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一起行禮。
“陛下,松贊干布拿下了吐谷渾之後會靜默一段日子,可必定還會捲土從來,朝中要早做準備。”長孫無忌躬身講道。
“想必很多人也在等著大唐與吐蕃交手。”房玄齡也說著。
房玄齡說的很多人也在指周邊的諸國,如今的吐蕃不同往昔。
以前的吐蕃是一個苦寒之地,松贊干布收復諸多吐蕃部族,並且在那個苦寒之地拉起一支大軍,李世民很佩服他的才能。
鄰居是一個強敵,想試試這個強敵到底有幾分本事。
那些小國有看熱鬧的心思,也有想要依附的意思。
吐蕃和大唐孰強孰弱尚未可知,都在等著大唐和吐蕃什麼時候掰手腕。
這不僅僅是兵力的較量,更是謀略與國策的較量。
君臣三人笑談之間,甚至都已經商量好了怎麼將張陽利用乾淨,就像是眼前的一盤美食,想著怎麼分食之。
張陽回到了禮部,低聲說道,“河間郡王,陛下都已經答應了。”
李孝恭不解道,“當真答應了?”
張陽點頭,“禮部有了自主權,可以自主辦事,也可以透過中書省讓朝中各部來配合我們,甚至我們可以調動領軍衛。”
話音落下,禮部又陷入了安靜。
李孝恭和許敬宗都沉默不語。
“以後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們三人一起走。”李孝恭終於開口了。
這意味著以後的禮部要做更多的事情,甚至是對周邊諸國的交往。
巨大的責任面前,也有巨大的功勞。
更有巨大的風險。
張陽笑道,“總而言之,我們禮部不用再看其他各部的臉色,我們終於揚眉吐氣了。”
“陛下還說了什麼?”
張陽把與李世民的交談都說了出來。
許敬宗心中激動又忐忑,從此禮部有了更大的權力,這無疑是一件好事,以後做事不用畏首畏尾,更不用擔心各部不配合禮部。
權力這個東西許敬宗當然很喜歡,從陛下登基之後,一直都處於在朝堂的邊緣試探。
現如今終於走進了朝堂,也見到了權力。
“許兄,戶部侍郎張大象和張大素會一起來到禮部辦事,他們同樣擔任侍郎。”
張大象本就是戶部的侍郎,轉到禮部也是平級。
張大素從一個東臺的給事舍人,算是從門下省升任禮部侍郎。
至於張大安李世民還是不想給。
許敬宗記下張陽的話語,“明白了。”
張陽又說著,“還請許兄這些日子多蒐集關於吐蕃和突厥的訊息,並且在長安城打探一下,我們長安內有多少人是吐蕃的探子,如有必要可以讓李君羨一起幫忙查探拿人,以後我們禮部的事情會很多。”
許敬宗不住點頭,“下官一定辦好,還請張侍郎放心。”
許敬宗本來就是長安城的訊息通,這點事情難不倒他,本來就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就是人品不是太好。
把一大堆的事情交給了許敬宗,張陽和李孝恭就開始了長假,按照對李世民的說法,一切都是為了社稷。
如今禮部的事務多了,放在中書省的卷宗也都帶到了禮部,這都是各國訊息的卷宗。
本來許敬宗一個人也搞不定,好在張大象和張大素來了。
大唐初定,能夠任用的官吏也不多,大家都很忙,很多人都是身兼數職。
只有張陽這個異類得到了李世民的封賞之後,開始過著悠閒的生活。
中書省內。
朝中秘書郎岑文字不解問向正在查閱各地奏章的房玄齡。
“陛下為何要如此提拔這麼一個人。”
房玄齡笑道,“他怎麼了?”
岑文字坐在一旁,“依下官之見這個張侍郎根本就不是一個能擔大任的人,此人已經半月不上朝了。”
房玄齡的神色很澹定,“半月不上朝不能說明禮部沒有在做事,據老夫所知這些日子禮部一直都在蒐集訊息,都是一些關於吐蕃的訊息。”
“可是……可是他們也僅僅只是做了這些。”
房玄齡搖頭道,“你看到他只是做了這些嗎?”
岑文字低下頭,“背地裡的事情,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在其位,謀其事,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你要是真的好奇不妨看看禮部以後如何。”
張陽沒見過大唐的權貴階層生活,這一次算見到了。
李孝恭的府上,張陽看著一群女子跳舞。
自從有了長假可以不去理會朝政,李孝恭的心情大好,請了禮部全體官員來他府上做客。
這個傢伙還肆無忌憚地摸人家的腰肢,與這些姑娘一起跳舞,這些姑娘跳得更歡了。
府內笑聲不斷,她們就像是一群女妖。
只要李孝恭勾一勾手指,她們就會爬到床上。
張陽悶聲喝著酒,太腐朽了。
張大象和張大素也是板著臉,許敬宗也沒什麼酒興。
只有李孝恭興致最高。
與這些姑娘跳舞好一會兒,李孝恭清退她們,大笑道,“你小子怎麼悶不作聲的。”
“我是羨慕河間郡王的生活。”
“老夫平生馳騁沙場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放下刀兵,就只剩下了享樂了。”
什麼江山社稷,李孝恭就差吐一口唾沫,然後大罵去他麼的江山社稷,別來打擾老夫享樂。
張陽無奈道,“河間郡王也要注意身體,酒澀傷身。”
河間郡王“你這話有些掃興,下次不要再說了。”
從早上到了晌午,這才散席。
李孝恭的兒子李崇義親自送著幾人出府。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許敬宗先走出府邸,“還有一些事情要忙,下官就先告辭了。”
張陽看向李孝恭的兒子,李崇義十五六歲的模樣,倒是一副文質彬彬。
李崇義笑道,“張侍郎的事情經常聽父親說起,你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
張陽拱手道,“崇義公子,你這話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李崇義搖頭笑了笑,“人生在世總要有點手段,在下還要多向張侍郎學習。”
見李崇義還要送,張陽連忙回身稍稍一禮,“崇義公子不用再送了,河間郡王喝得爛醉如泥,需要有人照顧。”
李崇義停下腳步,“幾位慢走。”
走在朱雀大街上,張大象帶著弟弟,不解道:“禮部一定要在朝中如此出眾嗎?”
張大素也同樣不解,“整個禮部五個人,就我們兩兄弟上朝,這也太出眾了。”
張陽笑道,“在外交的戰略上,很多也都是情報工作,在外交工作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們的一舉一動也會被那些關外小國得知,我們需要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但我們自己的目的,切莫被他們知曉。”
“將自己藏起來,再看對方的動作,從中謀劃?”
“很多時候兩國有了爭端,外交先行,禮部要走在最前面,甚至是兵馬的最前面。”
張大象眼神多了幾分敬意,“沒想到張侍郎心中還有這等魄力,下官佩服。”
“別佩服了,去看看老師。”
“好。”
從一開始張大象覺得張陽是一個散漫的人,表面上禮部什麼事情都沒做,可身在其中才能看得出來,禮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就連許敬宗都要把事情帶回家中連夜處理,近日一直盯著阿史那杜爾的動向,解決突厥的後事還有阿史那杜爾這個不穩定的因素。
現在的禮部甚至還要查明白阿史那杜爾身邊有多少人,有多少的親卷,為此許敬宗特請了一些人打探訊息,甚至還要一邊培養出精通各國語言放到關外諸國打探訊息的人。
其實朝中在外面有探子,但禮部的探子不同,禮部的探子請的都是關外人,讓突厥人潛入吐蕃,讓吐蕃人潛入突厥,這種做法是為了防止通敵讓細作之間互相挾制,還能以此要挾住派遣的細作。
做法有些上不得檯面,也不是君子所為,卻是特別的可靠,特別實用的一種控制人心的手段。
張陽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君子。
河間郡王就是一根柱子撐著禮部。
張陽才是那個真正在禮部出謀劃策的人,難怪陛下要親自見他。
而張陽的行事作風,也讓禮部有了一種手段強硬,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感覺。
來到鄒國公府邸。
現在的張公瑾對張陽這個弟子越發滿意。
張陽笑道,“老師今日身體如何?”
張公瑾撫須道,“先坐,下棋!”
棋盤已佈置好,張陽點頭坐下。
“大傻子煮茶,二傻子去買點飯食。”張公瑾對自己的兩個兒子使喚道。
兩個老實兒子聽了親爹的話,立刻安排。
棋局開始廝殺,一番對弈,局面很焦灼,雙方勢均力敵。
張大象把茶放在一旁,一人一碗,然後安靜地站在一旁。
張大素也把吃食帶來了,六張餅和一些肉糜。
又是這種感覺,張陽的棋路又變了。
張公瑾看著棋盤低聲說道,“最近禮部都在做什麼。”
一旁的張大象開口道,“回父親,最近禮部正讓李君羨將軍到處抓關外佈置在長安城的探子,禮部又要把他們培養出為大唐辦事的細作,這個叫做策反,而我們做的這些事情對朝中也是保密的,就連中書省都不知道。”
“沒問你!一旁站著去。”張公瑾沒好臉地說著。
“明白了,父親。”張大象應聲重新站好。
“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長進,老夫的臉都給你們三兄弟丟盡了……”
張公瑾一邊數落著自己的兒子。
張陽笑道,“老師不必生氣,禮部確實在忙這些事。”
張公瑾長嘆一口氣,棋盤上的攻勢又被化解了,“老夫覺得很奇怪,陛下當真答應了你?”
“確實答應了,我也有些疑惑,照理說討價還價一番也好,可就是如此爽快。”
“老夫倒是聽說中書省的旨意到你們禮部之前房玄齡去面見過陛下。”
“魏國公房玄齡?”
張公瑾點頭道,“陛下很器重房玄齡,如果陛下因為舉賢避親會避開長孫無忌和高士廉,杜如晦過世之後,剩下的人中唯有房玄齡最合適。”
張陽思索著,“這麼說來也確實是這樣。”
其實事實就是這樣,貞觀一朝宰相這個位置一直很模湖不清,在那個位置上來來去去的人也多。
即便是換了換去這麼多人,最後只有房玄齡在這個位置上的時間最久,比任何人都要久。
房玄齡非常擅長吏治。
張公瑾吃了張陽的一隻車,“最近老夫總覺得你會大難臨頭,朝中那些老狐狸怕是另有心思,中書省這麼心甘情願給你權力,其一是因為長孫無忌的賭輸了,其二他們另有所圖。”
“趙國公說話算話,陛下也是講究人,多好呀,禮部想要的都有了,我們也可以大展拳腳了。”張陽笑了笑說著。
“你能這麼想老夫就放心了。”張公瑾也放心地點頭,“老夫就喜歡你這種明明沒喝酒,說話就跟醉酒一樣。”
張陽拱手道,“老師客氣了,這盤棋我又贏了。”
棋子拿起又落下,張陽的雙炮把張公瑾將死了。
笑容凝固在臉上,眼角抽動了兩下,他無奈嘆道,“失算了!”
這半月最忙的就是許敬宗,起早貪黑,幾乎禮部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在扛。
在朝中眾人的眼中,張大象和張大素也都是每日按時上朝,按時下朝,禮部能上朝的就這兩人。
好似這兩人就是為了應付上朝的。
許敬宗也是偶爾去上朝,禮部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他連上朝也不去了。
別人不知道許敬宗在做什麼,只要大象和大素倆人明白,許敬宗忙得鬚髮凌亂,面色憔悴,人都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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