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阡陌伸手接過長劍,仔細觀看,發現劍柄古樸,頂端雕刻著雙龍搶珠,劍身在鞘中,看不見,劍鞘青色,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充滿了滄桑氣息,劍鞘還刻著奇怪的符文,交織出道紋痕跡,他透過天子望氣術可以感覺到劍鞘上強大的封印之力。
一柄劍需要道紋封印,那這劍的力量自然十分強大,此劍由道虛真人手中傳來,自然不是凡物。
李阡陌剛接過寶劍,道虛真人叮囑道:“這口劍威力太大,不要輕易出鞘,也不可存放於儲物寶盆中,聚寶盆經受不了它的威壓。”
李阡陌聞言一驚,訝然失聲:“難道……這是道兵?”
傳說中道尊煉製的兵器因為太過強大,所以道尊之下的強者無法祭煉,也無法將之存放於聚寶盆中,只能隨身攜帶,道虛真人說了這樣的話,也難怪他會惹你這誰道兵。
道虛真人微笑搖頭:“不是道兵,是真兵。”
“真兵不是可以存放在聚寶盆中麼?”李阡陌聞言疑惑不解。
道虛真人笑了笑,道:“一般的真兵自然可以,但這柄真兵太過強大,幾乎進階道兵,你只能隨身攜帶過去了。”
李阡陌聞言震驚,萬沒料到這柄劍竟如此厲害,幾乎接近道兵,他的嗜血妖藤真兵與之相比也差了很遠,他頓時惶恐道:“前輩,這柄劍太過貴重,晚輩修為低微,只怕不能勝任送劍使命。”
“放屁!”道虛真人白眉一聳,不悅道:“你試都沒試呢,怎麼知道不能勝任。”
李阡陌汗顏道:“我只怕保不住這柄神劍,若被別人搶了去,我百死難贖。”
道虛真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手拈白鬚,傲然道:“誰若要搶劍,你告訴他,這劍是我純陽宮掌門信物,我看誰敢來搶!”他說罷微微昂頭,一股傲然之氣直衝雲霄,李阡陌心中似有熱血湧動,如醍醐灌頂一般醒悟:“我輩修士逆天修行,最需具備的便是一顆無畏無懼的道心,若是連這都沒有,有再高的天資也是惘然。”
一念至此,他用力點頭道:“好,我一定將此劍安全送到。”
褚楚急忙叫道:“不可,公子,流波山正在發生大戰,公子去了會有危險的!”
“大戰?”李阡陌疑惑道,“發生了什麼事?”
褚楚將事情一一與李阡陌說明,原來東海之東無盡海域的天魔族沉寂了兩萬年死灰復燃,兩個月前蜀山廣撒鐵劍令號令正道各宗門齊聚流波山共抗天魔,人魔大戰死傷無數,天魔勢眾,人族數量處於劣勢,各派已增援了兩次人手,依然有不少人在大戰中殞命。
李阡陌面色微變,毅然道:“天魔來襲,我乃人族一員,更加不可置身事外!”
“可是!”褚楚急道,“那裡很多人跟你有仇,他們肯定會對你不利的。”
“此事你大可放心。”道虛真人擺手道,“李小子你只需將這柄劍帶在身上,絕不會有人敢動你分毫,等到危機時刻再將這劍借與杭玉舟,用完之後給我送回便可。”
褚楚依舊一臉擔憂之色,咬唇沉吟了片刻,道:“我隨公子一起前去,不然我不放心。”
道虛真人淡笑道:“你就莫要去了,讓白目隨他去吧,你隨道士留在純陽宮,道士可以指點指點你。”
李阡陌聞言歡喜道:“褚楚,還不快謝謝真人前輩,能得他指點一二,你今生受用不盡,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褚楚悶悶不樂地向道虛真人作了個揖,神色甚是怏怏。
道虛真人抬頭看了看天,幽幽道:“時候不早了,小子,你這就出發吧,不必拖延了。”
褚楚急聲道:“這就要走了麼,明日走不行麼?”
道虛真人嘿嘿一笑,調侃道:“怎地,小女娃你這麼快便捨不得了麼?”
褚楚被他擠兌得一陣臉紅,羞赧扭過頭去,道:“我哪有公子剛剛出關,我怕他沒休息好。”
李阡陌淡然一笑,道:“不礙事的,我精神好得很,既然如此,那我便出發了。”
道虛真人大袖一揮,道:“我送你們到山門外,一路保重,我還會派我唯一的女弟子去接應你,以策萬全。”
他大袖揮出,李阡陌和白目二人忽地便被一陣旋轉的狂風捲起,轉眼已到了華山之外。
東海流波山距離華山百萬裡,即使李阡陌和白目速度奇快,也要十日左右的時光,他們出了純陽宮便立即御風飛起,直奔東方趕去。
二人披星戴月飛了六日,終於抵不住長途跋涉的疲憊,就近尋了一處山洞,準備歇一下再趕路。
他們剛走進這座山洞,只見一名身穿黑衣的年輕修士正坐在洞府中央修煉。
李阡陌和白目看到那黑衣青年之後頓時愣住了,他們實在沒想到這山洞已經有主了。
那黑衣青年感覺到有人逼近,雙眼陡然睜開,眸中閃過一道冷芒,無盡的殺意頓時籠罩整座洞府,白目和李阡陌渾身打了個冷戰,暗叫糟糕,他們剛準備轉身離開,那黑衣修士已經衝來,雙拳齊出,分擊李阡陌和白目,此人速度之快匪夷所思,兩股巨大的拳勁如滔天之浪滾滾而來,眨眼便至,整個山洞都劇烈顫抖起來。
李阡陌心中震撼無比,這滔天威勢簡直無法阻擋,只有合道大能才能散發出來,沒想到這黑衣修士年紀雖輕,修為竟如此了得。
李阡陌雙臂交叉於胸前,將真氣運至十足,準備迎接黑衣青年的一擊,白目怒吼一聲,揮舞著榔頭般的拳頭迎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山頭震顫不止,山洞中碎石簌簌落下,洞壁都瞬間爬滿了道道裂紋,似乎隨時都會崩塌,許多碎石順著山坡滾落。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山洞到底還是塌了,就在同時,兩道黑影狼狽竄出,直接轟向另一個山頭,又是一陣巨響,李阡陌和白目貼在了另一座山頭上,留下兩道人形的深坑,而山頭上已經佈滿了裂縫。
他們剛想喘一口氣,一道黑影閃現,那黑衣青年崩毀半座山頭,衝了出來他出來後二話不說,大拳一揮,一道碩大的青色拳影對著李阡陌和白目擊來,勢要將他們倆打成肉泥,李阡陌急聲大叫:“且慢動手,有話好說!”
那黑衣青年聞言停住了手,陰沉著臉道:“有何話說?”
李阡陌抱拳道:“道友莫急,我等以為這是無人洞府,實屬無心,莽撞之處請尊駕見諒。”
白目氣呼呼地瞪眼嚷道:“李阡陌,與這傢伙有啥好說的,問都不問就打俺,他孃的比俺都囂張,揍死他!”
李阡陌瞪了他一眼,喝道:“住口,別多事!”
“李阡陌?”那黑衣青年蹙眉輕吟了一聲,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就是五年前鬧得修真界人人喊殺的李阡陌,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看了看李阡陌背在背後的寶劍,笑道,“你背後背的那柄寶劍便是人人爭奪的真兵麼。”
李阡陌聞言暗呼糟糕,但臉上卻是神色未變,搖頭道:“非也,我背後這柄乃是純陽宮道虛真人的佩劍,我受他之命前往流波山送劍。”
“道虛真人麼?”黑衣青年沉吟道,“我倒是想起來了,五年前各派高手圍殺你,最後是道虛真人突然出現救下了你,為你化解了危機。”他頓了頓,又道,“你以為搬出道虛真人來便能唬住我了麼,我帝驚天若沒有逆天而上的道心將來又怎能成為一代道尊,區區道虛真人又何足道哉。”
“他孃的!”白目齜牙咧嘴大罵道,“老子受不了了,你這不開眼的小崽子,你算什麼東西,連道虛老頭都不放在眼裡,你有種去找道虛真人比劃比劃,你若是能在他手上走過一招,老子便管你叫爺爺,若是走不過,你便給老子跪下叫爹爹。”
帝驚天生性高傲,被白目如何一罵頓時雙眉倒豎,輕叱一聲:“你找死!”說罷全身威勢陡升,右手倏抬,一拳已然擊向白目。
白目也知道帝驚天威能驚人,不敢怠慢,祭出青銅巨鍾,揮舞著擊向拳勁。
三年前,道虛真人幫白目重新祭煉這口銅鐘,在裡面摻了少許蒼冥鎢砂,其堅固程度百倍提升,威能也大幅增強。
拳勁擊在鐘身上,只聽得嗡聲大作,聲震百里,白目調轉鐘口,對準帝驚天,喝道:“小赤佬,嚐嚐你白爺爺的無敵鎮魂鍾!”說罷揮爪猛拍鐘身,
“嗡……”又是一身巨響,虛空一陣劇烈抖動,帝驚天被鐘聲擊中,翻滾倒飛出去,直飛了將近半里才定住身子,他身後的山壁竟被鐘聲轟出了一個黝黑大洞,裂紋順著洞口蔓延而出,佈滿了整個山壁,便如蛛一般。
白目還要再次敲鐘攻擊,卻見帝驚天身形忽閃,拖出一道殘影,向白目殺來,白目再次敲響巨鍾,但帝驚天速度太快,雖被音波干擾,卻未被擊中,轉眼已攻至白目跟前,白目哈哈一笑,大叫一聲:“來得好,跟老子拼肉身,老子要你哭爹喊娘。”
說罷收起銅鐘揮拳與帝驚天硬捍,兩**觸,只聽得嘭一陣悶響,白目如流星一般劃過天空,“砰”地一聲落在山林中,引得地面一陣劇烈顫抖,他的氣息也變得似有似無了。
“跟我比肉身,找死!”帝驚天一擊挫敗白目,收回右手負在背後,傲然冷哼。
李阡陌見白目輸在肉身上,初時一陣錯愕,隨即醒轉過來,驚呼一聲便要衝下去檢視,卻見帝驚天如鬼魅一般移至他身前擋住了去路。
李阡陌滿面凝重地望著帝驚天,驚訝莫名,心中暗忖:“此人到底是誰,看年歲如此年輕,修為卻高得厲出奇,而且肉身和速度都強橫無比,便是白目這等怪物都在肉身和力量上輸給了他。”
帝驚天嘴角微揚,面帶戲謔笑意,緩緩伸出右手:“把劍給我。”
李阡陌蹙眉道:“此劍乃是純陽宮掌門的佩劍,不可給你,你若拿了去只怕沒命用。”
帝驚天冷笑道:“愚不可及,我說過我不懼怕道虛真人,你既然不肯交出來,那我便讓你嚐嚐骨斷筋折的滋味。”他說罷便倏然出手,右手虛空一抓,只見天空出現一隻虛無大手,籠罩半里方圓,往李阡陌籠罩而來。
李阡陌眉頭一顫,往後急退,奈何這大手速度更快他幾分,倏忽而至,李阡陌趕忙運轉玄龍九變秘法,速度陡增。
帝驚天微一錯愕,隨即不屑冷笑,大手一轉,一把便將李阡陌攥在了手中,李阡陌心中劇震:“這到底是什麼人,我在他手上竟無絲毫還手之力,連遁逃都做不到?”
帝驚天一出手便將李阡陌抓獲,頓時得意非凡,哈哈大笑道:“你這螻蟻一般的小修士怎配得上如此神兵,此等瑰寶自然該由我帝驚天來掌控!”
李阡陌被他攥在手中,渾身勁力全無,一時間只覺屈辱無比,高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有種報上萬兒來,好叫我輸得明白!”
帝驚天得意一笑,趾高氣揚道:“那便豎起你的耳朵聽好了,本大爺帝驚天,乃是萬魔宗不世出的天驕之子,將來要證道成尊的人物,你這小螻蟻若要找我報仇,隨時恭候。”他猙獰一笑,又道,“不過,眼下我倒要好好炮製你一番,叫你好好嚐嚐我的厲害。”
話音剛落,已然一拳打在李阡陌腹部,李阡陌無力抵擋,只覺氣海之中翻江倒海,五臟六腑全都揉作了一團一般,張口便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帝驚天一拳擊出,望了望李阡陌,面色微訝,隨即獰笑道:“好,好得很,你的肉身也挺結實,這樣便可多挨幾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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