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兒喜得丘家圖書館, 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要不是馬上要過年了,不能天天往丘家跑,他還恨不得每天過去泡小半天。
畢竟丘這人也天天泡在家, 他隨時可以哪不會哪,絕對不留隔夜題!
轉眼來到正月, 王華遠在京師,也沒什麼機會回家省親, 今年過年文哥兒還是沒怎麼王家他人。
古代在外地當官是這樣,有時候一離家是幾十年,中間若非父母喪葬之事說不準再難歸去,親人之間想要相也不容易。
倒是趙家舅舅想外甥和外甥女都沒過, 心一直惦記, 今年特地帶兒子來了京師。
趙家舅舅是個秀才,趙家家世也很普通, 一大家子在人在史書中找不到半句記載。
不過趙家舅舅為人不錯,還記文哥兒的生辰,特地給文哥兒帶了生辰禮。
貴重當然不會太貴重, 可千迢迢帶過來的這份心意很不錯了。
連趙家表哥都給文哥兒帶了禮物,是個嶄新的瓷哨子。
這玩意做成了小鳥形狀,吹出來的哨清脆悅耳。
這還是文哥兒第一次收到符合他小孩子年紀和喜好的禮物。
文哥兒拿到手後愛不釋手,頓時給他趙家表哥一個“以後你是我親兄弟了”的熱情抱抱,拿哨子跑去對他祖父一頓『亂』吹。
被他祖父無情攆走。
文哥兒一點都不在意, 又樂顛顛地跑去對他爹、他哥一頓『亂』吹。
這鬧騰得趙家舅舅都看不去了, 私打了趙家表哥幾,讓他次莫要再給文哥兒送這不靠譜的耍貨。
趙家表哥才八歲,情和他爹很像,為人實得很, 捱了打也不記恨,還搔搔後腦勺說:“我看文哥兒挺喜歡的。”
趙家舅舅心:這兩天的觀察來看,估計沒什麼是文哥兒不喜歡的,什麼東西都能玩得興致勃勃。
文哥兒收到了喜歡的禮物,回起禮來也很大方,弄來套赤壁之戰主題的積木送給趙家表哥。
這套積木是他和謝豆玩兒打仗遊戲時琢磨出來的,可以搭船對戰的那,分兩個陣營,賣兩份錢!
說起來這赤壁之戰的鐵索連船,還是朱元璋和陳友諒對戰時發生的事,朱元璋愣是把當時佔盡優勢的陳友諒摁死在鄱陽湖上。
也不知羅貫中當時是不是在現場地取材,才一口氣寫了個七八章!
反正這個赤壁之戰明朝人玩兒起來特別有代入感,這套積木自從面試後很快成為了京師孩子們的心好。
最棒的是,只要買對了規格,每套積木都是可以相互適配的,有的人仗自己有錢買個兩套,大船可以比別人多一倍!
買,不僅要買空現貨,還要搶預定,成為京師船最多的崽!
文哥兒有次從謝豆的哥哥口知學生們都愛玩這個“赤壁之戰”,心痛得不想去算他爹又揹他收了多少潤筆費。
左右他是討不的,只能多吃點好的吃回本!
趙家表哥得了京師最流行的“赤壁之戰”套裝,覺得自己佔了表弟便宜,每都耐心陪文哥兒玩。
弄得金生都感覺自己的活快□□完了,很有即將失業的危機感。
文哥兒倒是不知趙家表哥和金生的想法,他年紀小,平時出去玩兒別人也都是照顧他、讓他的,上哪都是這個待遇!
自從得了小鳥瓷哨,他開發出個新用法:跑到長安街相熟的人家外吹個三當暗號。
每次他吹完沒一會,謝豆他們會出來跟他會合,他們可以滿大街撒歡了。
長安街這邊住的大都是官場中人,周圍的治安好得很,各家小孩身邊又都有僕從跟,大人們都不會攔他們出來玩一會。
當然,主要還是文哥兒這個“小神童”的名傳得廣,大家都樂意讓孩子和他玩。
都是在朝廷當官的,誰不知去年當今聖上還讓文哥兒進宮覲了一次,賞了文哥兒不少好東西!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文哥兒玩得來,閣劉吉家最小的孫子和文哥兒很不對付,每次面兩邊人馬都要相互嘲諷幾句。
今天文哥兒正在用心愛的瓷哨召喚謝豆,那姓劉的從斜刺跑了出來,仗自己年紀比文哥兒打、個比文哥兒高,伸出手一把奪走他的瓷哨。
搶哨成功後他臉上還掛得意洋洋地笑。
文哥兒生氣了,繃起小臉怒:“還我!”
姓劉的拿瓷哨瞧了瞧,發現不是什麼值錢玩意,用力把它往地上一擲,輕蔑地:“沒過世面的土包子,這窮酸玩意都當寶貝。”
啪地一,那瓷哨被摔得七零八落。
文哥兒本來要衝上去和他幹上一架,卻被趙家表哥給抱住了。他看得出來對方身份不一般,而且文哥兒小胳膊小腿的也打不過!
趙家表哥哄:“確實不值錢的,文哥兒彆氣,我再送你幾個。”
那姓劉的呵呵笑:“到沒,你這人都說不值錢的。”
文哥兒他這麼一說,反而不掙扎了,由趙家表哥抱住自己。
只是眼神兒卻跟小狼崽子似的。
那姓劉的文哥兒這麼盯自己,心莫名有些發憷。接他想到這小子才三歲,哪值得他忌憚?
姓劉的冷哼一,昂起巴說:“你爹看了我爺爺都要行禮的,你以後了我也懂點規矩!”他文哥兒被他表哥抱不動彈,頓覺沒趣,領他那群狗腿子到別處野去了。
趙家表哥文哥兒一臉不高興,哄:“文哥兒彆氣,不值錢的。”
“那是你送我的。”文哥兒低腦袋說。
他很愛惜別人送他的禮物,每一樣都喜歡到不行。
趙家表哥立刻:“我再送你新的!我一會去給你看看京師能不能買到,京師應該有更多花樣才是。”
文哥兒不想叫趙家表哥為難,拉趙家表哥的手說:“不用,我不氣了。”
這時謝豆從家出來了,文哥兒神『色』不太對,不由:“怎麼剛才才吹了一?”
趙家表哥心又提了起來,忙去看文哥兒有沒有難過。
金生已經把瓷哨的碎片撿了回來,用手帕好生包。他給謝豆看了湊齊的碎片,把那姓劉的乾的好事給謝豆講了。
謝豆了很生氣,可又拿那姓劉的沒辦法,他們爹的官都沒劉吉大,這個比不過。
他只能拉文哥兒的手說:“我讓人去找,肯定能找一模一樣的,我送你!”
文哥兒本不是會傷心很久的人,謝豆這麼說後眨巴一眼,唉嘆氣地說:“我好難過,得你陪我去個地方才能高興起來。”
謝豆很講義氣地應:“你想去哪兒?我們這去!”
文哥兒拉謝豆到了丘濬家門口。
謝豆:“………………”
這段時間文哥兒也帶他來過一趟。
來那麼一趟,謝豆不想再過來了。
主要是吧,過年這段時間不僅丘濬在家,丘濬兩個兒子也回來了。
還有丘濬孫子。
他們爺幾個全長一個樣,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似的。
情也一模一樣,全都不苟言笑。
瞧怪嚇人的。
謝豆上回去了一趟,當晚做了一宿的噩夢。
,的很佩服文哥兒,他拿不到書居然還敢讓丘尚書抱他!
文哥兒謝豆麵有菜『色』,又重重地“唉”了一:“好難過呀,一整天都好不起來了。”
好友這樣傷心,謝豆只能說:“好吧,我們去丘尚書家。”
幾個小孩兒浩浩『蕩』『蕩』地前往丘家。
丘濬:“…………”
大過年的,來都來了,也不能趕他們走,丘濬只能捏鼻子認了。
吳氏倒是高興得很,叫人給他們準備熱乎乎的茶點,那熱絡勁看得她幾個親孫子都有點吃味。
好在他們最小也都十五歲了,也沒有和文哥兒他們這幾個小子拈酸吃醋。
文哥兒是來蹭書看的,與丘濬交流也只是請教看書看到的疑,隻字沒提在外面遇到的煩心事。
到從丘家離開,文哥兒還叮囑趙家表哥和謝豆:“你們回家後莫要與家提起那姓劉的事。”
謝豆了,不由:“為什麼?”
文哥兒:“你也說了,我們爹官不夠大,說了也是多幾個人生氣而已,不值當!何況小孩子之間鬧騰,誰都沒法管的。”
謝豆覺得很有理,用力點答應來,才別過文哥兒回了府。
文哥兒與趙家表哥一同回府,又叮囑趙家表哥絕對不要和家說,要講講他不小心摔壞了。
趙家表哥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
文哥兒又叮囑了『乳』娘一通,叫她莫要讓趙氏擔心。
『乳』娘雖心疼文哥兒被欺負,卻也知文哥兒說得有理。既然大人沒法『插』手,那還是別讓趙氏知為好,趙氏還得悉心照顧才兩三個月大的讓姐兒。
文哥兒把『乳』娘和趙家表哥都支開了,拉金生避開旁人嘀嘀咕咕起來。
金生認認,最後又壓嗓子給文哥兒來了一段。
文哥兒點點,對金生的記和學習能力非常滿意。他說:“你小心些,別叫人發現了。”
金生:“我知的,我把臉塗黑再去辦。”
平時根本沒人會去留意一個尋常小孩兒。
說實話,有時候湊一起玩的小孩多了,連家長都沒法一子認出自家孩子。
文哥兒和金生商量停妥,心情算是順暢了不少。
劉吉這位閣仇家不少,風評不好,連王華都暗暗罵過他“劉棉花”;他這孫子也不獨針對他一個,而是滿大街撒野,別人算沒惹他他也要去撩撥幾,可謂是人憎狗嫌的存在。
他們這仇家一籮筐的,有時候被踩上一腳都不知誰幹的!
這仇家滿天的傢伙,妙啊!
文哥兒又溜達去和他祖父棋。
心不高興,找人抬抬槓好!
文哥兒不知的是,謝豆這人答應的時候是心答應,可是保密這事對他來說有點困難。
比如這回謝豆一口應,說保證會保密,回去以後也一直惦記這件事,所以嘴一直小念叨“不能說”“不能說”。
他這麼唸叨和謝遷撞上了。
謝遷兒子傻乎乎地撞到了自己腿上,差點一個趔趄往後倒去,不由伸手把謝豆抱了起來,:“你怎麼走路還唸唸有詞?是什麼不能說?”
謝豆:“…………”
謝豆嚇得直搖,表示自己沒有唸唸有詞。
謝遷何許人也,一看他那心虛的表情,立刻知他有事情要瞞自己。
一般來說,只會是文哥兒要這小子別說,這小子才會想到要瞞。
謝遷把他人打發走,微微地笑說:“我知肯定是文哥兒讓你別說的,你不好好坦白,我連文哥兒一起罰。”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算你自己不說,我找人一知了。”
小孩子能封人口的前提是他們這些大人不,只要他們一絕對沒人敢隱瞞。
謝豆自己已經說漏嘴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文哥兒那瓷哨被劉吉孫子摔了的事給謝遷講了。
謝豆牽謝遷衣角說:“文哥兒也是不想您和王叔父擔心。”
謝遷瞅了眼小心翼翼向自己解釋的謝豆。
他怎麼覺得文哥兒不是那受了委屈不想讓大人擔心的傢伙呢?
也他這兒子心單純,才覺得文哥兒這小子哪都很好。
文哥兒的考慮也有理。
這位劉閣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當初他們“紙糊三閣”可沒少排擠人。
如今“紙糊三閣”只剩劉吉一個,他因為當今聖上剛登基也曾夾起尾巴做人過,曾經的“劉棉花”居然開始有模有樣地幹活了。
後來估『摸』是看當今聖上沒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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