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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皇太極準備退路(1/2)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
第673章 皇太極準備退路

北直隸,河間府,董家堡附近。

二月份的天氣,還是非常的寒冷。早上起來,北風呼嘯,將帳篷吹得簌簌作響。不斷的飄落大片大片的雪花,將帳篷的頂部,壓出一個個深深的的凹陷。帳篷裡面的人,不得不時時的用木棒,將帳篷頂起來,不斷的抖動,然後讓積雪滾落到地面。要是忘記了這個動作,整個帳篷,極有可能會被積雪壓垮的。

董家堡的周圍原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絲毫原來的泥土顏色。大雪暫時掩蓋了雙方交戰的痕跡,戰場留下的血跡,雜物,殘肢,都全部被覆蓋了。董家堡城牆上被打出的傷痕,也被白雪遮蔽了。一眼看出去,四周都是潔白無瑕的一片,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無論是虎賁軍的軍旗,還是皇太極的黃金大旗,都被白雪重重的壓著,緊緊的纏繞著旗杆,根本飄揚不起來。天寒地凍,外面的原野上,根本看不到人。只有雙方的哨兵,在警惕的盯著外面的原野。北風吹颳著他們的臉,將他們的臉都凍得通紅通紅的。

在皇太極的黃金大帳裡面,四個角落都燃燒著火盆,熊熊的炭火,讓帳篷內溫暖入春。炭盆的火熱,讓帳篷頂部的積雪,不斷的融化,變成一道道的雪水,從帳篷的四周流下來。

在帳篷的下風位置,為了防止二氧化碳中毒,不得不開一個口子。偶爾間,凌亂的風從帳篷的開口處捲進來,帶來陣陣的寒意。甚至,風向紊亂的時候,連積雪都有可能被吹進來。但是,積雪在帳篷裡面,殘存片刻,就會溫暖的炭火給融化了。

由於帳篷內外的溫差實在是太大,在帳篷的出口,濟爾哈朗又設定了另外一個專門用來過渡的帳篷。每個要進來,又或者是要出去的人,都在這個小帳篷裡面,稍微等候片刻,讓自己的身體適應一下週圍的環境,然後再做進一步的行動。

在黃金大帳裡面,皇太極在不安的走來走去,濟爾哈朗坐在案桌的後面,專心的整理戰報。其實,踱步並不是皇太極思考問題的習慣。他更加習慣於站著一動不動的思考問題。唯獨今天,有點特別。從早上起來,他就感覺有點不安,感覺大金軍哪裡好像不對勁。可是不安到底來自哪裡,皇太極自己都不清楚。

或許,這個不安,是來自河間府的哲庫納。哲庫納是他的心腹,專門負責掌管各種物資財富。這次大金軍南下,所有人口和物資的集中點,就在河間府。前幾天,哲庫納送來的報告,說是佔領束鹿、獻縣、博野、安平、深澤等地的大金軍或者蒙古軍,都已經押送人口和物資到達。

在這份報告裡面,沒有提到滹沱河南邊的幾個縣。皇太極不免有些奇怪。在滹沱河的南邊,總共有八個牛錄的韃子在活動。對於這一塊地方,皇太極還是有點厚望的。按照一般的規律,黃河兩岸,都是比較富饒的,人口和財富都比較多。因此,皇太極產生了小小的私心,沒有讓蒙古人進入這個區域。

“阿兜,最近有什麼特別的戰報嗎?”

皇太極忽然停下腳步,眉頭緊鎖,有點擔心的問道。

“沒有啊,都正常。”

濟爾哈朗肯定的回答。

他正在整理來自各方面的戰報。韃子的戰報,通常都是很簡單的,言簡意賅,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完。但是,由於韃子的作戰部隊很多,這些戰報要整理起來,還是比較困難的。韃子裡面,懂得文字的人不多,能整理戰報的人更少。一直到目前為止,這項工作,還是濟爾哈朗一個人負責的。

這次大金軍南略,除了在董家堡折損了相當的人馬以後,在其他的地方,都是一路順風的。孫承宗這個老雜碎,已經被豪格給殺了。殺不了張準,殺死一個孫承宗,也可以提升一點大金軍計程車氣。當年袁崇煥給大金軍造成了麻煩,於是大金國想辦法殺了袁崇煥。孫承宗給大金軍制造了麻煩,現在又殺了孫承宗。除了一個張準之外,大金國的主要仇人,都被消滅乾淨了。

明軍主力也被大金軍死死的盯著,不敢出來。明軍的遼東軍團,還在天津衛的北面,在玉田、豐潤、開平一帶。而明軍的宣大軍團,則被圍困在房山、良鄉等地。這兩個軍團,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了。至於南邊馳援來的洪承疇和盧象升,大金國還不怎麼放在眼裡。更何況,盧象升已經被崇禎皇帝自己給逮捕下獄了。

在北直隸的西部,大金軍已經打破了好些縣城,正在有計劃的搬走人員和物資。根據哲庫納送來的報告,河間府目前已經聚集了超過二十萬的青壯男女,還有價值一百多萬兩的金銀珠寶,其他的物資不計其數。隨著時間的增加,人口和物資,都會繼續的增長。這一次,大金軍至少要押送一百萬的人口出關,極大的充實遼東的人口。

總的來說,只要沒有虎賁軍參與的戰鬥,大金軍都很順利,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但是,有虎賁軍參與的戰鬥,情況就不是很好。虎賁軍彷彿是大金軍的剋星,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讓大金軍不斷的出現傷亡。比如說,在董家堡的周圍,虎賁軍騎兵和蒙古騎兵的爭奪,就讓蒙古人很鬱悶。

蒙古人最擅長的就是曼古歹戰法。這種戰法,漢語可以稱作是回身射擊。簡單的說來,就是蒙古騎兵突然出現在敵人的面前,然後向敵人放箭,殺傷敵人。要是敵人追上來的話,蒙古騎兵轉身就跑,在逃跑的過程中,不斷的回身放箭,然後給敵人造成殺傷。

自始至終,蒙古騎射手都不和敵人近距離接觸,避免和敵人肉搏。要是敵人不追了,就轉回去,繼續挑逗敵人。等敵人追上來,又轉身逃跑,在逃跑的時候,繼續放箭。如此迴圈往復,一直到敵人被完全消耗乾淨為止。

以前,很多強大的敵人,都是被蒙古騎兵這樣的戰法打敗的。哪怕是全身盔甲的多瑙河重騎兵,也被蒙古騎射手摺磨得苦不堪言。一直以來,蒙古騎射手對他們的這項本領,都十分的自信。大金軍的騎射手,也學到了這樣的本領,在面對明軍的時候,可謂是屢試不爽。這也是大金軍野戰從來不會失敗的殺手鐧之一。

然而,要命的是,現在,這個殺手鐧,已經被虎賁軍騎兵學去了。虎賁軍騎兵依靠著火銃的長射程,將這種曼古歹戰法,發揮得比蒙古騎射手還要厲害。只要蒙古騎兵或者是大金軍騎兵,和虎賁軍騎兵相遇,總是討不了好去。

在董家堡的周圍,虎賁軍騎兵時不時的零星出現,發現蒙古騎射手或者是大金軍騎射手,立刻開槍射擊。他們的槍法很準,往往一槍就要人命,偏偏蒙古人和大金軍的箭鏃,都射不到他們。要是蒙古騎射手和大金軍騎射手的人數不多,就要被他們全部打死。要是人多,轉身追上去的話,虎賁軍騎兵馬上轉身就跑。

如果蒙古人或者大金軍追上去的話,極有可能前面會突然冒出更多的虎賁軍騎兵,對著追兵就是一頓火銃胡亂射擊,造成更大的傷亡。要是追兵後撤了,虎賁軍騎兵就會轉身追上來,繼續遠距離射殺追兵,讓你不勝其煩。

要是追兵不怕傷亡,一路咬緊牙關追上去,虎賁軍騎兵乾脆就跑回去自己的軍營裡。面對虎賁軍的軍營,蒙古騎兵和大金軍騎兵都不敢靠近,最後只能是望洋興嘆。在這追擊的反反覆覆的過程中,蒙古人和大金軍的有生力量,就被不斷的消耗掉了。

由於虎賁軍騎兵的火銃射程很遠,準頭也很高,因此,在這樣的對抗中,蒙古人和大金軍都是吃了大虧的。只要和虎賁軍騎兵遇到,肯定要損失一些人馬。一次戰鬥可能損失那麼幾個人,看起來不多,可是虎賁軍騎兵活動的範圍很廣,董家堡周圍都有他們的身影,每天發生的戰鬥都很頻繁。累計下來,蒙古人和大金軍每天損失的人馬,都在兩三百人以上。

看起來,兩三百人似乎不多,可是,這基本上是一個牛錄啊。一天的戰鬥下來,就要損失一個牛錄,誰能夠受得了?蒙古人的人數的確是多,卻也沒有多到可以每天都損失一個牛錄也無動於衷的地步。於是,或明或暗的,蒙古人對這樣的戰鬥,開始厭煩了。

沒辦法,皇太極只好下令將董家堡周圍的蒙古騎兵,還有大金軍騎兵,都向後撤,儘可能的脫離虎賁軍騎兵的活動區域,遠遠的監視就算了。要是沒有必要的話,不要和虎賁軍騎兵纏鬥。尤其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輕易落入虎賁軍騎兵的陷阱,不要被虎賁軍騎兵挑撥得失去理智,從而白白的葬送自己的小命。

但是這樣做,漏洞也是明顯的,那就是無法有效的切斷董家堡和外界的接觸了。萬一虎賁軍有什麼動靜,大金軍也無法及時的知道。董家堡裡面的人,可以悄悄的出來。外面的人,也可以悄悄的進入董家堡。張準正是利用這樣的漏洞,悄悄的溜出來的。

此外,這樣的做法,也讓部分的蒙古人和大金軍都覺得有點沮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擅長騎射的蒙古人和大金軍,居然要開始避戰了。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攻城無法攻下董家堡,現在連野戰都打不過虎賁軍的騎兵,大金軍豈不是完全處於下風了?

“哲庫納那邊的情況如何?滹沱河南邊有人回來沒有?”

皇太極越想越不對,皺眉問道。

“還沒有人回來。”

濟爾哈朗謹慎的回答。

皇太極開始有點疑神疑鬼了。

滹沱河南邊的韃子,已經去了十幾天了,不可能一點收穫都沒有。那邊是皇太極專門給大金軍自己的自留地,以前一直沒有受到過洗掠,無論是人口還是財富,都應該是相當可觀的。

難道是收穫太多,導致他們在路上行走的速度太慢?那也不會啊!如果是這樣的話,下面的人肯定會派人報告,請求支援的。皇太極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收到來自滹沱河南岸的任何報告。

難道是他們出事了?應該也不會啊!在滹沱河南邊,根本沒有敵人活動。虎賁軍沒有,明軍也沒有。這塊地方,只有一些漢人的地方團練,還有零星的馬賊什麼的。以他們的能力,不可能抵擋八個牛錄的大金軍。儘管這些牛錄都不滿員,戰鬥力還是可以的。

沉吟片刻,皇太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點擔心的說道:“阿兜,你說,滹沱河南邊的人,會不會出事了?”

濟爾哈朗停下整理戰報,不太相信的說道:“應該不太可能吧?要是遇到對付不了的敵人,我們也會收到戰報啊!不可能連一個人都逃不出來吧?就算遇到虎賁軍,也有可能逃出來的啊!”

皇太極想了想,覺得也不太可能出事。

在北直隸的地面上,唯一能夠威脅到大金軍的,只有虎賁軍。虎賁軍都在董家堡的附近,張準本人也在董家堡裡面,沒有情報說,虎賁軍有主力在滹沱河的南邊活動。何況,濟爾哈朗也說到了,就算是遇到了虎賁軍的主力,大金軍的勇士,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出來報信的,不可能就此全軍覆沒了。

明軍的主力,都在京師的周圍。在真定府,有洪承疇帶領的部分明軍。但是,洪承疇已經被蒙古人盯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出來。負責盯著洪承疇的,乃是科爾沁部落的騎兵,絕對不會讓洪承疇佔便宜的。再說,皇太極根本就不相信,明軍有膽氣前往滹沱河的南岸,和大金軍騎兵展開激戰。

“是我多慮了……”

皇太極沉吟片刻,自言自語的說道。

可是,他內心的不安,始終無法的消除。或許,真的是哪裡出事了,只是,他暫時還不知道。為此,皇太極特別下令,要麾下的所有部隊,都加強警戒,防止未知的危險發生。

“阿兜,我還是感覺南部的情況不太好。”

晚上睡覺之前,皇太極再次憂心忡忡的說道。

當天晚上,皇太極就睡得不是很好,感覺總是有點鬧心。可是將身邊的事情思前想後的,還是找不到問題在哪裡。他曾經專門到帳篷的外面,舉著千里鏡仔細的觀察董家堡,結果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他估計,張準應該還在董家堡的裡面。

兩天後,皇太極再次問道:“哲庫納那裡的情況有變化嗎?”

濟爾哈朗皺眉說道:“滹沱河的南面,的確沒有人回來。”

皇太極臉色深沉,肯定的說道:“不對。阿兜,這件事絕對有問題。或許,我們又上當了。漢人是非常狡猾的,常常出人意料,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濟爾哈朗也感覺裡面有問題。但是,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他的確不知道。八個牛錄的大金軍,都不滿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萬一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受點損失還是有可能的。令他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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