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蛇說了,一天100萬,他可以約兩個朋友,但最多三天。”川蜀袍哥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似乎勸巳蛇耗費了他諸多氣力。
“好!但是必須最晚今夜十二點之前到。”曾虎眼睛也沒有眨的說道。
在市區一座硃色大門的庭院內,入門之後便是一徑大小差不多大的鵝卵石。鵝卵石倒是非常常見,但是要是找到如此多的大小差不多的鵝卵石還真是費些功夫。
大院子,紫藤椅,在牆垣內是一排排茂盛的青竹,周圍是一圈清澈的活水,一尾尾大紅鯉魚愜意遊曳,進入走廊便是一幅幅裝裱起來用玻璃罩住的名家字畫。
郎仁禮如同鄉下來的老頭一般,穿著是一身藍黑色的工作服模樣的衣服,手裡還握著一個旱菸袋,但是略微眼睛亮一點就會注意到他的玉菸嘴,那是上好的羊脂暖玉。
此時,鄒青梅已經施施然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面目表情異常呆滯的陳殺生。
“郎老闆遠道而來,寒舍蓬蓽生輝,有失遠迎,恕罪恕罪。”鄒青梅聲音清脆,異常動聽。
郎仁禮聽後嘿嘿一笑道:“好吧,也就是你,敢住在這樣的房子裡面,要給我老頭子,我寧願穿一破狗皮襖窩在門口就能睡的挺香。”
“郎爺您說笑了。”鄒青梅邊笑著寒暄,邊對著郎仁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漫步在走廊之間的時候,郎仁禮笑呵呵的說道:“我說鄒老闆,你這百忙之中,直接請我來你這裡做客,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何事啊?”
“不是我想見你,是有人想見你啊!”鄒青梅笑著說道。
“誰啊?”郎仁禮含含糊糊的問道。
“見了你自然知道。”鄒青梅也沒有正面回答。
沿著走廊到了盡頭一個拐彎,便是一個大的房間。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見穿著一身斜對襟繡金絲菊花小襖的蘇清淺正含笑站在門口。
女人是天生的交誼高手,前一刻還能舞刀弄槍,後一刻就能坐在一起討論口紅時裝香水。
鄒青梅和蘇清淺真走到一起的時候,幾乎成為無話不談不分彼此的姐妹。
“郎爺,又見面了?”蘇清淺笑呵呵的說道。
“早說嘛,蘇家妹子請客,難不成我還不來,何必拐個彎再勞煩鄒老闆。”郎仁禮笑呵呵的說道。
“和著我是招人煩了啊?得,二位,你們有的聊,一會我回避行不?”鄒青梅聽後,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說道。
“哪裡哪裡,開個玩笑而已。”郎仁禮笑著解釋道。
“郎爺,您錯了,今兒還真不是我的場……”
“不是蘇家妹子的場?難不成還另有高人?”郎仁禮久經江湖,做出了一副疑問的模樣。
“沈遊恭迎郎爺!”這個時候,從蘇清淺身後走出來一個少年。衣著非常的正式,白色的唐裝,肩頭上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
郎仁禮在uni酒吧見過蘇清淺,在不知道他具體身份的前提下,蘇清淺還送了一瓶洋酒給他。但是他卻沒有見過沈遊。
縱然沒有見過,但並不妨礙他知道沈遊是誰,可以說盜門子弟千千萬,在泉城,要是郎仁禮想關注一件事,不說知道的細到邊邊角角,但是大體框架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時候,蘇清淺已經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鄒青梅身邊,一把拉住了鄒青梅的胳膊說道:“妹妹,你不是告訴我前幾天有人剛送給你兩幅蘇繡嗎?一起看看?”
鄒青梅自然知道他是想給沈遊創造時機,當即笑呵呵的對著郎仁禮說道:“郎老闆,你們先聊,中午青梅親自下廚,一起吃個便飯。”
到人家中,吃人家親手做的飯,這個舉動在鄉野之間可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是放在城市之中,尤其是身居一定位置的鄒青梅,親自下廚吃一頓便飯那絕對是天一般的面子了。
郎仁禮笑呵呵的說道:“如此再好不過。”說我隨著沈遊一起走進屋內。
兩個人坐下之後,沈遊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壺,給郎仁禮斟滿茶,微笑著說道:“茶是剛剛備好的,據說是鄒老闆特意準備的。”
郎仁禮沒有接話,只是端起茶碗,輕輕的放在唇邊吹了幾下,輕啜一口慢慢說道:“好茶,水質甘冽清純,茶味香濃醇厚,回味無窮啊!”
寒暄客套完畢之後,郎仁禮方才不經意一般說道:“小兄弟過江猛龍,的確讓人敬佩有佳啊!”
“末學後輩,班門弄斧,只能徒增笑爾!”沈遊道。
“不知道小兄弟家裡燒的哪一柱香啊?”
沈遊一愣,與之前遇到的江湖人不一樣,他們張嘴就是唇典,雖然郎仁禮也有那麼點意思,但卻說的比較通俗。
“千門。”沈遊輕輕的說道。
郎仁禮身子微微一動,但是很快恢復正常,整個面部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端起茶杯,然後緩緩地喝了幾口茶,方才接著說道:“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千門又重出江湖了!小兄弟在千門之中掛的哪一張牌?”
千門有八將,正反提脫、風火除謠。自然而然,郎仁禮想問沈遊是哪一將。
“千門主將。”沈遊依舊面不改色。
“喲?”郎仁禮似乎吃了一驚,略微有些驚詫的盯著沈遊看了幾眼。
“千門有八將,設局走四方”,其中最讓人忌憚的人就是千門主將,可以說一個千門主將對於千門的作用就好比大半個千門,故而此刻郎仁禮聽到沈遊這麼年輕就是千門主將,著實吃了一驚。
郎仁禮嘴上不說,但是內心卻是心潮翻湧,當年盜門和千門同屬奇門之中,千門雖然人少,但是做局天下無敵,盜門雖然質量上良莠不齊,但是勝在人多勢眾。
只是江湖,早已經不是那個江湖。
“不知道沈兄弟喊郎某來所謂何事?”郎仁禮恢復正常問道。
從小兄弟到沈兄弟,郎仁禮這一個稱謂就足以說明對於沈遊的忌憚。江湖上有一句老話,寧被滅門,不惹千門。
“曾家在泉城也該動一動了。”沈遊道。
“我覺得現在挺好,大家相安無事,各自在各自的領域發展。”郎仁禮畢竟是老江湖,不會因為沈遊一句話就吐露內心所想。
沈遊卻沒有理會他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曾虎在官場上的勢力由鄒青梅來牽制,而正面交鋒也不用你來做,你只需要拿到他手裡的一樣東西就行。”
“玉片嗎?”郎仁禮冷冷的說道。
“沒錯。事成之後,不說將曾家連根拔起,但是在泉城起碼他將成為歷史,退出與你們並行的行列,最多也就能在第三軍團。”沈遊冷冷的說道。
郎仁禮沉默不語。隨即方才說道:“千門謠將也來了吧?”
“沒錯!若沒有她四處散播訊息,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沒有那麼順利!”沈遊絲毫沒有避諱。
“你出道多久?”郎仁禮雙目炯炯,對著沈遊問道。
沈遊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呵呵一笑對著郎仁禮道:“目前千門有正風火謠四將。”
“不可能,上一代門主都沒有風將,你們風將那一支早就斷了。”郎仁禮聽後略微有些驚詫的說道。
“很多事,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絕對,不是嗎?”
“難不成,昨夜你揹負的老頭是你們千門風將?”定了定神,郎仁禮方才說道。
畢竟一共四個人,沈遊站在面前,火將身手驚天下,斷然不會被沈遊背出來,而今天早晨還有留言散出,自然而然謠將也沒有事情。所以也就只能是風將了。
還沒有等沈游回答,郎仁禮又接著用詫異的語調問道:“江浩風也是你們的人?”
沈遊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說道:“那個老爺子的確是千門風將,而江老爺子卻和我們沒有關係,估計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吧。”
自然而然,郎仁禮不會相信他的鬼話,知道他肯定內心想隱瞞,當即不在追問,而是垂下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沈遊也心平氣和,沒有絲毫著急的模樣,慢慢的端起茶,輕輕的品了起來。
許久,郎仁禮方才說道:“你想如何?”
聽到他這樣問,沈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人心中的**是無窮的,無論你現在在什麼位置,肯定會想著更高的位置,郎仁禮最初雖然嘴上說對將曾虎剔除去不很關心,但是內心估計早已經打起了小九九。
當即沈遊慢慢的放下茶杯,輕聲說道:“郎爺今天離開之後,最多不超過兩個小時,估計您今天來這裡的訊息就能傳開。非常的普通,一點不刻意。如果不出意外,曾虎肯定會見你,屆時你就有機會了。”
“好!”郎仁禮思索一會輕聲說道。
隨即兩個人又仔細交流一番,大約一刻鐘之後,蘇清淺和鄒青梅兩個人笑呵呵的走了進來,一進門,鄒青梅就笑呵呵的問道:“怎麼樣?二位,聊得可好?”
“所謂英雄出少年,郎某今日與沈兄弟一見,果然領教了。”郎仁禮率先開口說道。
“薑還是老的辣,沈遊還有很多事需要從前輩身上學習。”沈遊也對著郎仁禮恭維道。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來上一壺女兒紅,幾盤菜餚,把酒盞,傾訴江湖事,一起論英雄,如此可好?”鄒青梅笑吟吟的說道。
“甚好!”其餘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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