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人一身藍袍素淨,木簪束髮,眸光平和,一側放著一劍匣,青石之上五絃琴。
少年道人眸光垂下看著道藏,似乎翻閱完成,正要抬眸。
!!!
土地公臉上神色,瞬間凝固,心底便是一聲妖族和人間常用的粗蠻話語。
才滴溜溜伴著雲氣出來,一個轉身,這雲氣還沒散開就直接又往土裡頭鑽進去。
來時從容不迫。
去的時候彷彿逃命也似的。
嶽士儒瞠目結舌,幾乎本能喊道:“土地公?”那老土地被這一嗓子嚇得直接解開了遁地之術,就只是在道觀之外,嶽士儒幾步趕上去,一把抓住,道:“我就只是說玉節山神他瀆職之事……”
他不說玉節山神還好。
一說了老土地幾乎頭皮發麻!
一瞬間把自己從三歲到現在所有做過的壞事都想了一遍。
老土地想要掙脫開,可是筋骨痠麻,發不出力氣,幾乎要哭出來:
“伱是道宗弟子啊,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何苦要釣魚似的把我給釣出來?!”
“我老頭子當了兩百年地祇,可是什麼惡事情都沒幹啊,最多偷喝了些靈妙公的酒,這般事情該無妨的吧?!還有的時候偷吃些香火,小錯是有,誰不犯錯,可大錯不至於啊,不至於你這般對我!!!”
嶽士儒不解道:“我只是想要說玉節山神瀆職,希望土地公稟報給中州靈妙公。”
老土地一奮力扯袖子,一邊壓低了聲音,急急喊道:“哪裡還需要什麼稟報!”
“玉節山神,還有那一座山的山神,都被人一劍斬了!”
“鬆開!你鬆開啊!”
“一山之神?!”
嶽士儒也是震驚不已,道:“怎麼可能!一劍斬盡,被誰斬了?土地公你說清楚……”
“啊啊,牛鼻子你鬆開,你玩我是不是!”
“當然是被中天北極驅邪院的五雷判官劈死的啊,還有誰殺心這麼大!”
嶽士儒神色驟變:“!!!”
“中天北極五雷判官?!!”
煉陽觀木門先前虛掩著又落回,爭執之間,一隻手按著了木門,而後徐徐推開,陽光溫暖,道袍的袖袍垂落如同雲水漣漪,嶽士儒不解疑惑已極,轉身喊道:“齊真人,快來幫我,我只是想問問土地公啊,此番是有大事了,今日便是失禮也要問清楚……”
話音未落,手掌一鬆,那位衣著頗好的老邁土地已掙脫開道人。
嶽士儒回頭,看到那少年道人安靜,袖袍垂落,陽光落在眼底的時候澄澈。
看到老土地只往前三步,朝著那揹著劍匣的少年道人,拱手一禮,恭敬不已又身軀顫慄,如是道:
“小神中州府城七十三坊大土地劉勝。”
“見過中天北極五雷判官,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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