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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一定有鬼(2/3)

作者:月關
官兵同行,聰明人就不該這時想找什麼機會下手。

可是……..周德安還沒離開京城,誰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式赴任時,紅娘子就已經去山東了,難道她未卜先知,早知道沒有機會動手?”

成綺韻輕輕捏著纖秀優美的下巴,狡黠地道:“她說……..要把天捅個大窟窿讓大人去補,哼!我倒想知道這種笨女人能幹得出什麼大事!我們也去山東。她不會丟下殺父仇人不管跑到那兒閒逛的,除非是會情郎。可她那位情哥哥正在北京城忙著撈銀子蓋新房,可不在青州住,這事兒一定有鬼!我們跟去瞧瞧!”

楚玲俏皮地翻了個白眼兒:“人家有鬼你就沒鬼了?說到底,還不是對楊大人那句‘我從來沒有主動追過女人,你是頭一個’耿耿於懷?唉!小姐再了不起,終究是女人,一吃起醋來。旁的就顧不了了”。

成綺韻似乎察覺了她地想法,一對魅惑的驚人的美眸危險地眯了起來,紅唇裡露出一排細白地貝齒:“玲兒,想什麼呢?”

“啊!沒有!小婢是在想……..楚燕姐那邊一直沒什麼訊息,要不要派人過問一下?”

“不必,楚燕的心眼比你多,阿德妮更不是省油的燈,再說她倆上邊還有個馬憐兒。那更是修煉千年的九尾狐狸精。何況她們三人負責的主要是江南半壁地商務,有吳濟淵、徐經這些商場老將扶助,又有谷公公、錢鎮撫使、閔大人、韓將軍這些官吏,還能有什麼事?”

楚玲不服氣地道:“小姐老誇那個馬憐兒厲害,我倒看不出除了美貌。她厲害在哪兒,有什麼本事手段,哼,若論才幹能力。不用小姐出面,就是小婢,自信也比她強!”

成綺韻莞爾道:“你看不出她地厲害,那才是真的厲害。你善於謀事,可為人中傑,馬憐兒善於馭人,乃是人上人。真正地馭人術,就是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叫你感覺不出,卻不知不覺地入彀其中,那才是大本事。

論相貌,憐兒在大人的妻妾之中姿色第一,就是我,也未必及得上她,可是大人的妻妾之中。她卻是最可憐的一個。她已許身於大人。為了大人的名聲,卻要默默無聞地待在江南。既沒有名份,也沒有大人的照料,甚至生孩子時大人也不在身邊。

現在大人謀於劉瑾,更不敢脫身去探望她,她卻無怨無悔,連片言隻語的抱怨都沒有,你以為馬憐兒是那種規規矩矩的善男信女麼?嘿!也不看看大人是什麼脾氣心性兒,嘴上不說,心裡早覺得虧欠地她無窮無盡了。

你等著吧,不管誰平妻誰侍妾,將來進了楊府的門兒,除了大夫人,再沒一個能壓過她在楊大人心中的位置!還有大人的長女,會叫爹爹了才見得著父親,大人得怎麼疼她來彌補一個父親的愧疚?呵呵,忍受兩年相思之苦,換來一生愛寵無限,值!換做是我,我也忍得!”

楚玲咋舌道:“好厲害!她……..真地是人見人憐,我都覺得大人狠心,雖說百事纏身沒有辦法,可是對這樣一位絕色佳人也太過不公了,她卻甘之若飴,原來……..原來……..,不過還是小姐厲害,也只有你看得出來”。

成綺韻笑道:“說她高明就高明在這兒了,你看出來又怎麼樣?苦她確實受了,罪也確實遭了,誰敢對大人說這些話那就是,那就是挑撥離間,你看得出也沒辦法,你說高明不高明?

不過馬憐兒確實愛大人至深,想擁有大人的深情和對自已子女的寵愛也無可厚非,一開始人人嫌我,只有憐兒鼓勵我嫁給大人,就是因為她深愛著大人,知道我對大人的幫助。大人家大業大,需要幾個得力地內助,我也很欣賞她的能力和心計呢”。

成綺韻說罷,幽幽一嘆,醋味兒又上來了:“可惜呀,本事再大,也不及運氣好。無論是她,還是我,費盡了心機,用盡了手段,還不是為了多得到一些大人的憐惜?看看人家紅娘子多大的本事,一見了大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動不動就拔劍相向,大人還上趕著追她!

哼!走吧,大人在京裡查抄個黯家而已,這一陣子不會有什麼大事了,趁這機會咱們去青州,我看她紅娘子誇下海口,到底要捅個什麼窟窿讓咱們大人去補!”

“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李大學士已告了假。要返鄉探親呢,皇上準了,這一來一回,得開春才能回來。”

“嗯,李大學士倒想得開,現在劉瑾獨擅朝綱,他裝聾作啞也就罷了,現在劉瑾對官吏來了個大整頓。李大人居然要回鄉探親。他就不怕回京時整個京師百官已面目全非,再也無法‘收拾舊山河’麼?”楊凌接過焦芳遞過的香茗,眉尖一挑道。

臨近年底了,百姓們換新衣、換新帽,清掃房屋準備過大年,劉瑾也在忙,忙得日理萬機,連過年都顧不上了。他內廷外廷的跑,事必躬親,忙著‘洗唰唰’、‘冼唰唰’,清理官員班底兒。

焦芳微微一笑,目光閃爍了一下。有關公主的情事。他還是決定閉口不言靜觀其變。楊凌從政,從來就是走偏門,這會為了出險著除掉劉瑾,偏鋒走地太遠。縱可一擊幹掉劉瑾,也會給自已帶來許多官場上的後患,至少他不能明正言順的參予政事了。

那麼他要倚靠地,主要就是皇帝的信任,以及想辦法成為一個大的利益團體的代表人,從而對朝政產生絕對的影響力。這樣實權不受影響,而且隱居於幕後,進可攻、退可守。永遠沒有在政壇上受人攻訐地可能。

古往今來,這樣地幕後政壇大佬有的是,但是僅靠皇上地信任未免危險,這就需要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唯他馬首是瞻,共同作用、對皇帝、對朝政、對官員產生不形於色、卻十分巨大的影響。

楊凌現在擁有皇帝的信任,在軍中和地方擁有一大批擁護者和提拔起來的要員,升任國公退出政壇後同威國公、惠國公、康平侯等人交往密切,已成為功臣勳卿們在朝廷裡的利益代表。

如果他能娶了公主……..。那麼壽寧侯、建昌侯、夏國丈這些皇親國戚也很容易把他引為自已人。這些人的能量匯合在一起,絕對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只要這樁婚姻締結了。對於楊凌在朝中地地位和後續政治影響,自然會隨之產生相應的變化。但楊凌不是那種為了權力不擇手段的人,如果說出來恐怕反而適得其反,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焦芳坐回座位,端起自已的茶,輕輕吹了吹浮在上面地茶葉,眯起眼道:“楊廷和大學士私下對我說,四川查證謀刺欽差一案迄今沒有結局,實在有失朝廷體面,他準備過兩天告假還鄉,一則看望老父,二則督察此案”。

楊凌一怔,開始覺得不簡單了,他沉吟一下道:“搞什麼名堂?這兩位大學士怎麼象商量好了似的?其中一定有鬼!”

焦芳呵呵地笑了,他捻著鬍子道:“國公,今年的官吏考核又改了名堂啦。劉瑾向皇上進言,改變了京官六年、外官三年考察一次的制度,准許吏部不定期考核。吏部是張彩管著,張彩是劉瑾地心腹,他的目的還用問麼?

這是要時時刻刻掐著百官的脖子,只要你不跟著我走,我馬上就可以查你,找你的毛病讓你滾蛋!這一條厲害呀,以前不服劉瑾的官兒,沒到考核之期,劉瑾也沒辦法一手遮天,現在好啦,隨時可以下套整治,京城裡清派一流、還有沒錢賄賂劉瑾的人,天天找我們三人訴苦,過年了,他們還不躲個清閒?”

楊凌蹙了蹙眉,失望地道:“李東陽、楊廷和,他們也向劉瑾低頭了?唉!原本極有節氣的官員……..”。

楊凌搖了搖頭,焦芳探近了腦袋低聲道:“國公,怕是國公地欲擒故縱之計已被李東陽看出端倪來了,楊廷和是他引進內閣的,他要避風頭,能不告訴楊廷和嗎?我看,國公也該逐步展開反擊了。

雖說有盧士傑在劉瑾身邊照應,能幫著國公打馬虎眼,但是劉瑾手下的能人也不少。李東陽看得出,早晚他們也看得出,而且內廠已經落在劉瑾手中,眼看著年底了,王侯公卿、勳臣貴戚,到時候蜂擁到內廠分紅,劉瑾必然知道著了國公的道兒。

國公安排巧妙,他應該以為這是國公在交權之前心有不甘。趁機貪墨了一把,不過也難保不會因此疑心國公另有隱藏。如果他敢翻臉追查,國公就要陷入被動。所以……..現在該是大人在官場上重新亮相,給大家一個訊號的時候了”。

楊凌沉吟道:“劉瑾的罪狀還不夠份量扳倒他,我提前露面會不會引起他的警覺?”

焦芳呵呵一笑,撫須道:“就是罪證份量不夠,所以李東楊、楊廷和兩個人精才溜之乎也。內閣不能一個人也沒有,門下只好留守。可是隻剩下我一個人,劉瑾就毫無顧忌了”。

楊凌苦笑道:“那又怎麼樣?查抄個黯府而已,大不了再查查髒罰庫貪汙地事兒,前後幾天就交了差,恐怕那時劉瑾對官員地大清洗還沒結束呢”。

焦芳老謀深算地道:“不不不。這差使不能交,國公現在是要在朝廷插回一隻腳,以便見機行事,隨時可以把這隻腳抽回來。需要地時候也得一步就能邁進去。

國公不能幹政,可是欽差能呀,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上本參政。所以欽差這個職務打死也不交。皇上不是讓您查黯府嗎?那就查,抄了黯府查髒罰庫,髒罰庫查完……..黯家有沒有把貪髒枉法的錢運往老宅呢?聽說他在老家霸州置辦著千頃良田,怎麼能夠放過,大人過了年就招搖出京再去查霸州……..。”。

“霸州?鶯兒地家……..”,楊凌心旌一陣搖動。胸腔內跳的飛快:“去了霸州會不會遇到紅娘子,她不會……..再一次拔劍相向吧?我的人跟丟了,正好去霸州,查查她到底要做什麼”。

想到這裡,楊凌欣然點了點頭:“焦閣老所言甚是,只要拖得慢些,怎麼也得幾個月時間,這段時間劉瑾得意忘形。必然可以給我們創造不少機會。又不會淡沒我在官場的身影”。

焦芳笑道:“正是,劉瑾在京城裡不斷幹些倒行逆施地事。要引的天怒人怨伏法就誅,就算有老天照應,這時機正常情形下也得等上五七八年。

可是現在李、楊離京,故意給劉瑾騰出了地方,讓他加快速度往院子裡邊堆柴禾。盧士傑和張冕那個狂生再不斷住上邊澆著油,想找個火星兒還不容易?時機成熟,大人就是那刮進院子的一股狂風,風吹鼓火,大火焚城,這隻橫行的螃蟹焉能不熟?”

楊凌的車駕到了劉瑾門前,剛剛走出暖轎,就見張永憤憤然地走了出來,楊凌不由笑道:“張公公?呵呵,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楊凌一邊拱手上前,一邊急急思忖:“張永來幹什麼了?這人不象劉瑾那麼攬權,可是卻特別在乎自已到手的權力,最討厭別人指手劃腳,越過他去指揮他的部下,換句話說就是自尊心特別強的那種人。劉瑾這人飛揚跋扈,自覺得掌管著三廠一衛,又偏偏喜歡越過張永直接對他地部屬下令,結果搞的兩人勢同水火,一向勢不兩立的情形,難道他現在也畏於劉瑾聲威,向他投降了?”

張永看見是楊凌,神色這才緩和了些,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威國公爺,唉!公爺現在享清福啦,咱家的身份,平素也不好上門拜望,還真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楊凌往他身後瞧瞧,奇道:“怎麼?劉公公不在家?怎麼……..沒送你出門兒呢?”

張永一聽,老臉騰地一下紅了,尖酸地道:“呵呵,送我?人家現在是什麼身分,滿城公卿見了他都得畢恭畢敬的,我張永在他劉瑾眼裡就是個屁!”

楊凌一聽:“很好!這倆貨。能合得來才怪”。

楊凌忙把張永拉到一邊,勸和道:“噯,可別這麼說,張公公在朝中德高望重,有幾個人敢不敬佩呀?吳公公病逝,把七里海等幾處莊田繳還朝廷,皇上沒有還給戶部,卻詔令由你管業。這是多大地恩寵?

您外邊掌著京營,裡邊管著御馬監,乾清宮、御用監諸事都歸您管,還提督尚膳、尚衣、豹房、南海子等十多處的公事,內廷之中,您是兼職最多的內臣。誰敢不敬呀?”

張永被他一誇,腰桿兒不由挺了起來,是這麼個理兒呀。皇上對自已的寵信可不弱於劉瑾吶,我跟他低聲下氣地幹什麼?

張永笑容滿面地道:“哪裡哪裡,那是皇上看得起咱,呵呵,國公爺賞臉吶。多日不見了,去咱家府上喝幾杯如何?”

楊凌趁機說道:“哎呀,今兒可太晚了,改天吧。皇上讓我查辦黯家騙取皇親、貪汙財產地事兒,我得和劉公公去交辦一下”。

張永聽了便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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