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二字出口,孟星河自己沒害怕,反倒把身邊兩個侍衛嚇了個半死。
敢罵天子,找死啊,看樣子,又有人的九族要遭殃了,兩侍衛默默唸道。
“你敢罵朕是暴君,”李世民較有興趣的看著孟星河,道:“你就不怕朕誅你九族,”
“我九族,”孟星河自嘲道:“我孟家九代單傳,到了我這裡,除了我和我娘之外,就已經沒有親戚,你就是誅我十族都不怕,”
“是嗎,”李世民手一揮,兩個侍衛立刻退了出去:“你倒是說說看,朕那裡是暴君,你要是說的出來,朕立刻放了你,你要是說不出來,朕就有理由當場砍了你,”
聲音氣場很足,君無戲言說的就是這一類狠人。
孟星河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在李世民面前,道:“不是我不說,我怕說了你又出爾反爾砍了我,反正你這個死老頭說話,我是一句都不能相信,要不,你給我發一張免死金牌,我才敢實話實說,”
李世民根本就聽不懂他說的“免死金牌”是何物,因為當時根本就沒有免死金牌之說,他哼了一聲,沒有刻意的威嚴,卻能讓人不寒而慄。
“你走吧,”李世民淡淡道,看不出他心中究竟想的什麼,“殺一隻螻蟻,對朕來講易如反掌,”
猜不透李世民話中的意思,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帝王的心思。
不敢多待,能走就走,難不成要被人砍,傻,逼啊,孟星河快速退出了房,魏明就站在門外,先前聽見主子叫侍衛進去,聽退出來的侍衛說,是要砍孟星河腦袋,現在又見他安然出來,永遠是一幅下人打扮的魏明,只是望了他幾眼,也是客氣恭送。
“魏明,”房中響起了李世民的聲音,魏明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即躬身走進去。
大理寺門前,羅峰,薛仁貴,看見孟星河踏步而來,他二人立刻迎上去,其中,羅峰更是高興道:“孟老大,是不是去見我大唐的君主了,”
孟星河沒說話,算是預設。
“血煞的人呢,”孟星河四處看了幾眼,特別是先前那個假扮遼東刺史遺孤還有保護著她進大理寺府衙的另外兩人,都是血煞中一名入會沒多久成員,孟星河擔心此事過後,只怕血煞將變得不再隱秘,那以後替他辦事就困難了,而且像血煞這種恐怖如斯存在的非國家管理的具有極大的威脅性的團隊,遲早要被當做亂黨剿滅,反正遲早要離開京城,孟星河立刻做出定論,道:“你們下去安排,血煞的人,除了你們二人之外其餘全部派遣回江都,”
“是,”二人點頭的時候,遠處又走來幾人,帶頭的是大哥趙浩然,他身後分別是鍾玉素和雲姨兩個女人,而更遠處,孟星河看到了站在杜大人身邊的杜夫子望了自己一眼,然後上了一頂官轎匆匆而去。
孟星河同來者打了聲招呼,好歹也是劫後餘生,算是一種喜事,當他說出今晚去哪家酒樓喝個痛快的時候,身旁兩個毛頭小子就高興推薦說去溪風樓,那裡的酒不錯,而且菜更是美味,孟星河白了這兩小子一眼,看樣子他們沒少去那地方消費。
趙浩然也好久沒和孟星河喝酒了,當場就答應下來,雲姨也說自己不想給孟星河準備晚餐,也答應他去溪風樓,只是鍾玉素好像有什麼心事,沒以前爽快,說沒時間去,孟星河不勉強,就不強求她。
最後,羅峰和薛仁貴回了軍營,趙浩然和鍾玉素回了侍郎府,孟星河同雲姨一道回了國子監。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離約定在溪風樓前碰頭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個時辰,孟星河還坐在屋子裡的凳子上望著雲姨的房間發呆。
什麼時代啊,怎麼女人一旦要出門都要呆在房中畫上半個時辰的妝,再說了,雲姨她一直都是用絲巾遮面,用得著那麼費勁嗎。
事實證明,等女人化妝,真的是一件無聊而痛苦的事情,也不知道雲姨是不是故意的,等到外面天已經黑了,她才打開房門從裡面走出來,不過,此時的孟星河卻瞪大了眼。
一身水墨色的長裙輕輕擺動,如婉束般的細腰上扎著一條藏青色的絲帶和水墨色彩搭配的唯美古典,緊身而細小的上衣將兩個飽滿欲立的胸膛撐的滿滿的,一眼望去臉上已經沒有那張遮住容顏的絲巾,端得是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胚子,不過,孟星河知道,那不是雲姨真正的面容,雖然那瓊鼻一側的美人痣還在,但樣貌卻換成了成熟女子的摸樣,完全少了以前那種讓女人妒忌的氣質。
“雲姨,你不會也服了龍顏丹吧,”孟星河和雲姨打趣說道:“走出去人家准以為是我姐,”
“還不快走,天都黑了,”雲姨現在到開始催促孟星河了,先前她在房中打扮一個時辰,孟星河吭都沒吭一聲,現在倒好,開始抱怨起他了。
得,都怨我,是我耽誤時間,孟星河不情願在前面帶路,溪風樓在就在東市,離國子監不算遠,走過去大約要半個時辰。
好在是黑夜,才避免有人看見雲姨一身女裝,要不然明天就有傳言,桃源學子孟星河帶了個女眷在國子監瓜田李下,那他還不被人戳著脊樑骨罵。
不過,帶著雲姨一個女子,雖是在黑夜,孟星河還是十分小心,在出國子監大門的時候,孟星河伸手向雲姨壓了壓,先出去打探虛實,但等他探明道路確定安全回來的時候,孟星河頓時愣在當場有種欲哭無淚的表情。
因為女裝的雲姨從未在國子監中出現,此刻已經被幾個穿著異類的女人圍住,正在詢問她是否是在國子監中找人,一時迷路了,所以才會四處張望。
雲姨搖頭說不,那幾個女人已經看見從大門處走出來的孟星河。
“買噶,天才,偉大的天才,”伊麗莎白小妞很熱情的送給孟星河一個香吻,這娘們,還是那麼開放大膽,見面就是熱吻,真是舒服啊。
“孟,孟公子,她是你帶來,”那個較為含蓄的高麗女子金水靈突然問了一句,然後數雙眼光就不正常的盯在孟星河身上。
孟星河訕訕一笑:“不錯,是我帶來的,你們叫她孟氏就行了,”明顯感覺到手臂火辣辣的,孟星河還是嬉皮笑臉說了出來,雲姨這娘們擰人真痛。
四個女子不懂孟星河話中的意思,齊聲道:“孟氏姐,”然後就左右扭著孟星河,追問道:“孟公子,你是不是要出去,”
孟星河強忍著點頭:“去外面喝酒,怎麼,你們四人要去麼,”既然遇上了,乾脆一起叫出去,只要那個杜夫子不指著他罵自己禍害她學生就行。
“好呀,好呀,”四人拍手叫好:“我們四姐妹正好要出去玩,沒想到會遇見孟公子,用你們大唐的話,相請不如偶遇,那我們四姐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還不走,”孟星河笑起來道:“別讓你們夫子看見,免得你們誰也走不了,”
“不要讓誰看到啊,”孟星河話才說完,從國子監理學館門前走出來一個穿著素衣的女子,那女子不屑的看了孟星河一眼,見他身邊身處鶯鶯燕燕的群芳之中,心裡罵道:“無恥之徒,又想出去鬼混,”她已經走了過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孟星河放高了聲音:“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所以我們幾人相邀正要出去逛逛,不知道夫子願不願意同行,大家正好有個伴,”
知道兩人正在冷戰期間,夫子會答應才怪,再加上孟星河說的陰聲怪氣,根本就沒打算請杜小姐,就算請了她也不去,所以,孟星河心裡樂開了花,她肯定不會答應。
杜小姐摻和進那群女子中間:“去,為什麼不去,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杜夫子也陰陽怪氣說了一聲,這讓她的四個學生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從沒見夫子還有如此放蕩的時候,真是開眼見了。
“這位姑娘是,”杜小姐看見了雲姨,心裡覺得熟悉,又猜不出來,只好詢問一聲。
“孟公子說,這位姐姐叫孟氏,”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和女子伊賀芳子插嘴道,隨即吐了吐舌頭,顯然是看見了孟星河殺人的目光。
“呸,,”杜小姐罵聲四起,她怎麼不知道孟星河話中的意思,不過女人之間,特別是有自己痛恨的男人在場時,總是很團結,所以杜夫子友好的站到了雲姨的陣營,準備和孟星河鬥到底。
三個女人一臺戲,現在是六個女人,戲臺子都要擺兩臺了,而作為六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堆中,唯一的男性同志孟星河,在飽受大街上無數雄性牲口目光侵略下,頗為無奈的走在前面。
然而當他沒走多久,兩個很熟悉的影子,女的,站在一起,如同兩朵潔白的蓮花。
“公子,好巧,”
永遠是這個招呼,除了那個秀氣而文靜的小兕子之外,普天之下,不會有第二個女子見到孟星河就會說“好巧”二字。
“巧,真的好巧,”孟星河表情不自然,因為後面已經有六個女人走過來,大家分成兩個陣營對視,而夾在中間的孟星河並不覺得有如此多美貌的女子注視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好了,都別望了,小兕子,哦,還有那個夕佳,既然碰見了,大家一起吃個飯吧,”現在,孟星河連話都不想多說,管她是誰,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
“好呀,”小兕子答應的很乾脆,柴夕佳雖然有些彆扭,但還是走到了那群女子之中。
“剛好八個,八仙女,”孟星河自嘲一笑,換來眾女一陣白眼。
他奶奶的,這群女人,不是鳳凰,就是孔雀,一個個就跟天仙一樣,如果眼神能殺人,老子毫無疑問已經被秒殺了千萬次,孟星河在心裡罵著,時不時冒出一句,街邊的傻,逼們,別望了,一個女人好對付,三個女人能鎮住,七個八個就叫你哭。
孟星河心理面極其不爽,本來今晚他就只打算帶一個雲姨就夠了,現在看來,自己是帶了一群包袱,八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啊,在長安都是數一數二的,這種福氣,老子享受不了。
心理面罵著,孟星河只顧埋頭往前走去,前面轉角處就是溪風樓,經歷的坎坷八十一難,終於到了。
長嘆一聲,孟星河想先跑過去大聲招呼,叫人準備一張大的飯桌。
他剛拔腿就走,從溪風樓前,那條燈火通明的大道上偶然傳來一個聲音。
“孟公子,怎麼是你,”
孟星河淚奔,總算湊齊三桌了,現在不多不少,九個女人,三臺戲,接下來就等著她們慢慢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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