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過了半晌,他才探身取過花名冊,倚著桶壁,翻看那厚厚的兵員名單和記錄。
他讓許泰以表功罰過、清查空餉為由。索取了江西、湖廣、南直隸趕來赴援的各路兵馬花名冊,事實上他真正要看的只是江西軍方的名單。這一次江西方面抽調了四衛兵馬來援,如果寧王要有動作,那麼他在軍隊中必有佈置,檢查這四支軍隊地將佐任命情況,一定程度上可以推斷出整個江西駐軍的情形。
楊凌翻看極快,他並不看士兵名單,只看軍官任命。果然,江西地方中低階將領升降頻繁,很多將佐都是在這段期間突擊任命的,楊凌見了不由暗生隱憂。
寧王要造反,決不會挑個天下太平、物阜民豐的時候,白衣軍在北方大鬧的時候,他就擔心過寧王會趁亂而起,不過那時寧王手中的實力還有限。再加上白衣軍當時招兵買馬,發展太過迅速,寧王只要不蠢,就得考慮一下當時造反,會不會為他人做嫁衣裳。成全了白衣軍,把朱家的江山拱手送給外人。
現在則不然,大明事實上已經撲滅了白衣軍造反的可能,大明軍隊立下赫赫戰功。看似大勝大捷了,可那只是民間百姓地錯覺,認為朝廷大軍打了大勝仗就如何強大。實際情況如何,朝廷內部地人是瞭然於心的,一直關注朝廷動向地寧王更不可能不知道。
這一場仗,已經把大明朝廷僅餘的財力都耗光了,現在的大明軍隊就象一個剛剛打了勝仗的猛士,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外強中乾。如果現在不能休養生息,而是持續調動全國數省的軍隊往來作戰,卻長期拖延相應地餉銀和戰時補貼,任你百萬雄獅,也是不戰自潰。
所以他趁南下剿匪主掌軍事的機會,以剿匪為契機請旨對各大軍區司令們來了個大換防,把得力的將領以剿匪的名義作掩護調到江西四周,一旦寧王發動。就得迅速撲滅。速戰速決。
從寧王的人在京活動頻繁、寧王主動出面討取兵權和中低階官員地頻繁調動來看,寧王發動之期不遠了。他能利用剿匪之機調遷這麼多中低階軍官,決不是一個剛剛接管江西軍政的寧王辦得到的,江西指揮使司衙門必然有相當多的官員早已經被他收買,併為之效命。
寧王能在京師不惜重金交好官員,目地僅僅為了讓他們對自已一些似是而非的小動作含糊過去,那麼對江西本地的軍政官員勢必早在十多年前就開始用盡心思栽培、收買,自已入朝才不過兩年時光,精力又一直放在不斷的朝爭和外戰上,對江西情形瞭解有限,對隸屬於寧王的隱藏勢力更不瞭解。
這樣的情形下派一兩個幹員入江西,根本不可能插進寧王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圈子,甚至一旦事發即為其所害,所以楊凌只能從外圍下手,一方面密切關注寧王的可疑動作,一方面以其他事由為藉口,調兵遣將對江西形成隨時可以合圍地包圍圈。
楊凌一邊分析著情況,一邊思索著正在做的對策是否還有漏洞、是否會引起寧王的警覺和緊張,過了好久才發現水有點涼了,他忙揚聲喊了一句:“來人”。
兩個挽著褲腿、袖筒,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秀美小腿的俏婢應聲出現在門口兒,盈盈一笑,躬身道:“老爺,需要搓洗麼?”
楊凌怔了怔,下意識地往水裡縮了縮。這一陣子在軍中,都是劉大棒槌給他換水搓洗,方才想的入神,忘了這是在家裡了。讓兩個俏美的小姑娘給他搓洗身子?他可受不了這個罪,楊凌支唔了一下道:“喔,給我拿件袍子來,我洗好了”。
兩個俏婢斂眉應了一聲,失望地退了下去。她們容貌雖美,卻是自幼被人發賣的奴婢,楊凌功名至高,又年輕英俊,這樣地主子打著燈籠也再找不到第二個。
今日侍浴,兩個小丫頭本來還欣喜不禁,萬一被老爺垂幸,由一個女婢升為侍妾,對她們地命運來說就是一步登天了。若是為他洗身拭身,巧施手段,就不難勾引的他情動,兩人未經召喚不敢進門,好不容易聽到召喚卻是希望落空,不禁怏怏退下另尋機會。
妾是有三六九等地,側房、侍妾、通房丫頭。婢也是諸多等級,誰不想著往上爬?楊凌渾不在意,他還不知道自已在這兒費盡心思算計寧王,門口兩個小姑娘也在準備施展狐媚功夫算計他呢。
楊凌穿了件輕軟的白色博袍,施施然的回了房間。到了這年代久了,他現在也習慣了不穿內褲的日子,一件大袍晃晃蕩蕩,胯底生風、八方透氣兒。倒也逍遙自在。
床上趴著兩個美人兒,大的不到十九,小地不到兩歲,憐兒和盼兒都是白綾小衣、白綾小褲,肩並肩的趴在床上,一人捧著一本書,翹著腿子晃悠著秀美的小腳丫在悠閒自若地翻閱。
盼兒白白胖胖的小腿、和秀氣的小腳丫十分可愛,看到楊凌進來。她笑嘻嘻地抬起頭,脆生生地喚道:“爹爹”。
“噯”,楊凌歡喜地應道,走過去坐到床邊,這兩天抽空兒就陪她玩。尤其是好潔的憐兒以前堅決不允許她玩泥巴,楊凌卻陪她和泥和的很開心,小傢伙現在對他親熱的很。
摸摸盼兒地頭,楊凌輕聲道:“寶貝兒看什麼呢?”
“盼兒看大妖怪。看,牛角的,大妖怪”,盼兒回答。楊凌俯身一瞧,竟是一本神怪志一類的繪圖冊子,手工繪的,還上了色,這樣給小孩子看的奢侈東西可不是尋常人家買的起的。
馬憐兒抬起頭。溫柔地瞥了眼夫君,見他側身而坐,一條腿盤在床上,頭髮溼漉漉的,挽了個鬆鬆地懶人髻,人如玉樹,面如敷粉,真的是英俊非凡。他的髮髻上斜斜地插了一根檀香木的簪子。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澡豆地味道。
明時化妝和洗浴用品已相當多,洗面奶、面膜等物品應有盡有。這方面大概唐一仙算是專家了。香澡豆是由零陵香、甘松、白芷、瓜蔞仁、冬瓜仁、豌豆、大豆各等原料研粉製成的,不但爽身潤膚,浴後還有淡淡香氣。
憐兒抿嘴一笑,悄悄從女兒身上探出腳去,淘氣地踢了他一腳,楊凌彎著腰看著女兒翻書,卻伸手一抄,一下子捉住了憐兒的腳丫,憐兒掙了掙沒有掙脫,便任由他握著,只是由於怕癢,那整齊紅嫩的五顆腳趾害羞似地蜷了起來。
楊凌一邊和女兒咋咋唬唬地討論著大妖怪的厲害,一邊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憐兒,然後忽地抬起她的玉足,在腳心攸地吻了一下,憐兒一聲輕呼“呀”,同時下意識地縮了下腿,卻仍牢牢地被楊凌握住了。
盼兒奇怪地回頭看了眼媽媽,憐兒忙忍著笑湊過去,大驚小怪地道:“呀,這麼嚇人的大妖怪啊,盼兒怕不怕啊?”
楊盼兒嗯嗯地點著頭:“大妖怪嚇人,盼兒不怕,打大妖怪”,憐兒趁機向楊凌扮個鬼臉,嬌俏地皺了皺鼻子。
這一番掙扎,肥松的綾褲蜷縮了一段,露出一截秀美的小腿,沐浴後的肌膚珠光玉潤,給人以光豔清華的極致美感。在楊凌地注視下,憐兒的眼睛變得水汪汪的,腿被一直舉著,她有點酸了,便向楊凌做了個討饒的表情,又縮了縮腳。
楊凌呵呵一笑,放開了她的玉足,也挨著女兒趴在了床上。馬憐兒身子一顫,只覺一隻大手越過女兒的身子,已經撫上了她的翹臀。小蠻腰纖美柔韌,纖細的曲線至腰側收緊,至臀側又盪漾開去。豐美翹挺地圓臀象灌漿地果實般緊湊而鼓脹,再向下是一雙白皙、修長、漸呈渾圓的大腿,柔軟光滑,令人愛不釋手。
楊凌地鼻息有些熱了,他沉住氣對盼兒道:“寶貝兒啊,該睡覺了,今晚和楚玲姨姨睡好不好啊?”
“不要”,盼兒一把攬住馬憐兒的脖子,嘟起小嘴道:“盼兒陪孃親睡”。
“呃……..,爹爹會打呼嚕的啊,會吵了小寶貝兒睡覺的”。
“那……..”,盼兒眼珠骨碌碌一轉,說道:“盼兒陪孃親睡,爹陪姨姨睡。”
楊凌摸摸她的頭,“沉痛”地道:“真是好孩子,爹沒白疼你”。
馬憐兒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換上一副溫柔笑臉對盼兒道:“盼兒乖。你去陪姨姨睡,明天爹爹會給你捉兩隻捉青蛙,抓蟈蟈,陪你抓蟋蟀,一人指揮一隻,看誰厲害,那多好玩呀”。
“真的嗎?”盼兒雙眼一亮,要妥協了。
“對對對。當然是真的,爹爹給你抓一隻好厲害的蟋蟀,銅頭大將軍,妖怪都鬥得過”,楊凌一見有門兒,連忙繼續誘惑,同時使勁兒捏了把憐兒豐隆的翹臀以示讚賞。
憐兒笑的象只小狐狸,她眼波輕垂。乘盼兒沒注意,飛快地嗔了楊凌一眼。楊凌一邊繼續哄著女兒,一邊輕輕撫摸著憐兒圓潤嬌嫩的臀,他的手已探進小褲,著手處光溜溜的幼嫩無比。如絲一般的光滑,楊凌的手指漸漸下移,留連在迷人的臀縫處。
馬憐兒咬著唇,伸出手來。媚眼如絲的輕輕捶了他一拳,開始恐嚇女兒:“去陪姨姨睡,明天爹爹就給你捉蟋蟀玩,要是陪孃親睡,那明天就繼續連曲子,《將軍令》第二段不練會,就不許吃飯喔”。
“嗯!”盼兒馬上變乖了,很乖很用力地點頭:“盼兒陪姨姨睡。陪姨姨睡”。
楊凌連忙縮回手,讓盼兒爬起來,然後一把抱起她,在她腮上親了一口,笑道:“盼兒好乖,明天爹爹捉一大罐蟋蟀給你,好不好”。
“嗯,爹爹好”。象是要報復媽媽似地。盼兒攬住比媽媽更疼她的爹爹,親熱地吻了一大口。楊凌哈哈大笑。走到門口兒拉開房門喚道:“來人,來人”。
側房內侍候的女婢忙走了出來,楊凌把盼兒遞給她,笑道:“把小小姐送去楚玲姑娘那兒”。
他又對盼兒道:“盼兒乖,早點睡,要是睡的晚沒精神,明天鬥蟋蟀就贏不了啦”。
“嗯嗯”,盼兒興高彩烈地點頭。
一看她被抱走了,楊凌立即高抬腿,輕落步,跟只大馬猴兒似的蹦進房去,鬼頭鬼腦地插好房門,長吁口氣道:“我的媽啊,總算把這小靈精給騙走了。”
憐兒已經坐了起來,一腿蜷一腿伸,笑盈盈地解著頭髮,淡雅恬靜而又媚豔入骨,宛若水中一朵俏美的睡蓮,她白了楊凌一眼,嬌嗔道:“瞧你,這麼騙女兒,還得我當壞人,嘁,狡猾透頂”。
楊凌嘿嘿一笑,走過去坐在床頭,說道:“不哄走小傢伙,豈不壞了她老爹的好事。呵呵,你在看什麼書?”
“啪”地一聲,馬憐兒打掉了楊凌又不規矩地撫上大腿地手,一雙一雙粉光緻緻的長腿重新暴露在燈光下:“我哪兒有空看書呀,還不是為了我的夫君,在絞盡腦汁的想事情”。
憐兒嬌慵地伸了個懶腰,如花嬌靨,肌骨瑩潤,一抬手間寬袖滑下,露出白生生花枝似的手臂,動作如水之柔,燭光照耀下,瑩瑩如玉地肌膚隱隱透出豔豔暈紅,宛似姑射仙子。
楊凌也上了床,攬住她輕輕一吻,憐兒的唇柔柔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少婦馥郁芬芳地體香異常誘人。兩個人和身倒下,並肩趴在床上,看著擱在枕上的書冊。
憐兒道:“這是綺韻姐姐從關外送回來的資料,奴兒干都司地域廣闊,人口稀少,雖然山東、河北地區已經去了大批移民,但是相對於地域來說仍然顯得稀少。
想發展,人口少是個大問題,耕種、畜牧、漁獵、貿易、開礦冶煉、鑄造、造船等等,都缺人手,還有這些事情的配套人員,耕種需要有人制作耕具、漁獵需要有人制網、開礦需要冶練、鍛造人才,這些環節人手不足,都會嚴重阻礙發展。
除了移民,關外的苦役、罪犯、甚至死囚全都派上了用場,仍然不敷應用。如今關內已經穩定下來,如果不能讓百姓儘快嚐到好處,難保他們不會返回關內,那就的話一切努力就全白費了。”
楊凌翻身躺倒,長長嘆了口氣道:“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個好點子、好政策,真要具體實施起來。方方面面的問題,不知要耗費多大精力,用上多少時間才辦得到。
這一次白衣軍大鬧北方,產生了大量衣食無著地農民,這才遷往遼東大批人口,否則的話還談什麼開拓關外?光是移民就不知道要搞上幾十年才有效果,那豈是出個點子、下道命令就辦得成的事?唉,憐兒。相公真地好累。”。
憐兒合上書冊,溫柔地偎進他的懷裡,柔聲道:“憐兒知道,人人都看著你春風得意,可是誰知道你付出了多少辛勞?我這不是正在幫你想辦法嘛”。
這樣側身而臥,寬鬆的衣領望下去,修長白皙的粉頸玉項,宛如天鵝般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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