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沒個消停
在熱水中終究不能長睡,只睡了不到一個時辰,楊凌就醒了過來,熱水的輕柔按摩使體力恢復的很快,他本想輕輕的搓洗身子,但輕微的水聲還是驚醒了幼娘,服侍著相公洗淨了身子,換上輕軟的袍子,二人相攜著回到臥室,老媽子怕吵了老爺,想把孩子抱出去,被楊凌制止了。
孩子睡的很香,夫妻倆看了一會兒回到榻上和衣躺下,依偎在一起說著悄悄話,分別了那麼久,自楊凌回來,兩人直到現在才能互訴衷腸。可是兩人身子都極度睏乏,聊了一陣兒,剛剛沐浴後的精神頭兒退了,幼娘枕在楊凌的胸口,楊凌攬著幼孃的腰肢,又沉沉睡去。
兩人是被孩子洪亮的大嗓門給叫醒的,楊大人除非吃飽喝足,不拉不尿,否則但有一點不舒服的話,醒來不見身邊有人,總是要放聲大哭一陣的。
二人匆匆起身,幼娘在聞聲趕來的老媽子幫助下先給孩子把了屎尿,換了乾淨衣服,然後餵了奶,然後讓老媽子抱到另一間房裡去逗著孩子玩了。幼娘見天色大亮,忙一邊梳妝打扮,一對楊凌道:“相公,今日還要上朝麼?”
楊凌懶洋洋地躺在榻上說道:“不了,今天在家好好歇歇,一些部屬和好友也會登門拜訪的,明日我再去晉見皇上”。
幼娘一聽甚是開心,一邊梳理著秀髮一邊笑道:“那先起來吃點早餐吧,然後在內書房再好好睡一覺,如果有客人來,直接請進來就是了”。
楊凌抻了個懶腰,從榻上一躍而起,振奮起精神道:“好,回了家。心裡就塌實多了,咱們先去吃飯”。
楊家的花廳裡,玉姐兒、唐一仙等人早已打扮整齊,坐在那兒候著他了。看得出來,玉姐兒和雪裡梅肯定是很早就起了床,俏模樣精心打扮過,那種嬌豔照人的麗容,平素楊凌在府中也是不常見到的。
楊凌開心地和她們打過招呼。忽然覺得似乎少了一個人,眼神兒四下一溜,玉姐兒已會意地盈盈起身,說道:“老爺,人家勸了半晌,文心姐姐卻羞於見你,妾正想著要不要叫人把飯菜給她送入房中呢”。
楊凌已聽幼娘對他說過文心結冥婚的事,一個年輕貌美、又對你情深意重的女孩兒。知道你死去了,竟然主動登門,情願為你守節終生,還自甘居於侍妾的身份,雖然楊凌不贊成這種行為。可是卻說不出地感動。
楊凌回了府就忙忙碌碌,還沒顧上和她細談,現在高文心的身份極是尷尬,說過門了吧。又沒有拜堂,說沒過門兒,花轎又抬到了楊家門口,現在是回自已那兒不合適,留下也不好意思,著實有些難堪。
楊凌微一思忖,起身笑道:“不就是要我親口說一句話嗎?你們這些女子呀,這心眼兒……..呵呵。走,陪我去把高大小姐接來,從今以後,文心也是咱楊家的人了,楊家的人都得和和睦睦的,誰也不能受欺負。”
雪裡梅俏俏巧巧地坐在旁邊,掩口笑道:“文心姐姐早就是老爺的人了吧,應該說從今以後。才算是修成了正果了”。
楊凌還不知道她是另有所指。笑著在她粉腮上捏了一把,說道:“就你嘴刁。很好,等老爺忙完了公事,你和幼娘一起承受家法吧”。
他這一說,韓幼娘和雪裡梅的臉都一下子紅了起來,唐一仙現在已經知道楊家家法是怎麼回事了,作勢擼著袖子,喳喳呼呼地道:“好呀,讓玉姐兒和文心姐姐也去,先來個下馬威嘛,一人打四十巴掌,大哥要是手打麻了,妹子幫你拿根擀麵杖來”。
雪裡梅返身便去搔她的癢,兩個人嘻嘻哈哈地打鬧起來,楊凌向玉姐兒遞個眼神,和她一前一後出了花廳。
一見他離開,唐一仙馬上跳到韓幼娘身邊,興奮地道:“幼娘姐,想地怎麼樣了,我們的主意好不好,他裝死嚇我們,整整他嘛,無傷大雅的”。
韓幼娘為難地道:“還是……..不要吧,相公的身份……..萬一惹惱了他,又或被別人聽去,不太好啊”。
“怎麼會呢,大哥脾氣好的很,又沒官架子,皇上還整天胡鬧呢,上樑不正下樑歪,就當是唱大戲了,我好想看他披上紅蓋頭的模樣”,唐一仙笑不攏嘴地道。
雪裡梅也拉著韓幼孃的袖子,哀求道:“姐姐,你就答應了嘛,咱們府上還沒人怕老爺呢,可你要是不點頭,誰也不敢胡鬧的,這事兒多好玩呀,呵呵,大男人鳳冠霞帔,千年難得一見呀,他自已說過地話,又怨不得別人”。
兩個人左右扯著韓幼孃的袖子撒嬌,柔柔膩膩地道:“好姐姐,求您了,您就點個頭吧”。
這樣兩個小尤物故作妖嬈,就是女人都受不了,韓幼娘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告饒道:“好啦好啦,怕了你們兩個小妖精,可千萬別玩過火”。
唐一仙兩個人一見她答應了,頓時雀躍不已,雪裡梅坐在那兒捏著下巴主意,唐一臉更是眉飛色舞,一臉的奸笑,看的韓幼娘暗暗後悔。
楊凌大步走在前頭,出了花廳走到廊下忽地停住腳步,瞧著自家後院兒新增的不少房屋和樓閣,雙手插腰地問道:“呃……..文心住哪兒?”
玉姐兒亦步亦趨,和他總隔著大半步遠,聞言才湊過來道:“妾帶老爺過去”。
楊凌注意到她地拘束和禮儀,好象隨著自已離京幾個月有點增加了。他瞪了玉堂春一眼。攬過了她的纖腰,手掌摩挲了一下,感受著那股柔膩溫潤,笑道:“相公離京幾個月,你這小蠻腰兒柔軟了許多,我的玉兒千嬌百媚,更有女人味兒”。
玉姐兒頓時紅了臉,侷促地叫道:“呀。我的爺,快放手,這是在外邊,叫下人看見”。
楊凌哧哧一笑,放開手,手勢下揮,順勢在她圓圓翹翹地粉臀上捏了一把,和以前比起來。翹臀雖仍不大,不過臀肉更豐厚結實了,才剛過十六,不過已經為人婦,再加上生活優渥。現在玉姐兒地身段、風情確實越來越成熟了。
“你呀”,楊凌不顧玉姐兒的掙扎,拉起了她的小手,邊走邊道:“不要年歲稍長就漸生顧忌。幼娘說起來也不大,有你們陪著我,我真的很開心,就象是活在天上人間。
咱們家裡沒有那麼多規矩,不管我做了多大的官兒,記著我的是你的丈夫,什麼相公呀、夫君呀、老爺呢,那是不能不演給外人看。關起門來我就是你們地夫,你們就是我地妻,夫妻間還講那麼多濫規矩,活的多沒趣?
幼孃的性子比較含蓄內斂,文心就更不用說了,如果你再覺得應該謹小慎微,時時守什麼侍妾的本份,早晚帶的雪兒也變成模樣。咱家的後院弄的象溫吞吞地一鍋水。有意思麼?”
“是,老爺”。玉堂春心中感動,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楊凌地大手。她的確是有點多心了,以前有幼娘慣著她,又有個更活潑地雪裡梅帶著,她也象只快樂的雲雀兒似的,無拘無束,不存機心。
可是現在高文心要進門了,人家本來是大家閨秀,又是堂堂地大內女醫官,而且楊家有後還是靠她妙手施針,就是幼娘對她也是感激涕零,她得到平妻待遇,玉堂春倒沒有絲毫怨言。
可是她擔心的是這樣的大家閨秀一旦進了門,因為自幼的修養教育不同,不會再縱容她們沒大沒小地放肆,楊府上下地心腹下人原來可都是高小姐的人,那還不一呼百喏?所以才恢復了一個大戶人家侍妾該有的本份,在楊凌面前不敢再有逾禮放肆的行為。
聽了楊凌的話,她的心裡暖烘烘的,淚珠兒忍不住盈滿了眼眶:“我的相公,天下間再找不出這樣地男子,他不止是愛憐我的容貌,是真的把我這個青樓出身、卑賤低微的小女子當成自已的妻子一樣對待,能找到這樣的夫君此生何求?他的深情厚義,我玉堂春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呀……..”。
楊凌看到她的神情,不由輕輕一嘆,拉著她地手,邊走邊道:“玉兒,你是不是不甘心文心後進門,卻可以和幼娘平起平坐,所以心有怨……..”。
玉姐兒慌忙擺手道:“老爺,不是地,不是的,我只是擔心文心姐姐門風甚嚴,不敢太過放肆罷了”。
楊凌想了想,一擺手道:“我還真不知道有平妻這一說,早知道還分什麼妻妾呀,這樣吧,要平都平了吧,你和雪兒也當平妻,呵呵,咱們排排坐,吃果果,誰也別爭,誰也別搶。嗨,其實咱家本來也沒分誰高誰低嘛,名分……..唉!”
玉堂春先是一喜,隨即神色一黯,幽幽地道:“老爺不可如此,玉兒豈敢恃寵而驕?自古道‘一發妻二平妻四偏妾’,這就是三妻四妾了。現在納妾之數早不受限制了,可是平妻卻仍受限,老爺雖位極人臣,最多也只能有一個髮妻、兩個平妻。文心姐姐和夫人平妻,誰也不會多心,如果妾也晉了平妻,那反而添了亂啦”。
楊凌好奇,原來三妻四妾是這麼個由來。他乾脆停下來問了問,原來富有者最多一妻多妾,有雙妻一般是要受刑地,但是新興的貴族階層發達之後常常出於政治需要搞聯姻、或者上官為了籠絡得力的下屬賜婚,無論是聯姻還是賜婚,這女子自然都是自已的親人,不能讓人以妾待之。而他們聯姻或籠絡的物件也大多事業有成,不是還未娶妻的毛頭小子,這樣漸漸便興出了新地規矩:平妻。
但是平民則不可,哪怕你富可敵國,有錢納上一萬個侍妾、婢妾,也只能有一個正妻,這就叫‘匹夫匹婦’。當然,平妻之中還是有區別的。髮妻是正妻、嫡妻,社會地位和丈夫是相等的,無論地家裡還是外邊,服制,車制等禮儀方面享受同等待遇,平妻則稍遜,但不必向正妻行妾禮,家庭地位基本相同。
玉姐兒說的認認真真。楊凌聽的頭暈腦漲,敢情這玩意兒還有限額的啊,文心進了門兒,平妻指標就剩一個了,讓玉堂春、雪裡梅、馬憐兒來個公平、公正、公開競聘。自已當評委?對了,還有個未婚的……..妻阿德妮,好歹也是個男爵,還是外國友好人氏。競聘大有優勢。
罷了!楊凌乖乖地打消了這個愚蠢的念頭,乾笑道:“這麼說來,除非把我一劈兩半,平妻才夠分地了,呵呵,不要在意這個,文心不是個拘泥不化的大家小姐,我還怕你們把她也帶的瘋瘋顛顛的呢”。
玉堂春媚眼兒一瞟。也不禁莞爾:“人家都沒想過,是老爺出的主意嘛,算了,不說了,老爺這些話……..人家聽了已經不知有多開心了。喏,文心姐姐的房間到了,老爺還是自已進去吧,有些體已話兒也方便說。嘻嘻。”
高文義的新房。原來就在楊凌和幼孃的院落隔壁,這是向後院開闢出地一排新樓的第一幢。新樓、新房、新人……..
新人見了新郎倌兒自然有些忸怩,雖說是辦冥婚,不過在那位逃之夭夭的洛大法師安排下,這房間裡披紅花彩,龍鳳紅燭,佈置的和普通新人洞房完全一樣,只不過昨日外邊悽悽慘慘,房中卻是喜氣洋洋,顯的有點詭異。
楊凌活著回來後,高文心忙了半夜,把房中地新婚裝飾都撤了,不過還能看出些許痕跡。楊凌在外邊灑脫的很,一進了屋兒,瞧著已經算是自已媳婦兒的高文心,竟也不知說些什麼了。兩個人面對面的站著,偷偷摸摸看著對方細小地動作,揣磨著對方的心思,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我可是堂堂的大將軍、大侯爺、大特務頭子,跺跺腳八方亂顫的人物,還怕了她一個小女子?楊凌想到這裡,長長吸了口氣,雙眉一振,昂然道:“文心!”
“啊?”高文心身子一顫,慌忙抬起頭來,又慌忙垂下眼去,戰戰兢兢卻又無限期盼。
楊凌堅決地一揮手道:“走,吃早飯了”。
高文心俏臉一垮,半晌才幽怨吱唔道:“我……..我還是在房裡吃吧。嗯……..我、我下午就搬……..搬回去……..”。
楊凌想了想,點頭道:“唔……..先搬回去也好”。
高文心聽了臉兒一白,霍地抬起頭,卻正迎上楊凌狡黠的雙眸:“先搬回去吧,難道還真個按照‘冥婚’嫁進門來?”
楊凌握住了她的香肩,柔聲道:“此番大難不死,我的心病已去,也更加珍惜我的生活和我地人。文心,我剛剛回京,朝中總有些大事要辦,你莫要著急,三日之後,我再迎娶你過門,讓你堂堂正正地嫁回你的家”。
高文心盼來盼去,盼的也不過就是這句話而已,陡聽楊凌親口說出來,喜的高文心心花朵朵,競相開放,暈陶陶半晌,才滿臉紅暈地低啐一口,薄嗔道:“誰……..誰著急啦?”
楊凌涎著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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