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發丹藥在西院彤雲閣,由一個瘦瘦高高的師兄負責發放,這師兄比李阡陌早入門二十年,叫做秦祁,李阡陌每次來領丹藥都要遭他白眼,冷嘲熱諷也少不了。
李阡陌剛走進彤雲閣,秦祁就看到了他,頓時笑了起來,冷言譏諷道:“喲,廢物又來領丹藥了。”
李阡陌一聽這話心中怒氣暗生,但他沒有發作,走到櫃檯前淡淡道:“秦師兄,天機閣領三個月的丹藥,培氣丹六枚,辟穀丹六枚,歸元丹十八枚。”
秦祁聞言一怔,五指敲打櫃檯,噠噠作響,冷笑問道:“你一個連氣海都開闢不了的廢物,要培氣丹做什麼?”
“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瞧瞧,我什麼修為。”李阡陌雙眉一擰,冷聲喝道。
“你跟誰說話呢,小廢……”秦祁聞言大怒,猛一拍桌喝斥,他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硬生生地收住,雙眼圓睜,滿臉驚駭之色,難以置通道,“這……怎麼……可能,你竟然達到了引氣三重中期!”
李阡陌冷哼一聲,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快給我派藥吧。”
秦祁沒想到李阡陌這個廢體居然成功開闢了氣海,而且居然神不知鬼覺地修煉到了引氣三重的境界,驚得他好像生吞了一隻活老鼠一樣愣在那裡。
李阡陌見他一動不動,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秦祁這才反應過來,乾咳一聲掩飾尷尬,手忙腳亂地給他取丹藥。
天機閣就李阡陌一個獨苗,所以派發的丹藥很少,秦祁三兩下就把三瓶丹藥裝好,遞了給他。
李阡陌接在手中,轉身就走,大步離開了丹藥堂。
出了丹藥堂,沿著青石板小路往前走了許久,前方出現一條兩丈寬的溪流,叫做明月溪,上面用圓木搭著一座小橋,叫做明月橋。
此時的明月橋前站著五個人,韓健,瞿遠,木少楓,馮巖,王人傑,五個人一個都不少。
李阡陌遠遠看見他們五個,心中有點興奮,暗暗冷笑道:“又想要羞辱我麼,今天老子便讓你們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他快步來到明月橋前,橫眉掃了他們五人一眼,冷聲道:“好狗不擋道,閃開!”
“呵,小廢物,幾日不見,本事提高了,脾氣也變大了,你以為達到引氣三重便了不起了麼。”韓健舔了舔嘴唇,戲謔望著他。
李阡陌暗暗查探了一下對方五人的修為,韓健已經引氣四重初期,其他四人都是引氣三重,有的中期,有的後期,比自己高不了多少。
對方雖有五人,而且境界比他高,但他絲毫不懼怕,因為他修煉的是五行功,五行功為何厲害,就因為其力量太過強大,即使境界比別人低了一兩個境界,施展出來的法術神通也不會弱於對方,這就是五行真經厲害的地方。
李阡陌嘴角一揚,冷冷笑道:“怎麼,你們想要像以前一樣揉捏我麼?”
木少楓雙拳緊握,怒氣沖天道:“當然!你上次那樣羞辱我,我一定要十倍還回來。”
李阡陌冷冷瞥了他一眼,道:“看來我上次打得輕了,你完全沒長記性,不過沒關係,我今天一定會讓你們終生難忘。”
“大言不慚!”木少楓怒喝一聲,奔襲過來,握拳擊向李阡陌面門,其他四人怕他吃虧,緊跟著衝了上來。
望著衝過來的五個人,李阡陌雙眼一眯,隱隱有寒光綻放,等到他們五人五拳擊來,他忽然大喝一聲:“玄光鏡!”
一陣耀眼金光閃過,面前忽然出現一道虛無的波紋,四尺大小,八個角,完全就是玄光鏡放大後的樣子,這是馮遠山送給他的防禦法寶,他給這鏡子取名玄光鏡。
韓健他們的拳掌轟在了這道虛無的玄光鏡上,發出陣陣悶響,蕩起一道波紋。
他們完全沒料到李阡陌竟然會有防禦法寶,全都露出震驚之色。
李阡陌嘴角一揚,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趁他們驚訝之時,雙掌倏然拍出,穩穩按在馮巖和王人傑的胸口。
他們早已將真氣貫注在拳掌上,護體真氣自然薄弱,李阡陌這一招打得他們猝不及防,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王人傑和馮巖同時張口吐出鮮血倒飛出去,落地後又吐出大口鮮血,再也無法起身,顯然受了極重的內傷。
“王師弟!”瞿遠失聲驚呼,轉頭去看,他們果然沒什麼實戰經驗,與人打鬥還敢分神,李阡陌見狀一腳踹在瞿遠小腹,瞿遠直接被踢得向後翻滾出去,停下來後滿臉痛苦地捂住腹部,掙扎幾下站了起來。
“小廢物……哇唔!”瞿遠張口罵他,但胸口忽然一陣劇痛,氣血狂湧而來,喉頭一甜,一口熱血吐了滿胸,踉蹌搖晃幾下坐倒在地。
李阡陌一出手就打傷了對方三人,得手後快速撤步退後,一臉冷酷之色,雙眼冷冷地看著剩下的韓建和木少楓。
“小廢物,你……你……”韓建瞬間就折損了三個幫手,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李阡陌卻罵不出一句話來。
李阡陌一聽“小廢物”三個字頓時皺眉大喝:“廢你祖宗,再敢罵一句,我大耳刮子扇到你老孃都不認識你!”
“小廢物,你死定了,居然敢……”木少楓聞言大怒,叱聲大叫。
“手下敗將閉起你的狗嘴!”李阡陌厲聲打斷了他,道,“你們這群狗雜碎,本事沒學成,就學會亂咬人了,你們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好好修煉,練成了本事再出來作威作福,不然將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們還用你這小廢物來說教!”韓健聞言早已怒不可遏,法決一掐,胸前有亮光晃動,飛劍祭出,劃過一道白光直奔李阡陌攻來,飛劍所過之處,鮮花綠草盡都化為齏粉。
李阡陌見他祭出飛劍頓時臉色大變,趕緊展開“花間遊”身法閃躲,腳下輕移一步,飛劍自他左側呼嘯飛過,勁氣颳得他麵皮生疼。
木少楓看得嚇了一跳,失聲大叫:“韓師兄,你瘋啦?”
“少廢話,今天我一定要廢了他!”韓健怒聲大叫,狀若瘋狂,手中法決陡變,飛劍折轉回來,對著李阡陌後背殺來。
李阡陌斜眼盯著飛劍,待到飛劍呼嘯而來時腳步微微一踏,再次躲過了這一擊,這是逍遙谷的“花間遊”身法中的浮花浪蕊步法,十分玄妙,李阡陌深諳易理,在步法中融入了數理,使得這個步法更加神奇。
韓健見他兩次都躲過了自己的飛劍,知道他不好對付,急聲叫道:“木少楓,愣著做什麼,用飛劍打他,我就不信他能躲過我們兩人的飛劍。”
“可是……”
“別墨跡了,你忘記上次受的傷了嗎?”
這句話果然管用,木少楓想起李阡陌扇自己耳光的情景,屈辱和憤怒湧上心頭,立刻祭出飛劍,攻向李阡陌。
李阡陌見狀立刻祭出玄光鏡,身前一道透明護盾守護,木少楓飛劍擊來,刺在上面就頓住,無法突破這層護罩。
韓健的飛劍從側面呼嘯而來,李阡陌又祭出龍牙,揮劍一挑,“錚”地一聲響,將韓健的飛劍擊飛出去。
他們二人一直以來都把李阡陌踩在腳下,哪裡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蹂躪的廢物已經如此厲害了,李阡陌越是厲害,他們越憤怒,怒火已經衝亂了他們的思緒,二人不斷掐著法決控制飛劍攻向李阡陌,表情猙獰無比。
李阡陌以法劍和玄光鏡防禦他們二人的攻擊,加上花間遊的步法,一時間倒也不會有危險,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望著對面兩人那憤怒的嘴臉,心中暗歎:“瘋狗果然是瘋狗,明明是他們理虧,還把我當做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對待,需得想辦法擊敗他們。”
他暗暗尋思了一會兒,決定拼一把,等到躲過兩柄飛劍之時,他腳下步伐一變,快速朝他們衝過去。
韓健和木少楓正在認真地控制著飛劍,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李阡陌已經欺近到了他們三丈以內。
韓健見狀失聲驚叫:“快退後,飛劍不宜近戰!”
木少楓倉促間連飛劍都來不及管了,轉身就想逃,但李阡陌又怎麼能讓他逃脫,腳踩飛劍,速度陡升,一掌揮出,拍向木少楓的後背。
木少楓感覺背後勁風陡起,自知不能躲了,趕緊轉身一掌迎了上去,真氣催到極限。
一時間,只見李阡陌身上忽然放出五彩光芒,極為耀眼,但稍縱即逝,兩掌相觸,發出爆竹一般的聲響,木少楓倒飛出去,背貼花草滑出兩丈多遠。
李阡陌一掌得手,忽然感覺背後勁風襲來,是韓健的飛劍,這一劍若是刺中了,他就算不死也丟了半條命。
李阡陌左手快速掐動法決,玄光鏡倏然出現在背後,白色透明的光盾上太極圖急速轉動,將威力發揮到了極致。
“嘭”地一聲悶響,飛劍擊在玄光鏡上無功而返,李阡陌藉助這一擊之力猛然躍了出去,正好落向木少楓,一腳踩在木少楓腹部,木少楓如被巨石壓住,“哇唔”一聲噴出一串血花,慘叫不止。
“木師弟!”韓健失聲大叫起來,額頭青筋暴起,緊接著掐動法決,飛劍再次擊來。
李阡陌冷哼一聲,滿臉冷酷之色,他收起玄光鏡,手持龍牙迎著飛劍奔去,一劍橫揮,“錚”地一聲,飛劍倒飛而回。
韓健一把將法劍接在手裡,朝著李阡陌衝過來,他知道飛劍雖然厲害,但畢竟只能逞兵器之利,無法傳遞真氣,而手握法劍以劍技和法術對敵的話,威力倍增,能攻能守,戰力遠在飛劍之上。
李阡陌見他持劍攻來,嘴角揚起,大喝一聲:“殘月!”手中龍牙倏然上撩,一道劍氣自下而上襲向韓健,形如一道月牙,將大片的鮮花攔腰斬斷,漫天飄舞著許多花瓣。
韓健面色凝重,長劍一旋,將李阡陌的劍氣全部擊散,沉喝一聲:“白虹貫日!”長劍一刺,劍身有光芒閃過,一道劍氣倏然擊出,直奔李阡陌胸口而來。
這一招威力奇大,劍氣未到,那凌厲勁氣已經如刀一般刺得李阡陌麵皮發麻,他到底比韓健低兩個境界,不敢硬接這一招,左手一掐法決,祭出玄光鏡,面前光芒流動,玄光鏡出現。
“嘭”地一聲悶響,劍氣擊在了透明的玄光鏡上,玄光鏡劇烈震動,李阡陌被擊得連退三步。
韓健得勢不讓人,全身真氣催動到了極限,踏步上前,又是一劍刺出,劍氣呼嘯,奔襲而來。
李阡陌面色凝重,也將真氣執行到最大限度,身上再次迸發出五彩光輝,玄光鏡中央的太極雙魚急速轉動,劍氣擊在上面再次漾起一圈圈的波紋,同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劍氣擊在中央的太極雙魚的圖案上,竟倒飛而回,威力估計還剩一半,劇變起於瞬間,韓健面色大變,橫劍在胸,竭力擋住劍氣。
但由於他剛才一招用出了渾身的真氣,體內短時間內難以調動太多真氣,雖然勉力擋住了劍氣的回擊,但也被擊得連番後退,胸中翻江倒海,氣血翻騰。
李阡陌見這大好機會,腳下一動,挺劍刺向韓健胸門,這一劍如果刺中,韓健十死無生。
韓健想要抵擋,但此時體內真氣混亂不堪,根本無力動彈,想要躲閃也不可能。
眼看劍尖離他胸口還剩不到三尺,韓健忽然撲通一聲屈膝跪倒在地,哀聲大叫:“別殺我!”
李阡陌定下腳步,劍尖抵在他喉部,雙目陰沉如電,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表情冷酷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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