的理學和心學兩家!
而努爾哈赤在世時雖請回了朱子,尊理學為國學。
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皇太極真的成就大汗後,一力推行他的理學,那麼朱子就算是再怒,也無計可施!
而他甚至還可以透過皇太極,以大清來踐行他的學問……
一時間,陳應龍看著皇太極,也越發的順眼起來。
哪怕對方是為了剷除舒爾哈齊,不得不認他做父,甚至心懷異志,隨時可能翻臉,可是,舒爾哈齊難道就沒有異志嗎?
陳應龍沉吟片刻,終於開口道:“孩子,起來吧!”
“是,義父。”
皇太極也從善如流,立馬站了起來,露出了滿臉乖巧的表情,而對陳應龍的稱呼上自然也變為了“義父”!
兩人之間定下了名分,氣氛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一番交談後,皇太極終於離去。
不過,等到他返回客棧,一張臉卻慢慢冷了下來,默默的取出筆墨紙硯,將對方提出的條件一一列出。
“主公,這是……”
一旁的錢牧齋看了那些條目,心都是一顫,其中不乏割地,賠款,和親等字眼,甚至還有質子等條件
!
皇太極面無表情:“這就是大體的議和條件,你按照這個條件作為基礎和對方談。”
“是,主公。”
錢牧齋的心都在發顫。
這裡面涉及得東西太多了,真要是談成這樣,他恐怕回去後,就要被那些滿清貴族們砍死,甚至連皇太極也別想好過!
皇太極吩咐完錢牧齋後,便離開了寧遠城。
等到遠遠將此城拋到身後,他這才回望此城,牙縫裡擠出來充斥著殺機的話語:“陳應龍,來日找到機會,我必殺你!” .??.
雖然他得到了對方的許諾,表示願意為其在明皇面前求取“清侯”的名位,可是,對方在議和的條件上,卻是給了他狠狠一刀。
這一刀,哪怕是以大清的體量,也要感覺肉疼!
當真是做到了量大清之物力,結大明之歡心了!
而他想要將這些條件在朝堂透過,也殊為不易,好在陳應龍答應到時候會配合調動明軍,兵壓邊地,給他製造機會。
“失去的,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拿回來!”
皇太極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在登臨汗位之前,起碼會過上一段極其艱難的時期了,議和方案一旦公佈,到時候不說人人喊打,起碼也要被無數人戳其脊樑!
想到這裡,他身形如電,朝著龍昌城而去。
而他卻並未注意到,一道清風打著旋從他剛剛站立的位置散去。
龍昌城。
監國王府。
楊凡狠狠的舒展了一個身軀,終於處理完了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公文,好在有劉玄的配合,倒也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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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麼累。
只是做慣了甩手掌櫃,乍一接觸這些具體事務,頗為花費心力。
而這時,聶老十從外面進來。
“主人,暴風之主來了。”
“讓他進來吧。”
楊凡隨口說道。
不多時,暴風之主便從外面進來。
一番見禮後。
楊凡問道:“你突然前來,該不會是皇太極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吧!”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
暴風之主滿臉恭敬的說道,“這皇太極開始的確頗為安分,不過,昨日突然暗中離城,卑職尾隨其一路,沒想到他竟然去了寧遠!”
“去了寧遠?”
楊凡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正是。”
暴風之主面上露出惶恐之色,說道:“只是城中有陳應龍坐鎮,卑職不敢擅動,所以,並不知道皇太極去寧遠城裡做了什麼。”
楊凡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聲敲擊,淡淡說道:“你做得很好,此事我已經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主人。”
暴風之主告退下去。
楊凡卻坐在位置上,陷入了沉思。
之所以安排暴風之主暗中盯著皇太極,本意是為了道脈,沒想到道脈沒有現身,反而是發現了皇太極暗中前往寧遠!
可是,寧遠能有什麼?
只有陳應龍那廝!
“呵呵,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楊凡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神里寒光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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