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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完美緝兇(2/3)

作者:月關
王府。

楊凌剛剛趕到蜀王府,就發覺不對勁兒,宮禁森嚴,一隊隊士兵刀出鞘、箭上弦,一副如臨大敵地模樣,許多王府衛兵跑來跑去,大叫著“抓刺客”。

楊凌牽著馬站在紅照壁前,都有點不好意思再進去:刺客不常有,今年特別多,自打我到了四川,這兒是真不太平啊,要是小郡主看到了,十有八九又要罵我是大掃把。

呆了一會,他才硬著頭皮派人上去說明來意。宮禁森嚴,衛兵也不敢擅自放他進去,當下派了人去通知蜀王,過了半晌,才見蜀王府內務大總管滿頭大汗,親自趕出來相迎。

楊凌進了門兒,一邊和他往裡走,一邊問道:“大管家。這是出了什麼事?王府內怎麼也出現了刺客?”

內務總管憤怒之極地道:“這些膽大包大的歹徒,真是不知死活,王府是那麼好闖的麼?大人放心,王府自有一套訊號可以迅速傳出去,王爺剛剛遇險,訊號就通知了各處宮禁,那賊人逃不出去!”

楊凌聽他只喊抓刺客,卻不提蜀王傷勢。估計蜀王是有驚無險,便道:“王爺吉人天相就好,只是那刺客不知怎麼混進王宮的,不曾傷了王爺吧?”

內務總管不屑地冷笑道:“哈哈!歹人雖有本事混進宮來,卻不知道王爺身邊的小聆子公公是一等一的高手。昔年縱橫西域……..,有幾個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傷了王爺”。

“又是一個高手,現在這高手不值錢了麼?怎麼隨時都能蹦出幾個高手來?世子是,二殿下是。就連蜀王身邊一個不起眼地老太監也……..”。

幸好內總管馬上就接了下去:“世子和二殿下地功夫,就是和小聆子公公學的”。

原來如此,敢情是一個高手,又教出兩個來,楊凌這時才想到朱讓槿在青羊宮一刀削斷灌木叢,縱身撲出的身法、刀法極是凌厲,當時人人面有驚容,只有世子只是責怪兄弟莽撞。驚嚇了妹子,對他的武功卻渾不在意。

如果他不會武功,就算早知兄弟有一身好功夫,也不會看的那麼平淡,如果是另有師承,出於練武者的本能,對別人的功夫也沒有不細細觀察地道理,看來自已察言觀色地功夫還是差了點兒。

急急忙忙趕到蜀王地寢宮。只見這裡更加忙亂。侍衛們殺氣騰騰,宮女太監們進進出出都要受到盤查。有內總管帶著,自然沒有擋他的道兒,兩個人進了臥房,只見蜀王躺在榻上,臉色十分難看,世子正坐在他床邊,見到楊凌到了,起身一揖,臉色凝重卻未說話。

楊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擔心驚怒地表情不象是裝的,難道這個人的心機竟深沉至此?不會是他聽到自已搜查的什麼風聲,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狠下心來殺父上位吧?

楊凌看了看,一個瘦小伶仃地老太監就站在蜀王床頭,靜靜的一動不動,實在太不引人注意,要不是自已著意去看,幾乎也忽略了這個人的存在。

楊凌暗暗放下心來,世子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殺人,何況還有他師傅當面,一會拆穿他的引謀,就不怕他暴起傷人了。

楊凌向他點點頭,輕輕問道:“王爺無恙吧?”

蜀王聽到動靜,睜眼見是楊凌,便掙扎著動了一下,那老太監忙扶住了他,拉過一個枕頭給他墊在身下,蜀王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孤王無礙,午後正在小睡,有一個蒙面刺客從窗外閃入,迎頭就是一刀,虧得小聆子在孤身邊,一直是形影不離的”。

“哦!這刺客也太大膽了”,楊凌看了看世子朱讓栩,他地臉上只有憤怒和擔憂,還是看不出一點異常神色,“刺客已經逃了?”

蜀王淡淡一笑,說道:“雖說這麼些年王府平靜的很,可警備一向不曾鬆懈,那刺客逃不出去的,況且他左胸還中了小聆子一刀”。

楊凌忽然發現小郡主不在,雖說王爺為了清靜,暫居於側殿,不在後宮之中,妃子們不便到前邊來,沒道理親生女兒知道父親遇刺,也不聞不問吧?

他順口問道:“郡主還不知道訊息吧?”

蜀王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還是世子朱讓栩看了蜀王一眼,低聲道:“妹妹去……..探望二弟了,現在不在宮中”。

“什麼二弟,那個畜牲!”蜀王臉孔漲紅,一陣劇烈地咳嗽。

小聆子輕拍後背,蜀王漸漸放鬆下來,長吁了口氣道:“刺客剛剛逃了,地方官府還不知道。楊大人來地這麼快,一定不會為了此事了,可是案情……..案情已有了眉目?”

雖說嘴裡罵著兒子,可是一說起來,他的聲音還是忍不住發抖。

“是!下官確是查出了一些眉目,這個……..”,他左右看了一眼,蜀王會意。擺擺手道:“統統退下”。

太醫、侍衛、婢女魚貫而出,世子朱讓栩知道父親一向不讓自已插手此事,所以向楊凌默默地拱拱手,正要轉身出去,楊凌忽然喚道:“世子請留步,請坐!”

他指的是離蜀王最遠的一張椅子,倒象他才是這宮裡的主人似的,朱讓栩臉上掠過一絲詫異。卻還是依言坐了過去。

“叩”,門掩上了,屋子裡只剩下蜀王、世子、小聆子和楊凌四個人,氣氛頓時沉悶起來。蜀王喘著氣道:“世子留下便……..留下吧,他是未來地蜀王。唉!有些事也不能總瞞著他,楊大人,你說吧,孤聽著呢”。

楊凌作了一揖。走近蜀王身邊,眼睛盯著世子朱讓栩道:“下官搜尋朱夢璃姑娘住處,搜到了點東西,想向王爺和世子印證一下”。

他摸出好個小冊子,翻開一頁,遞與蜀王看:“王爺,這筆跡可是朱姑娘的字型?”

蜀王眯起眼看了看,喚道:“栩兒。你來看看”。

楊凌一手下垂,悄悄按住了腰間地火槍,朱讓栩聽了父親的吩咐,連忙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冊上詩詞,點頭道:“不錯,這的確是二妹的筆跡”。

“隱忍的功夫真好!”楊凌暗暗冷笑,臉上不動聲色地道:“世子請回座”。

這一來不但朱讓栩奇怪,就是蜀王也察覺有異了。他定定地看了楊凌一眼。等到兒子回座坐下,才有些疑惑地道:“楊大人。有什麼問題?”

楊凌說道:“這是朱夢璃姑娘的一本手札,藏在梳妝檯下,裡邊記述地都是些有感而發的詩詞歌賦,還有一些心情和要事地雜記,裡邊有關於她地情郎的記載”。

蜀王神色一緊,急忙問道:“那人可是……..可是讓槿?”

“手札中始終不曾提及那人名姓,可是有關地事情,除了一個人,再無第二個能夠符合,那個人就是……..”,楊凌的手慢慢舉起,手指平直地指向端坐在那兒的朱讓栩:“世子殿下!”

蜀王身子一震,朱讓栩已攸地一下跳了起來,臉色鐵青地厲喝道:”荒唐、荒唐,你好大膽,竟編出這樣地謊言,辱沒兩家王府清譽!“

楊凌的動作更是飛快,另一手已掏出火銃,對準了他,冷冷地道:“世子稍安勿躁!”

“怎麼會?怎麼會?”蜀王臉色青白的嚇人,身子不斷髮抖。

反倒是朱讓栩的神色在一驚之後迅速冷靜下來,竟然淡淡一笑,說道:“楊大人。這案子,看來你還得再查下去,朱讓栩決不會做出這等蓄牲不如的事情,你敢編出這樣地罪名,可得承擔相應的後果”。

楊凌反唇相譏道:“朱讓栩做不出,朱讓槿便做的出了?”

朱讓栩臉色一變,脫口道:“二弟當然不是兇手,沒人證、沒理由,僅憑一塊玉珮,誰能定他的罪?”

楊凌笑道:“我來之前,已查過了大明律條,僅憑這塊玉珮,地確定不了堂堂藩王之子的罪名,不過頂著這個疑兇的罪名,按著大明皇室宗律,他將置於蜀王的嚴格管束之下,王爺即將禪位與你……..也就是說,令弟將置於你的管束之下,連生死你都有權處置,他活著也和死了差不多,自然不會威脅到你什麼了?”

朱讓栩又驚又怒,喝道:“楊凌,你在胡說什麼?”

“你終於動怒了?呵呵,世子,請沉住氣,王爺決定禪位那天,我和楊慎在花園中。恰巧看到你和一位紅衣女子在遠處林下交談,那位姑娘苦苦哀求、神態可憐,而你卻連連拒絕,最後拂袖而去,當時下官雖然奇怪,卻沒往心裡去。

今東瀛官奉王命接手此案,驗過了被扼死的朱姑娘遺體,卻駭然發現。這位朱姑娘,就是和你在花園深處交談過的那女子。再與這手札中記載的事情兩相印證……..”。

楊凌舉起那本手札輕輕搖了搖,沉聲道:“悖倫和姦在前,又慮及此事會影響你地威望和前程,於是你離開花園之後越想越是不妥,於是決定永除後患。又恰好令弟不但在民間的聲望遠在你之上,在其他各部族間的影響力更是遠甚,所以這一石二鳥之計便出籠了。

十五位土司在巴蜀地勢力舉足輕重。朝廷待十五位土司如十五位王侯,如果你做了巴蜀之主,你頒佈的政令卻不如令弟的一句話,控制著巴蜀全境的十五位王侯卻唯令弟馬首是瞻,任何一個身居上位者。恐怕都受不了這種汙辱和輕蔑吧?”

“不……..不會的,讓栩自幼謙恭溫良,胸襟開闊,待弟友善。潔身自好,他怎麼會做這種事?”蜀王不敢置信地道。

楊凌輕輕一嘆:父母地愛總是盲目地,做為王爺,又有多少時間親自管教孩子?在你面前的表現,又如何能代表他所有地心性和品格?

楊凌將那手札翻到涉及都掌蠻扣押人質,朱姑娘憂心忡忡、夜不能寐的片斷,恭聲道:“請王爺驗查”。

蜀王還沒看完,就幾乎背過氣去。慌的小聆子連忙輕撫他的胸口,蜀王臉色鐵青,一把撥開小聆子,顫抖著指向朱讓栩,哆哆嗦嗦地道:“你……..你這個畜牲,與妹和姦、陷殺胞弟,你……..你你……..”。

朱讓栩慌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泣聲說道:“父王息怒。身體要緊,請聽孩兒辯白。父王且勿驚怒,傷了身體,否則兒子百死莫贖”。

他磕了幾個頭,然後直挺挺地跪在那兒,悲憤地道:“楊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本來我不該對你有怨恚之言,可是事關重大,你怎麼能沒有查個清楚就跑來誣指在下?這手札不是夢璃堂妹的,一定不是,這是別人偽造的”。

楊凌淡淡地道:“在花園……..”。

“在花園,堂妹約我相見,說有十分緊要的事情對我說。堂妹自幼喪母,為人敏感多愁,靖清郡王脾氣暴躁,所以她以蜀王府為家,我也當她是親妹妹一樣,聽了口訊便急忙趕去。不料……..”。

他重重一嘆氣,俯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說了,不料夢璃告訴我,她找到了一個心上人,那人對她很好,也是她最可意的郎君。她告訴我,那人身份卑微,而靖清王正在和雜谷安撫司指揮使齊大人商議兩家聯姻。

郡王脾氣暴躁,此事她不敢對父親提及。聽說我即將繼位蜀王,所以哀求我替她出面,為她提親,相信這樣一來,郡王也不好拂了面子。可我一聽便拒絕了,自古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論男女,豈有自已找伴侶地事,實是大辱門風。想不到堂妹對我說……..”。

他一咬牙,艱難地道:“說她和那人已有了夫妻之實,我聽了大怒,立即拂袖而去,可我實未想到……..想到……..”。

楊凌一聲冷笑,逼問道:“既然如此,你的胞弟被汙為兇手,你為何不說出此事,幫他脫罪?”

朱讓栩怒道:“二弟被抓,原因是夢璃手中有他的信物,又不是因為這件男女情事,我說出來,豈非夢璃妹子死後清名還要受辱?事情查不出結果,二弟自然獲釋。

嚴加約束也沒什麼不好,我也常勸二弟做為蜀王家的子孫應謹身自修、潔身自愛,不要和一些所謂風流名士遊山玩水,縱情聲樂,有辱家風,經此一難。未嘗不是好事。況且我還會虐待自已兄弟不成?”

他說到這裡,臉色有點發白,說道:“何況,我也在怕……..怕是二弟聽了她的醜事,一怒之下失手殺人,我若說出,他……..他更難……..”。

楊凌哈哈大笑:“好一個用心良苦,為保全家門清譽、為保全自已兄弟地仁義大哥。因為朱夢璃被忤作驗出有了身孕,朱讓槿已坐實了因姦殺人的罪名,你還在這裡胡言亂語,哈哈,若不是我搜出了夢璃遺札,你的兄弟就要人頭落地了,還在這裡假仁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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