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眾人都坐下之後,曾虎重新回到眾人中間的空地,四處拱拱手說道:“今日邀請諸位前來,實際上也是有一事相商。”
眾人聽後瞬間都抬起頭來,畢竟任誰都知道雪龍涎酒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喝的,普通的龍涎酒就不易多得,而雪龍涎酒則是在冬天釀造的龍涎酒的頭鍋,並不是說每一鍋龍涎酒的頭鍋都能夠成為雪龍涎酒,一般是五比一的機率。
取得了酒液之後,再新增類似人參、鹿茸、首烏、虎骨、鹿鞭等等多種名貴中藥材,除了這些之外,另外還有兩味藥,而這兩味藥的新增,若是成功,方才能製成雪龍涎酒,用的是婦人初乳以及三歲孩童的童子尿。無論是採集時間,包含用量,甚至採的本體都很有講究,這樣算下來,一年下來,能夠製成三五壇雪龍涎酒就不錯了。而今天,曾虎一用就是將近一年的量。
“眾人都知道,在江湖上有一枚虔字令,這枚虔字令製成與大唐初年,是李世民所遺。”沈遊聽到曾虎的開篇嘴角微微翹起,果不出他所料,曾虎只是稍微預熱一下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眾人都沒有說話,對著曾虎側耳做了一個傾聽的架勢,而曾虎接著說道:“眾所周知,這枚虔字令的背後蘊藏著一個秘密,這麼多年以來,有說是武林秘籍,有說是珠寶珊瑚,有說是金銀飾品,無一不足。但是到底是什麼,千百年來,卻沒有一個人給出準確的答覆。”
眾人都沒有說話,畢竟曾虎所說的,正是在座之人所關心的,而人往往到了自己關注的東西之時,總會聽的格外仔細。
見眾人都沒有說話,曾虎環視一下四周接著說道:“實際上這個東西也是有主之物,諸位可都知道嗎?”
“不是說是千門中的物品嗎?”坐在沈遊一側的鄒青梅仰頭說道,揚起的側臉露出的線條,讓聞聲轉過頭的沈遊一陣意動。
曾虎聽後哼了一聲說道:“千門之物?那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哦?是嗎?那這麼說來,敢問一下曾先生,在您心中,這虔字令到底是誰家的物品的呢?”沈遊聽後一陣發笑,仰頭對著曾虎問道。
曾虎的臉色瞬間的變得神聖肅穆,握拳放在自己的胸膛之前說道:“這枚虔字令是我們密宗之物!”
“哦?是嗎?密宗傳個這個做什麼啊!你要是說什麼禪杖缽盂或者木魚青燈之類的東西,可能我也會相信,你說一個密宗傳下來個虔字令算是什麼東西?要是這樣說,我可不可以說這虔字令是我們家祖傳之物呢!當年我們先祖跟隨太宗皇帝馳騁沙場,縱橫半生,最終太宗皇帝感念我先祖忠誠,特意將虔字令賜予我的先祖。”鄒青梅語速柔緩,聲音婉轉,但是卻字字誅心。
畢竟鄒青梅也知道,此刻接到傳訊來到中京城,面對上曾虎,斷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與其被動挨打,倒不如一上來就佔據一個主動。
出乎沈遊意料的,曾虎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架勢,只是微微一笑,對著眾人說道:“諸位還有沒有認領的?”稍微一停頓,接著又說道:“實際上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弄到這裡,就是為了讓大家見證,萬事抬不過一個禮字,無論誰認領這個東西,首先要拿出來可以讓大家信服的東西,若是不能夠讓大家信服,那也沒有必要跳出來丟人現眼!”
“好啊!拿出你的證據來我先看看。”鄒青梅步步緊逼,絲毫不退。
曾虎卻沒有理會她的咄咄逼人,而是接著說道:“諸位也都知道,當年太宗皇帝有十三棍僧平疆場……”
“得,這個我們都知道,但是十三棍僧傻子都知道是少林寺的,怎麼,你們密宗什麼時候併入少林寺了啊?”鄒青梅打斷道。
曾虎的眼神之中煞光一閃,但還是剋制住道:“當著這麼多英雄豪傑的面,我們來講一段歷史的公案,若是有些人怕真相大白天下,自然而然會胡攪蠻纏,若有人想證明虔字令的主人,那麼一會自然有專門的時間來證明。”
曾虎如此一說,基本上將鄒青梅想再插話的路子堵死了,畢竟對於鄒青梅來說,若是再開口,怕是一會沈遊要張嘴,有理也就成了沒理了。
而一旁的沈遊思維在運轉,當時我記得上一代千門火將尚英雄曾經說過,當年虔字令一碎八片,其中僧門道門儒門丐門匪門都有一片,而當時的千門中人則手中留著最多,千百年發展下來,按照沈遊得到玉片的順序,路天行手中一枚,從陸放手中得到一枚,接下來就是曾虎手裡的兩枚,而聽曾虎說起少林棍僧,他也依稀覺得,曾虎手中那兩枚肯定有一枚是得到僧門,畢竟當時的僧門有佛門與密宗一說,到底傳到那一支誰都說不清楚。另一枚按照百千萬的猜想肯定是得自儒門,畢竟做為泉城,離著儒門的大本營孔家相聚不遠,在儒門沒落的時代,而完全有可能將儒門的玉片拿到手中。
出去上面這四片,有兩片得自申城青幫龍九天,而龍九天當年則是從四九城納蘭家截獲的,雖然無從考究到底這兩枚玉片流傳自何方,而從納蘭家得到一枚,按照納蘭老爺子納蘭半山所說,這一枚納蘭家是在當年八國聯軍入侵,義和團大鬧京城時候得到的,那麼十有**應該是匪門之物。而從寧雨唐手中得到最後一枚,按照沈遊的想法,肯定是千門中前輩遺傳下來的。
理順了之後,沈遊已經知道,曾虎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內,肯定尋找到了一定的證據,證明的確當時密宗先人曾經得到過玉片,進而延伸,證明整個虔字令都與密宗有關係。
就在他低頭沉思的時候,只聽見曾虎接著說道:“少林棍僧雖然忽悠太宗皇帝,但是真正在太宗皇帝登基之後,隨他入宮講習佛理的卻不是少林中人,畢竟在戰亂之中,少林寺也有所損壞,而真正給太宗皇帝講經的是我們密宗先祖摩迦葉禪師,摩迦葉禪師是受到了當時的御弟玄奘大師的邀請,最終得意覲見太宗皇帝,得以為其傳授佛理。”
說道這的時候他稍微一停頓接著說道:“當然,口說無憑,有我們密宗陳年宗卷為證,稍後若是有江湖朋友有所異議的話,可以找我檢視一下。”
“檢視不檢視意義不大,我就是納悶,你羅哩羅嗦說了這麼多,時間都被牽扯到千百年前,到底是為了什麼?”雖然拿到了解藥,但是心中依舊憋了一肚子火,好容易逮到了機會,納蘭長風直接開口對著曾虎詢問道。
曾虎微微笑笑說道:“這說白了就是一個簡單的證明,證明虔字令是我們密宗之物。”
“證明之後呢?”納蘭長風略微有些不屑的問道。
曾虎的雙手微微合起來,整個人的身子略微前傾說道:“證明之後,就是為了討還回來,我也知道虔字令已經現世,所以也希望各位武林同道做個見證。”
“哼!”坐在沈遊旁邊的鄒青梅率先發出一陣不屑的哼聲,而沈遊也知道,此刻矛頭已經向他而來,當即迎著眾人望向他的目光站了起來對著曾虎不緊不慢的說道:“可著曾老闆,你這繞了一圈子,最終的矛頭居然是我啊?”
“不敢不敢,我只不過就事論事,不涉及針對某一個人一說。”曾虎的身子前傾的更厲害,流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恭敬之色,若非與他打過交道,沈遊幾乎都被他表現出來的悲天憫人客客氣氣的架勢所欺騙。
沈遊有些挪揶的說道:“曾老闆,你先祖說這虔字令是你們密宗之物,但是解開虔字令的鑰匙卻是湖州紫毫筆以及松花硯,那你先祖有沒有說這些也是你們密宗之物呢?”
“一個巴掌拍不響,一根筷子也夾不起菜。自然而然,與之相關的東西,肯定也是我們密宗之物。”
若是剛剛說了那一套或許眾人信了三分,但是沈遊剛剛與曾虎這一問一答,直接讓眾人明白,可著這個曾虎直接就是明搶的架勢,但是偏偏卻做出了一副客客氣氣的架勢。
“好啊!既然如此,我也不瞞你說,東西的確在我手裡,不光是虔字令,還有湖州紫毫筆以及松花硯,一樣不少。”
“還望沈老闆成全。”曾虎依舊是客客氣氣的架勢。
“哦,我還沒有說話,我是想說,東西的的確確都在我手裡,一樣不少,但是,我不給你!”沈遊說道一半的時候瞬間一頓,隨即接著收起嬉笑的模樣,正色說道。
空氣在這一瞬間順時寧靜下來,坐著周圍的人除去鄒青梅瞬間做出了一副和沈遊站在一起的架勢,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抱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畢竟事不關己之時,自然高高掛起。
“若是沈老闆執迷不悟,怕是我們密宗中人可能會採取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了。”曾虎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就知道,酒有好酒,宴無好宴,不過,那又如何呢?”沈遊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笑眯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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