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我,你殺了我的話,你也逃不過門派的責罰,會被廢掉修為逐出師門……”韓健驚惶大叫,額頭汗珠涔涔滾落。
“你是在求我,還是威脅我?”李阡陌冷眼看著他,面無表情地問。
韓健也是第一次見李阡陌如此冷酷的模樣,心中驚恐無比,生怕他發瘋一劍殺了自己,他可不敢冒險,趕忙哭喪著臉哀求道:“求你,我求你了,求你別殺我,你看我都給你跪下了。”
望著平時氣焰囂張的韓建跪在地上求饒,李阡陌忽然覺得一陣反胃,感覺“瘋狗”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都被糟蹋了,他收起法劍冷聲道:“帶著他們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髒了我的眼睛。”
韓建一聽這話頓時如蒙大赦,趕緊站起身來,忽然,他嘴角一翹,猛然一拳擊向李阡陌面門。
李阡陌眼角閃過一道冷光,在他出手之時腳下步伐已經開始邁動,反應相當之快。
當韓健一拳擊來時,他已經踏著逍遙遊的神奇步法繞到了韓健的右側。
韓健見這麼近距離的偷襲居然落空,不禁一愣,李阡陌已經一把抓住他右臂,猛力一擰,“嘎啦啦”三聲脆響傳來,韓健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當李阡陌鬆開手時,他的右臂垂掛在那裡,晃晃悠悠,再也動不了了。
看著韓健慘叫不止的樣子,李阡陌淡然道:“很疼麼?”
韓健哪有空答他話,咬牙慘叫不停,劇烈的疼痛使他滿臉通紅,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那我幫你止痛吧。”李阡陌說完抬起右手,猛然一拳轟在他胸口,韓健張口噴出一大片的血霧,在陽光照射下形成了一道彩虹,而他被打飛一丈多遠,落地後就昏迷了過去。
李阡陌橫眉冷掃剩下的四人,寒聲道:“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多年來欺辱我,今天權當是還債了,以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們最好乖乖地在天工坊待著,再敢來找我晦氣,就別怪我無情了。”
他說完冷哼一聲,轉身揚長而去,留下這幾個人躺在花海里掙扎哀嚎。
天機峰巍峨聳峙,陡峭無比,山腰部位突兀地伸出一個數百丈的巨大平臺,這是天機臺,天機臺的下方是一望無底的懸崖,懸崖下終年霧氣瀰漫,白茫茫一片。
原道真此時站在懸崖邊,揹負雙手,靜靜地望著懸崖下方的茫茫雲海發呆,神情有點蕭索,青袍燕須被山風鼓得輕輕飄動。
錯雜的腳步聲打破了天機臺的寧靜,清幽的小路上一道身影快步而來,李阡陌出現在了天機臺上。
他見原道真在那裡,便來到他身後,行禮道:“師父,丹藥取來了。”
“嗯。”原道真淡淡應了一聲,並未回頭,也沒多說什麼,似乎有繁重心事。
李阡陌早已習以為常,原道真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站在懸崖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也不敢過問,說了聲:“我先進屋修煉了。”轉身朝天機閣走去。
他剛轉身,一道金光破空而來,劃出絢麗的軌跡,到了原道真面前豁然停住,是一道符文,金光閃閃,十分神秘。
“神符傳音?”原道真看到這個符文不禁皺起眉頭,伸出右手來刻畫了一道青色符文與之相融,谷主的聲音自符文中傳來:“滄瀾星域高手駕臨蜀山,欲與我須彌星論道鬥法,爭奪道家聖地,六部主事與各大長老速來輝月殿共商大計。”
話音剛落,符文漸漸黯淡,三息之後徹底消失,彷彿從沒出現過一樣。
“滄瀾星域。”原道真眯眼自語,冷哼了一聲,身子倏然飛起直往北邊飛去,只片刻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三星望月臺,輝月殿內,谷主方宇軒居中坐著,他看上去像個三十歲的中年人,朗眉星目,一尺多長的美髯垂掛在胸,俊逸非凡,那身寬大的黑袍配合大賢巔峰的高超修為,渾身氣勢如山嶽般凝重,不怒自威。
六部主事加上其餘十一個長老分坐兩旁,個個神色肅穆,似是發生了大事。
沉默片刻,方宇軒清咳一聲,開口道:“事出緊急,我也不多說廢話,方才蜀山若拙真人以飛劍傳來音信,滄瀾星域集結了八百高手來到了蜀山,與蜀山賭鬥道法,妄圖染指聖道山,若拙真人已經傳信給各大宗派,邀請他們前去助陣,我逍遙谷雖然人丁不旺,香火不盛,但捍衛道家聖地乃是須彌星各修道之士的職責,我的意思是傾盡谷內高手,前往蜀山助陣,就算輪不到我們出手,但也不能輸了氣勢。”
“傾盡谷內高手?”原道真蹙起了眉頭,“星樓三聖也去?”
方宇軒淡然點頭:“各位可有異議?”
各大長老面面相覷,交換了意見,過了半晌,紛紛點頭贊同。
方宇軒見狀起身道:“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攬星樓邀請三位太上長老出馬,即刻前往蜀山。”
他說話間徑自下了高坐,廣袖揮蕩,走出了輝月殿,其他長老銜尾跟了上去,紛紛離開輝月殿。
李阡陌在天機閣等了好久也不見原道真回來,無聊之下就開始打坐練功,過了大約二十天,他修為圓滿,成功突破,達到了引氣四重境界。
又過了一個多月,原道真還是沒回來,他也就習慣了,每天待在天機洞中修煉,修為穩步提升,進入了引氣四重中期。
家中穩坐,麻煩上門。他雖然沒有出去惹事,但自然有麻煩找上門來,韓健他們一夥人經過了兩個月的修養,終於恢復傷勢。
他們上次與李阡陌交鋒輸在了輕敵和實戰經驗不足,一看到李阡陌祭出防禦法寶就自亂了陣腳,被李阡陌有機可乘,他們輸得不服,他們願意輸給任何人,就是不願意輸給李阡陌,這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他們知道門派內的長老和各部主事已經出谷去了,便氣勢滔滔地衝上了天機峰,來到天機閣裡,閣內閣外地找李阡陌,非要把他揪出來打個半死。
但李阡陌在天機洞中修煉著呢,他們在天機閣裡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半個人影。
“奇怪,那小廢物躲哪去了。”木少楓疑惑自語。
“估計看到我們就嚇破膽躲起來了,上次他贏得不光彩,這次可沒那麼容易得手了,若再遇到,我定要讓他曉得後悔兩個字怎麼寫。”王人傑氣哼哼地自語。
韓健站在天機閣前四處觀看,心中似在沉吟什麼,過了半晌,他指著一叢幽謐的樹林道:“去那裡面找找。”
五人一起行動,走進了靜謐的樹林之中,這裡的樹木十分繁密,將陽光遮擋了十之**,路上一片昏暗,比夜晚好不了多少,三丈之外就看不清人的模樣了。
他們順著小路迤邐向前,一炷香後就到了一座山洞前。洞門拱圓,上方鏤刻著三個大字:天機洞。
洞門旁邊的石壁上有個陣紋,是個八卦圖樣,中央太極雙魚圖案緩緩轉動,周行不殆。
韓健指著緊閉的石門,冷聲道:“那小廢物就躲在裡面。”
木少楓一聽這話頓時忍耐不住了,祭出法劍,對著石門猛然砍下,只聽得“叮”地一聲響,火花四射,石門巋然不動,連一道痕跡都沒留下。
“別浪費力氣了,這道石門上加持了非常厲害的法陣,不是我們能破得了的。”韓健手撫下顎,一臉凝重之色。
“那該怎麼辦?”木少楓收起法劍,焦躁地問。
韓健望著石門,一籌莫展,低垂著腦袋來回踱步,苦苦尋思對策,其餘四人都以他馬首是瞻,紛紛站在原地望著他,期待他能早點想出好方法。
過了半晌,韓健抬頭道:“這石門上肯定加持了原道真的陣法,就算咱師父來也不一定能破開,強攻肯定不行,我們就在外面叫罵,如果他在裡面修煉被擾得走火入魔最好,如果不能,我們罵惡毒一點,也能把他激出來。”
“好!”瞿遠拍手大叫,張口就對著天機洞罵起來,“小廢物,滾出來,你爺爺來疼你了,還不出來磕頭……”
“小廢物,我是你親爹,還不快出來接見,不然我去找你娘了……”
……
他們有的自稱是爹,有的自稱是爺爺,無意間就成了自己罵自己,不過由於他們罵得正開心,居然沒人發現這事,繼續叫罵不斷,到後面簡直汙穢不堪,若是讓李阡陌聽了,一準出來找他們拼命。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天機洞是歷代天機閣主事靜修的地方,門口的陣法十分玄妙,非天機閣主事不能破解,而這陣法除了能阻擋人之外還有隔音結界,任何聲響都別想傳入洞中。
李阡陌在洞中安心修煉,他們就算罵幹了口水也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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