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肯定會來,無論你是期待還是抗拒,就像每天睜眼醒來都是新的一天一般,即便是你過往留下遺憾,最多也只能是唏噓一番。
而有時間唏噓嘆息,憂鬱感傷,反倒不如快意恩仇,任清風自來,我自盛開。
和陳秋實以及百千萬交流完之後,因為怕百千萬惹人注意,而在未來的過程之中,陳秋實更是一枚重要的棋子,索性直接讓兩個人在屋內等著,他本人則出去買了些吃食,然後按照陳秋實的安排買了一些老北京布鞋。各式型號,用麻袋裝了滿滿的一麻袋。
按照百千萬的吩咐,二鍋頭是必不可少之物,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百千萬只喝二鍋頭,用他的說法解釋是:“本身生了一條賤命,好酒偶爾喝兩口,若是天天喝,沒那個本錢也沒有那個命,慢慢的見了好酒也不願喝,怕的是喝了一頓饞第二頓,若把饞蟲勾出來了,反倒不美。”
花生米醬牛肉雞爪子之類的食物擺下之後,百千萬拿著二鍋頭,給沈遊和陳秋實一人倒了一小杯之後就如同寶貝一般的放到了自己的腳下。
“老爺子,這這摳門呢!”陳秋實率先抗議道。
百千萬搖搖頭,拿起一個雞爪子塞到嘴裡慢慢的邊嚼邊說道:“這酒是糧**,四九城釀造二鍋頭的歷史那可叫一個悠久……”
見沈遊和陳秋實不介面,讓原本還等著被提問的百千萬非常的鬱悶,只能嚼著雞爪子繼續說道:“這酒是用純糧食釀成,主要是小麥高粱玉米,這最好的酒叫做‘窖頭’酒。”
“窖頭酒是什麼玩意啊?”終於陳秋實忍不住的詢問道。
見有人捧場,就如同得了賞錢的天橋下的手藝人一般,百千萬眉飛色舞的說道:“你們應該知道,這二鍋頭是原材料經過第二鍋燒製而得的鍋頭酒,而第一鍋叫做酒頭,第三鍋叫做酒尾,也就第二鍋味道醇厚,也就是我們喝的二鍋頭……”
“打住打住,老爺子,你跑偏了,人家問的你什麼叫做‘窖頭’酒,你還在講起來沒完了啊!”見百千萬口若懸河賣弄的起勁,還不知道他準備說多久,沈遊連忙打斷道。
“好好好,你們也知道,咱喝這酒一般是50度到55度,這‘窖頭’酒啊不大一樣,它專門取60度的酒,然後裝成罈子密封在地下,然後等它長時間的酵化,這樣的酒就好喝了!而這個,也就是我跟你們說的‘窖酒’!明白了吧!”
還沒有等沈遊和陳秋實有所反應,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噪雜的喧鬧聲,三個人對望了一眼,沈遊輕聲的嘀咕道:“這傢伙,不會這麼塊吧!小果兒,準備!”
陳秋實聽後迅速從床底拉出來沈遊拿回來裝滿布鞋的麻袋,然後讓百千萬換了一件略微體面的衣服。
剛剛收拾好,門口就傳來一陣嘈雜的敲門聲,沈遊看了陳秋實一眼,得到他的示意後打開了屋門。
“幹什麼呢,這麼慢!警察臨檢!”門外走進了兩個警察,老闆娘在一旁客客氣氣的陪著笑臉,對著沈遊他們打出苦情牌:“也不是那個熊玩意,非說我這又不乾淨的東西,不好意思,配合配合。”
“沒事沒事……”沈遊客客氣氣的對老闆娘回了一句,對著走進屋子的警察說道:“這個領導,我們就是來做點小生意,再說我們三個大老爺們,正坐在這喝著酒,你們擔心的男女之間的事情肯定也不能有啊!”
的確,屋內的桌子上,無論是醬牛肉還是雞爪子都能看出來明顯實在喝酒的模樣,連同沈遊和陳秋實的杯子以及搓了一桌子的花生米皮,按照沈遊的想法,若真是接到舉報來查男女只見肉-體-交易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
只不過為首的那個警察卻沒有立刻退出去,反而對著沈遊冷冷的問道:“幹生意?幹什麼生意啊?”
這個時候百千萬連忙將自己回來時買的還沒有拆封的軟中華悄悄的塞給陳秋實,跑了一輩子江湖,幾個警察,別說沒有帶槍,即便是帶了槍百千萬也不會放在眼裡,他也明白沈遊的本意。
畢竟一直以來,陳秋實一直研修奇門遁甲,而面對人情世故略微有些欠缺,這個時候讓他來挑起千門脫將的任務雖然不是不可,但畢竟還得磨練,而這個時候,恰恰就是磨練的好時機。
自然,這個時候陳秋實知道自己需要出馬了,還沒有等沈遊開口,他就湊上前來,撕開百千萬塞給他的軟中華,恭恭敬敬的對著警察道:“大晚上的,領導幸苦……”
領頭的那個警察拿手一擋,拒絕的斬釘截鐵。
陳秋實訕訕的笑了一下,略微有些諂媚的說道:“我們從南方來,咱四九城皇城跟下,衣食富足,我們就是想賺點錢,然後這不帶了一袋子布鞋,你別說,這鞋子我們那的都愛穿,舒服……”
若不是早得到了吩咐,領頭的那個警察聽到陳秋實白話這一頓早就放行了,畢竟皇城腳下,天生就有一種優越感,聽別人讚美心裡也特別舒服。
眼前的人過不過去,還得門外那個說話,這一次他們只是配合行動,真正辦事的是門外的那個人。
眼見警察一直不說話,陳秋實扭頭對著百千萬道:“我說我的親舅舅來,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摳,幾個領導大晚上容易嘛,沒事讓領導們喝點……”
百千萬混跡江湖多年,看著陳秋實衝著他眨眼就知道什麼意思,當即從口袋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猶猶豫豫的要遞但是又停下。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回事!”陳秋實從百千萬手裡奪過錢的時候瞬即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掐,然後作勢去搶他口袋,百千萬連忙捂住口袋,一副不情願的鄉土話道:“別,這是給你表哥娶媳婦的……”
兩個人爭奪的功夫,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哼聲,屋內的警察聽後對視一眼,領頭的看了陳秋實一眼,大聲喊道:“下一間!”
陳秋實放開百千萬,連忙去送,手裡的煙也悄悄的塞到了走在後面的那個警察手裡。嘴上客客氣氣的告別。
等警察離開之後,沈遊將門關上,百千萬壓低聲音說道:“門外邊的那個我見過,今天我在茶館散播訊息的時候,他在場。”
“估計是剛剛對你有所懷疑,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但不能排除一會兒不會回來,畢竟有些時候,寧殺錯,不放過!”沈遊低聲說道。
陳秋實聽後略微一沉思,對著百千萬低聲說了幾句,百千萬聽後拿起那瓶二鍋頭倒的就剩了一點後拿著酒瓶腳步略微有些浮動的走了出去。
門外負責的人恰恰是咬金爺的小徒弟刀四,畢竟在茶館之中他和當時帶著人皮面具的百千萬有過一面之緣,按照王小傻的安排,咬金爺說動了葉家的管事,隨便借調了附近派出所的幾個警察過來配合一下行動。
全部將房間看了一遍之後,自然而然沒有發現男女之間不正當的交易,老闆娘在一旁對著警察絮絮叨叨的時候,刀四眉頭緊鎖的思索著每一個細節。
“應該是他們!”再次回想一下百千萬的身影,縱然容貌大變,剛剛也是因為他那副小買賣的市儈模樣,所以才讓自己放鬆了警惕。
當即對著和老闆娘絮叨的警察說道:“回去!”
而這個時候百千萬已經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走出門外,對著站在那邊幫忙的小夥計說道:“小啊,給我買兩瓶酒,要這個牌子的。”
小夥計略微有些難色的說道:“今天不行,特殊情況,上面在檢查呢,老闆娘也跟著上去了!”
“查個屁啊,蛋毛沒有一根的事情,都能給整出風來!”百千萬嘴裡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刀四帶著警察急匆匆的往回走的時候,迎面遇到衝著他走來的陳秋實,陳秋實見到他之後,笑呵呵的對著他說道:“領導,幹什麼這麼著急啊!”
“你屋子裡的人呢?”
“誰啊?”
“那個老頭!”
見刀四神色俱厲,陳秋實一臉驚恐的說道:“走了啊!”
“走了?”原本以為獲得線索的刀四聽後大怒,一把揪住了陳秋實的脖領子說道:“走哪裡去了,幹什麼去了!”
“領、領導、導,我、我、我們就是來、來的時候坐、坐了一輛車,然後他說和我們做個伴,剛剛聽見你們在外面鬧,他就給我煙讓我說、說的!”
“沒錯,剛剛的確是那個老頭塞給他的煙!”畢竟刀四一直在外面,其中一個進了屋子的警察在一旁補充道!
“滾蛋!”刀四盛怒之下一把將陳秋實推到了牆上,抬腿順勢還踢了他一腳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旁邊的警察連忙跟了上去,老闆娘隨著知道他們四個人當時一起來的,但一方面人家陳秋實剛剛說了在火車上認識的,另一方面開門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沒有多說話。
當衝到門口的刀四從站在門旁的小夥計嘴中得知百千萬以買酒為藉口出去之後,急忙跑了出去,對著堵在門口的警察詢問百千萬去了哪個方向。
畢竟原本怕逼得緊了他奪路而逃,然後讓警察守門,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只恨的刀四幾乎都要咬碎了自己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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