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讀者文摘》的編輯們堅稱這些事件都是真實的,為了扞衛文摘的公信力,負責刊登的編輯們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痛苦,蒐集更多安全區負責任的信件,並在文摘上發表,他們還臨時加上按語:“我們所看到的資料,能夠載滿整其雜誌,所有這些資料都證實了以下節選的典型事件的真實性。”
可即便是編輯們再三保證刊登在文摘上的故事真實性,依舊引來了不少質疑的聲音。
對比日本人對金陵城的宣傳,不僅僅舉行了活動,還拍攝了大量的相關影響和照片,刊登在報紙上,真實性相當可靠。反觀文摘的編輯們,所刊登在文摘上的內容,大都是以簡短的故事出現,並無圖片證明其真實性。
僅僅只是在文摘加上按語,並不足以服眾。
幸運的是,日軍在金陵犯下罪證不僅僅有文字記錄,還有很多影像資料。
國際委員會成員約翰·馬吉當時有一臺業餘攝影機,他拍下了金陵大學幾位臥床不起的受害者,他們的慘狀觸目驚心,讓人過目不忘,幾位被燒的面目焦黑,衣服粘黏著血肉,稍微一扯,就會扯下大量的血肉。
日軍原本是打算將他們活活燒死,但幸運的是,他們憑藉著頑強的生命意志,活了下來。
一位搪瓷店職員的頭部被日軍用軍刀嚴重砍傷,入院6天后,他腦補受傷處的脈搏跳動依然清晰可見。
還有一位遭到日軍輪番侵害的受害者,她的腦袋和前面一位倖存者幾乎一樣,腦袋幾乎被日本士兵砍掉,她能夠活著,讓安全區內,諸多國際委員會成員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儘管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冒著生命危險偷偷拍下日軍犯下的滔天罪孽,但要不要運出去,依舊成為困擾他們的一個巨大得難題。
這天,拉貝找到菲奇談心。
“日本人在美國本土對金陵之事進行大量的宣傳,但他們虛假製造了大量的新聞,他們報道的,與我們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儘管我們把信件和報告寄給家人,這些東西仍舊不足以讓眾多人信服,我們需要有利的證據。”
拉貝嘆口氣:“可憐的中國人,他們的民眾遭到日本人的屠殺,而他們還活在茫然之中,如果我們不行動,金陵城內的真正面貌,就永遠無法被人得知,日本人的計劃就成功了。”
拉貝的話讓菲奇陷入沉思。
片刻,他對他拉貝說:“我想要把東西帶出去,但日本人的看守太嚴密,我們的進出都要被日本人限制著,這些膠捲,我們如何才能夠帶出去。”
拉貝沉吟片刻,“這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接著,他把其他成員召集到房屋內,就如何把膠捲帶出去,展開討論。
“藏在行禮內,是絕對不會成功地,日本人會讓你把行禮開啟。”
“口袋裡也是絕對不行,也許我們可以藏在帽子裡。”
“不不不,藏在帽子裡太容易暴露,一旦風把帽子吹掉,菲奇就暴露了,況且,保不準日本人會讓你把帽子拿下來。”
“該死,還真是傷腦筋。”
這時,有人忽然提議:“也許我們可以把膠捲藏在衣服的夾層裡。”
大傢伙面面相覷。
“但是膠捲的數量太多,藏在夾層裡依舊有被發現的可能。”
“膠捲不是很大,我們可以讓菲奇穿上一件厚厚的衣服,也許日本人摸不到。”
說幹就幹,他們找到一件駝毛大衣,這件大衣相當厚實,且足夠的厚重,膠捲只有16mm,藏在裡邊,也許真的不容易被日本人摸到。
但交卷的數量比較多,足足有8卷,藏在夾層裡,依舊要小心被日本人發現。
菲奇深吸一口氣,說道:“就這麼決定了,如果日本人找不到,我就能夠幸運的把它們帶出中國。”
有人說:“如果被日本人發現了呢?”
菲奇故作樂觀的說道:“也許他們會把我請出去。”
眾人哈哈大笑,笑聲中又帶著一絲絲沉重。
鬼知道日本人會不會把菲奇請出去,但從日本人在金陵城內的所作所為,就足夠證明日本人形如野獸,殘暴、殘忍,也許他們會用對付金陵城內市民的手段,來對付菲奇。
總之,這一切誰也說不準。
1月19日。
菲奇將8卷16mm的交卷藏在了駝毛大衣的夾層裡,拉貝等人給菲奇送行。
“夥計,等我的好訊息。”
菲奇小聲的對幾人說,拎起地上的行禮,走到門口,脫帽向幾人道別。
走到安全區外,日本人已經在等著他。
一名日本軍官挎著倭刀,示意兩側的日本士兵檢查菲奇的行李,以防止菲奇把不該帶出去的東西,帶了出去。
兩名日軍士兵搜查菲奇的行禮,一名日本士兵搜查菲奇上身的口袋。
菲奇雙手舉著,左手夾著一支菸,從容不迫的抽著。
拉貝等人則額頭冷汗直冒,攥緊的手掌心裡全是汗水。
有驚無險,日本士兵只檢查了菲奇的口袋以及褲子的口袋,並摸了摸菲奇身上的駝毛大衣,確定沒什麼東西后,便鬆開菲奇。
這才讓後邊的人,以及菲奇本人都鬆一口氣。
至於翻找行李的兩名士兵,行李箱裡裝的不過是一些衣服,以及一些做偽裝的金銀首飾。
兩名日本士兵果然把金銀首飾翻找出來,交給他們的長官,長官看著手裡的金銀首飾,笑眯眯的看著菲奇。
“長官,這些東西是我帶回去給妻子的,你不能拿走。”菲奇佯裝憤怒。
“冷靜點!”拉貝見機衝出來,一臉歉意的看著日本軍官,“夥計,冷靜點。”
日本軍官笑眯眯的說:“拉貝先生,這些東西並不是違禁品,我計程車兵只是拿來讓我看一看,菲奇先生可以帶出去。”
說罷,他把東西遞給菲奇,這倒是讓拉貝和菲奇感到不可思議。
日本人居然會這麼好心的把金銀首飾交給菲奇,的確讓人難以置信。
很順利的是,菲奇成功地坐上日本人的卡車,離開金陵,後乘坐日本軍用火車前往滬上。
在火車上,菲奇和一群日本士兵待在一塊,擠在同一節三等車廂裡,而有關金陵大屠殺的8卷16mm的交卷就縫在駝毛大衣的夾層裡。
他的心很慌,以至於睡覺都不能好好睡覺,聽著況且況且的火車聲響,一夜未眠。
很幸運,他成功抵達滬上,並在柯達沖印店,複製了四份。
拉貝在離開金陵,返回德國時,帶走一份,其他幾份最終被帶到美國。
再後來,菲奇和其他傳教士在向宗教和政治團體發表演說之前,經常會放映它。
這些影片的部分鏡頭曾在《生活》上刊登過。
這些影像資料出現在美國本土,就意味著日本人之前做的大量宣傳付之一炬,可詭異的是,這些東西雖經過曝光,一些人奔走相告,但也並未翻起多大的浪花。
甚至戰後審判日本戰犯的時候,差點因為證據不足的緣故,而無法給這些日本戰犯定罪。
最終被處死的戰犯僅僅只是少數幾個,更多的戰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夏遠所做的一切,也是為日後審判日本戰犯所努力。
幸運的是,他帶回來不少照片以及交卷,包括所拍攝的攝影機。
高興地勁頭並未持續多久,便隨著照片的內容,整個地窖又籠罩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周曉麗好幾次都想帶著攝影機,跑到外面,拍攝有關日軍犯下的滔天罪行的影像資料,但都被夏遠攔下。
“日軍對全城戒嚴,況且大屠殺已經結束,你需要靠近日本鬼子的營地,才能夠拍攝到有用的東西。”夏遠問她:“如果你被日本人發現呢?”
周曉麗堅定地說:“我可以死去!”
“那攝影機怎麼辦,只有這一個,你死了,攝影機也就被日本鬼子拿走了。”夏遠又問。
周曉麗不說話。
夏遠對突如其來的熱血相當瞭解。
當初,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他看到無數志願軍戰士死在美軍的槍口下,曾滿腔熱血的一股腦的衝向美軍,險些死在戰場上。
那就是所謂的上頭,他經歷這麼多,已經能夠剋制住突如其來的衝動。
他對周曉麗說:“目前我們掌握的東西已經足夠,這東西要留在關鍵時刻使用。”
周曉麗坐在床上。
睡在地窖裡頭的女人抬起頭,看了眼周曉麗,聲音沙啞的說:“他說的沒錯,我現在就非常後悔當初靠近日本鬼子的營地。”
“姐姐。”周曉麗看著女人。
女人名叫程婉婷,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這段時間的接觸,大家基本已經瞭解。
程婉婷和周曉麗的年紀差不了多少,也是學生。
金陵大屠殺爆發以後,她親眼目睹日軍在金陵城內犯下的滔天罪行,她也非常順利的躲在了安全區,隨後,她也聽說日本人為了掩蓋犯罪事實,銷燬屍體,投放中日友好傳單,拍攝相關影響,弄虛作假。
這讓她心中充滿憤怒和不甘。
幾十萬人死在日本人的槍口下,卻因為隨意的拍攝幾條影像資料,和幾張照片,就能覆蓋他們的所作所為。
程婉婷便決定一定要尋找日軍犯下滔天罪行的證據。
當天晚上,她和另外幾名同學,找到一臺照相機,偷偷溜出安全區,靠近日本鬼子處理屍體的地方,想要拍攝一些照片。
但沒想到,他們還沒有靠近,就被日本鬼子的巡邏隊發現。
其實,這也是因為夏遠的緣故,他幾次行動,導致日本人在晚上的警戒加強不少,街道上的巡邏隊明顯多了。
程婉婷他們又是學生,沒有任何經驗。
一些同學被日本人打死,她則被日本人抓住,帶到營地內被十幾名日本人輪番侮辱,幸好夏遠他們來的快,程婉婷遭到的侵害程度並不大,否則日本人絕對會把程婉婷殺死。
程婉婷的遭遇便是血淋淋的教訓,自周曉麗得知程婉婷慘痛的遭遇之後,便不再想著帶著照相機外出拍攝日本人在家金陵城內犯下的罪行。
這幾天,日軍加強了警戒和巡邏的力度,加上先前繳獲一大筆豐富的物資,夏遠他們便沒有再繼續外出行動。
教堂的日軍來來往往,都沒有發現廚房裡的地窖。
生活在地窖裡,總歸有些煩悶,夏遠便繼續教他們作戰經驗和方法,阿力的戰鬥技巧突飛猛進,本身體格就壯碩,稍微會一些技巧,戰鬥力蹭蹭往上提升。
經過這段時間的靜養,韓洋的傷口已經凝結,夏遠每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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