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孩兒只道幼娘便是自已將來侍候的大婦,更是曲意奉迎、故意結納,兩三日的功夫,三人竟和幼娘處得極其融洽,宛如姐妹一般。
楊凌在家歇了三天了,傷處已好的差不多了,明兒一早就要去神機營報到了。一早上,幼娘替相公燉好老母雞,見相公仍在熟睡,就溜到西廂房看望三個姐妹。
雪裡梅三姐妹習慣早起練功,現在雖不用每日吹xiao彈琴、練習歌舞,卻仍起得甚早。幼娘一進門兒正瞧見蘇三披著頭逶地的烏黑秀髮,正在練著舞步。雪裡梅坐在鏡前,烏髮紅顏,對鏡梳妝,那動作也是說不出的優雅,心中頓時羨慕不已。
當初在雞鳴驛時,她曾與馬憐兒共處幾日,馬憐兒早起梳妝時儀態便是這般動人,當時幼娘瞧了,就是自已也是女兒身,都覺得怦然心動,私下裡極是羨慕。
如今看了三人宛如大家閨秀的模樣,幼娘忽地想起昨日錢寧登門,錯把自已認成丫環的事兒來。小妮子知道相公官兒越做越大,結識的人越來越有身份,自已畢竟是從小地方來的人,雖然平素十分注意,言行舉止仍不免帶著些兒土氣,要是能跟她們討教些儀態行止、答對學問
幼娘想到這兒微微赧顏笑道:“三位妹妹多才多藝、儀態端莊,姐姐卻只懂得舞槍弄棒,看了你們真是好生羨慕呢”。
唐一仙正在調配砒霜,聽了韓幼孃的話,她丟了砒霜瓶子,跑過來拉住幼孃的手笑道:“舞槍弄棒才好呢,看哪個登徒子敢欺負人,當頭就給他一棒子,不如姐姐教我武藝,我把自已最拿手的功夫也教給姐姐好不好?”。
幼娘喜道:“好呀,妹妹最擅長什麼?”
唐一仙得意地道:“妹妹最擅長吹xiao”。
幼娘說道:“嗯,只是姐姐笨得很,不曉得能不能學會,妹妹且把你的簫拿給我瞧瞧,等相公睡醒了咱再學不遲”。
唐一仙格格一笑,摟著她肩膀兒遞了個媚眼兒,得意地晃著腦袋道:“妹子這簫技呢,是不用簫的,全憑一張嘴,姐姐要學,得看你嘴上功夫的天賦了”。
韓幼娘怔了一怔,不用簫的簫技?她心中忽地想起相公要自已吹過的那羞人的“簫”來,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心裡臊的要死:“這小妮子!這小妮子!果然是青樓裡出來的人,怎麼這種事兒也能對人講起的,還還說什麼技巧,可真真的羞死人了”。
韓幼娘捂著發燙的臉頰,又羞又惱地跺腳道:“該死該死,唐家妹子,你你你說的什麼瘋話,這這也可以說得,可以學得嗎?”
唐一仙愣了,她茫然四顧,奇怪地道:“怎麼啦?怎麼學不得了?好多人還誇我這功夫了得呢”。
正在對鏡梳頭的雪裡梅動作停了一下,然後猛地把梳子一丟,不顧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蘇三原本雪白的臉蛋兒漲得通紅,她眼裡溢著淚花兒,雙肩抖動著忍了半晌,忽地一頭搶到炕上,拉過床被子蓋住腦袋,一串沉悶的笑聲從被底傳了出來。
唐一仙左瞧瞧、右瞧瞧,猛然明白過來,這一來她的臉也象著了火,忍不住又羞又臊地叫起來:“天哪,幼娘姐姐,你在說什麼啊,人家可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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