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對三?不止那三個身材火辣勁爆的公主愣一下,連帶著張大噶子也一愣。
畢竟原本看上去有些討好的人瞬間一副獠牙閃亮的姿態,一下子讓他難以適應。
“肯定有後手!否則肯定不會這樣囂張。”多年混跡社會的經驗讓他不禁心生警覺,但隨即又想到這畢竟在爵色。當即哼哼了一聲問道:“比什麼?”
“江湖事江湖了,能比什麼?自然是酒和刀了!難不成還和你比迎風尿尿看誰遠啊!”
百千萬這一句搶白讓張大噶子一愣,隨即哼了一聲說道:“好啊!你劃出條道來吧!”
百千萬拿過服務員送過來的兩瓶他看不懂文字的洋酒,開啟後拿著其中一瓶往張大噶子面前一送道:“文比就比酒,錢我出,喝多少都行。絕對你一瓶我一瓶。”
張大噶子眉頭一皺,他可不是百千萬,百千萬不知道這酒,但是他可的確是享受過的,當年在爵色,胸部波濤洶湧的公主繡口吹簫,含著的就是這烈酒。
除了公主漂亮酒好,爵色還有一點領先其他夜場的,場子裡每一個人拿出來都能講一段,做一件事做到如此專業也難免讓爵色領先排名第二的夜場好幾個身位了。
“這酒是馬鈴薯為原料,經過蒸餾製成度數高達95度,在用水淡化到40度到60度。過濾之後,無色且爽口,沒有甜、澀等感覺,只有烈焰一般的刺激。”
這是當年那公主告訴張大噶子的。沒有什麼文化的張大噶子對這幾句話記憶尤甚。
毫無疑問,這酒便是北歐鐵騎國酒——伏特加!
如果說做為雞尾酒的基酒,那麼張大噶子絲毫不懼,但如果讓他飲下整瓶的伏特加,他卻沒這個膽子。蒸餾酒畢竟不同於糧食釀酒,後勁其大!
只是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尤其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又豈能弱了面子,當即冷冷一笑將酒瓶拿過來,對著百千萬道:“一起來?”
“好!”百千萬惜字如金,拿過另外一瓶。
張大噶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百千萬開始,百千萬絲毫沒有含糊,抓起瓶子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這是當年喝過70多度燒刀子的狠人,落魄江湖,就獨愛這一口。
張大噶子有心想放下瓶子,但想到自己身邊的兩位下屬,放下不要緊,一放下就意味著再也不能抬頭。
百千萬拿著酒瓶打個酒嗝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張大噶子心一橫,仰脖就開始灌了起來。
頓時感覺數柄小刀往喉嚨裡搠,落入腹中又如同吸水後漲開的幹海帶,腹中一陣翻江倒海的騰滾。
硬生生的壓住了往上湧的意思,張大噶子將酒瓶往桌子上一推,百千萬斜著眼瞥了他一眼道:“再來?”
“再來?”張大噶子徹底的慫了,使勁的嚥了咽,壓住了腹內脘漲的翻騰感,打腫臉充胖子的說道:“文的來完了,武的再比一遭如何?”
沈遊聽後眼眉一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果然,聽到這句話,金六子的膝蓋略微一蜷縮,身子稍微的前傾,這個姿勢非常時候一觸攻擊。而朝天髻明明知道駱鋒的厲害,但還是伸手輕輕一推身邊的公主,將目光盯向不顯山露水的沈遊。
他自然有他的絕妙算盤,頭號戰將金六子肯定會對上駱鋒,那麼自己盯一下那個面容清秀的小年輕,留著百千萬這個老頭給老大,起碼自己這邊勢力也不弱。
只是,這簡單的只是想而已。不過這樣想的可不是他一個,張大噶子也是如此認為。
潛意識中他認為駱鋒是最能打的,自然而然就要小小的用一下手段,他笑著對百千萬道:“三對三?”
百千萬輕輕點頭的時候,站在張大噶子身後的金六子早已經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對著駱鋒而去。他也當駱鋒是最大的對手。
看著三個人的判斷,沈遊輕輕的搖搖頭,暗自嘆了一聲道:“這般眼光,自然就是一方莽夫。”
原本在他身側的駱鋒也迅疾起身,都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抽出自己的匕首,但結結實實的他已經倒退了兩步,而金六子則用舌頭輕輕的舔舐著胳膊上汩汩冒血的傷口。
果然膂力驚人,若不是駱鋒手中有刀,這一些非得吃大虧不可。
張大噶子倒是絲毫沒有慌亂,他是瞭解金六子的,越是平靜醞釀著的聲勢越為浩大,這看上去平靜舔舐傷口,自然而然是為了下一次出擊。
沈遊輕輕的扶了扶駱鋒,輕聲道:“還好?”
“沒事!”駱鋒使勁的晃動了一下身子,試圖證明他絕對有能力還能再打,雙目灼灼,望向了平靜舔血的金六子。
剎那間風起雲變,駱鋒手中的匕首不知道如何一下子到了沈遊手裡,他跨步向前,匕首則一下子橫在了張大噶子的脖子上。
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的拖沓。
這讓原本還沉浸在對金六子無限期望的遐想中的他瞬間回到現實,白刃加頸的感覺讓他莫名的心生懼意。
沈遊手腕加力,匕首鋒利的刃已經緊緊地貼在了張大噶子的脖子上,再稍微那怕是一根頭髮的距離,都能讓張大噶子血濺當場。
“還談嗎?你有資格和我們談嗎?”沈遊冷冷的說道。
望著眼前比他小許多的青年人陰狠的眸子,沒來由的張大噶子感覺到一陣冷汗,支支吾吾正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沈遊手腕加力,順勢推著張大噶子後撤,將他緊緊地逼在牆角上。
遇弱則上,遇強則避的原則讓多年以來張大噶子一直能夠問問的在泉城小有名氣,此刻刀刃在頸,更是難以堅持。
說來也怪,有些時候,人活著就是靠一息氣機支撐,萬一這一口氣洩了,便一下子就不知道該如何挺直腰板了。
畢竟早已經不是一無所有的亡命徒的年紀了,現在的張大噶子雖然說距離一線混子尚有些差距,但是勉強也算是二類混子。
這世間還有的是他自己留戀的東西。何必爭一時長短呢!當即微微的擠出一絲笑容道:“不談了,不談了。”
除了沒有動手的百千萬,動手的兩個看上去都不是善茬,難怪張大噶子低頭。似乎沒有誰能夠比他更理解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含義了。
尤其是,當匕首鋒利的刃離開他脖頸的一刻,各種滋味他體會更深。
沈遊將匕首還給駱鋒,隨即便轉身往外走去,身後百千萬和駱鋒跟上,截至到這個時候,張大噶子三個人方才知道自己拜錯了菩薩。
那個最不起眼的,居然是最為重要的!
爵色一樓的舞池早已經擠滿了人,偶爾幾個衣衫齊整的體驗氛圍的良家一進去就圍上了諸多的雄性牲口。藉著音樂踏著節拍身子不住的往她們身上靠。也有一些流鶯混在其中甩動這高聳巍峨在男人的後背上蹭來蹭去。
一旁卡座上三三兩兩的男女在划拳搖骰子,沈遊不禁輕聲的嘀咕一聲很賺錢?
剛剛過去結完帳的駱鋒輕身說道:“一瓶啤酒都能賣到兩瓶白酒的價錢,更別說那些所謂的紅酒和洋酒了,真要是在半瓶酒半瓶勾兌上水,估計這個更算是暴利了。”
“這些和樓上的相比都是小把戲。肯通宵熬夜給莊家送錢的賭徒紅了眼的時候不光賣房賣車,連老婆孩子估計都不會眨眼。再就是往上面的極樂窩,男女就那點事加上點不同的味道就能一晚上夠路邊小攤販賣上將近一個月的地瓜。要是算上你說的毒品,估計一樓這些就是最普通的了。”百千萬也在一旁說道。
“如此說來,以後有機會可以弄一個玩玩,我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光玩樓下這一層就行,少賺一點,心裡也踏實。”沈遊輕聲道。
百千萬聽後一怔,暗道這個青年果然是奇才一個,很多東西都能觸類旁通,一下子做到舉一反三。
越過層層的乳波臀浪和猜拳喧鬧,三個人來到了門外,此刻已然華燈初上。不遠處一個女孩蹲在地上乾嘔著。
沈遊一行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女孩忽然起身,一把揪住了沈遊的衣襟道:“騙子!騙子!為什麼還去找那個狐狸精,我們可好了六年啊!六年的時間,我就這樣餵狗了嘛!”
原本來說沈遊根本不可能被她揪住,但是看她醉的一塌糊塗,知道要是避過去估計那女孩這一下就要摔到在地上,此刻聽見她估計不知道唸叨多少遍在醉酒時候仍然能夠說的如此清晰的話語,有些苦笑的皺了皺眉頭。
女孩依舊在破口大罵,沈遊渾然沒有注意到他身側一輛車緩緩停下。距離很近,外面又靜,女孩的聲音便跌跌撞撞的傳到車內人的耳朵裡。
後座處坐著的是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聽著這些話不禁蹙起了眉頭。輕聲對著前面副駕駛的漢子道:“刺鯨叔,過去看看……”
酒吧內的包間裡,沈遊他們出去後,張大噶子再也按捺不住,哇的一口張嘴吐了出來。
腹內的翻滾感覺消失後,張大噶子自己擦擦嘴唇轉頭問向金六子,有什麼感覺?
金六子輕輕的搖搖頭。
張大噶子長嘆息一聲道:“這都是什麼樣的變態,輸給他們,不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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