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阿爾蒙德太興奮了,他手中掌握著絕對優勢的兵力,相比一八零師依靠雙腿,使用著落後的武器裝備,他們的武器裝備更是堪稱精良,尤其是今天出動了他所有的陸軍航空兵飛機。
剛才有一箇中隊回來的飛行員在和雷達站長的長官埋怨這幾天太累了,從現在開始,都沒有休息日了,阿爾蒙德沒有理會他,當下圍剿一八零師才是重中之重。
羅爾少校的加強營正在突襲一八零師的五三八團,戰鬥打的相當激烈,陣地先是拿下了兩處,可是又被五三八團剛剛搶走了一塊,羅爾少校在向阿爾蒙德彙報他們營最近的進攻情況。
只是,這次阿爾蒙德親自找到了他,畢竟有過一面之緣,他也很關心這個年輕小夥子所在的基層部隊的情況,這樣,對他掌握指揮第十軍是有很大幫助的,同時,也想以主動上門的方式,安慰一下剛剛受了處分的羅爾。
過去,師級以下的情況他基本不太知道,但是考慮到最近戰況愈演愈烈,各線都陷入了艱難的苦戰,阿爾蒙德也對自己計程車兵倍加關懷,最近陸戰一師都改善了伙食。
晚間這頓飯每人多加一塊炸火雞腿,羅爾少校也挺給路戰團,甚至陸戰一師的面子,沒有打小報告,這時候到了飯口,阿爾蒙德也是邀請了羅爾少校一起用餐。
順帶在用餐期間,簡單的開一個小短會。
這也是他的目的。
飯桌上的閒聊。
這一頓便餐,潔白的桌子上放了幾盤蛋糕乳酪,每人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各色的簡餐,甚至還有阿爾蒙德珍藏的紅酒,高腳杯在明亮的燈光下泛著明媚的光澤,裡面的紅酒增添了幾分色彩。
桌子上除了第十軍的幾位參謀外,正桌就是阿爾蒙德和羅爾少校。
阿爾蒙德望著桌子上的紅酒,說道:“這些紅酒是誰點的。”
一名作戰參謀說道:“將軍閣下,是我要的。”
阿爾蒙德說:“嗯,謝謝你,不錯,今天是應該喝一點。”說完,他拿起紅酒,要親自給羅爾少校的空酒杯裡倒上一些。
羅爾少校急忙說:“不不不,將軍閣下,我自己來。”
阿爾蒙德強行給他倒上,作戰參謀在一旁很是驚訝,軍長給一名少校倒酒,這在軍中可真是少見。
阿爾蒙德說道:“你們陸戰一團今天打的特別好,今天你就代表你們團,我給你倒酒,也算是臨時表彰一下,期待你們後面繼續努力,爭取將這股敵人吃掉。”
羅爾少校顯得很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將軍閣下,您給一個營長倒酒,這在第十軍裡絕對是第一次啊,我哪裡能受此大禮。”
阿爾蒙德搖了搖頭,說道:“年輕人,你不要再跟我客氣了,這讓我很不舒服,難道我對我的部下就那麼嚴厲嗎?另外這杯酒不光是給你自己,也是給你們的陸戰一團那些英勇無畏計程車兵。”
他說的話很有分量,羅爾少校不敢再吭聲。
頓了頓,阿爾蒙德繼續說道:“對了,你們團裡的伙食怎麼樣?”
羅爾少校這才回答:“承蒙將軍關懷,都挺好的,每天我計程車兵雖然消耗體能很大,但是吃得都可以,他們在戰場上損耗的體能也得到了快速的補充,請將軍放心。”
阿爾蒙德滿意的點頭,說道:“嗯,那就好,你有什麼事情,以後都可以直接來找我,今天你就跟我在一起,明天你再歸隊,另外,跟我講講你對敵人情況的瞭解。”
羅爾少校用叉子插著一塊牛排,另一隻手抓著餐刀,輕輕的滑動,切開一小塊牛排後放在嘴裡細細咀嚼,片刻擦了擦嘴,說道:“我的進攻方位的對手是一八零師的五三八團,從包圍到現在,他們的精神意志好像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像是增強了,有一次,我親自帶隊衝鋒,他們的兵力不多,但戰鬥力卻十分頑強,子彈打光了,就用石頭,我們計程車兵衝到了陣地上,他們就從戰壕裡衝出來,和我們拼刺刀,我們明知道他們沒有彈藥,可仍然進攻了兩次,最後他們用牙齒咬我們計程車兵,用手指扣我們士兵的眼睛,簡直就是在發瘋。”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中國軍隊這樣的狀態,甚至比當時駐守硫磺島的日軍都頑強,太不可思議了。我現在都無法想象他們的精神意志到底是有多麼的強大,我們的大炮、飛機,都沒能將他們撕碎,我們計程車兵踏碎了他們的陣地,他們只剩下兩三個人,依舊不撤退,仍然向我們計程車兵發起衝鋒,他們甚至連槍都沒有,抱著石頭,抓著土。”
“將軍,這股中國軍隊實在是太頑強了。”
阿爾蒙德仔細聽著羅爾少校的回答,心中暗自驚訝。
作戰參謀插了一句:“從情報部給出的資料來看,這支部隊應該斷糧的好幾天了,他們的後勤沒有給他們送去一粒糧食,他們的運輸路線被我軍封鎖的相當嚴密,這無疑是在做困獸之鬥,應該是最後一搏了。”
聽完他們的話,阿爾蒙德放下刀叉,好像是堅定了一個想法,說:“傳我命令,讓各師放緩進攻的速度,採取逐步蠶食的方式,全殲一八零師已經志在必得,不要過於冒進的想法,夜間遠端火炮也要繼續工作,不能給他們一絲休息的時間,如果人體的睡眠都無法保障,更像是刺進身體的一把鋒利尖刀,即便他們的意志、精神再強大,再頑強,身體也會無法支撐他們繼續撐下去。”
對於第十軍而言,戰鬥也打的相當激烈,阿爾蒙德不再命令部隊採取激進的方式進攻,選擇了穩紮穩打的方式,這個方式和反動派圍剿紅軍採取的態勢是一樣的,圍而不打,修築碉堡,緩步向前推進,最終將包圍的敵人一步步的蠶食掉。
這時候,走進來一個軍銜是上校的絡腮鬍,他對阿爾蒙德說:“對不起,將軍閣下,打擾您用餐了。”
阿爾蒙德擺了擺手,用餐巾擦了擦嘴巴,說道:“不,我們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絡腮鬍回答道:“將軍閣下,航空兵現在的情緒不是很好,有不少飛行員太累,下午要求停飛,他們需要休息,如果再不給他們休息的時間,他們......”
這算是一件糟糕的事情,阿爾蒙德神色有些平靜,餐桌上的羅爾少校也不敢吭聲,目光看著面前潔白的餐桌,心裡想著其他事情,耳邊傳來了阿爾蒙德的聲音:“哦,好的,我現在馬上去機場,給這群小夥子們打氣,再堅持兩天就好了。”
頓了頓,他又叫了一聲羅爾少校:“羅爾少校,你也跟我一同前往。”
羅爾少校立即站起身,“是,將軍閣下,我們這就出發嗎?”
阿爾蒙德說:“對,馬上。”
剩下的晚餐已經顧不得吃了,照顧這群航空兵的情緒十分重要,這關乎到接下來的戰鬥,後方的空軍他用不得,第十軍四個師圍剿一箇中國師,打了幾天,一點進展沒有,這要是被剛剛寬恕他的李奇微得知,就算不說什麼,心裡也會產生其他的想法。
能不能繼續擔任第十軍軍長,阿爾蒙德心裡也不清楚,但是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不光是關乎到了自己的職位,更是關乎到自己的名譽,阿爾蒙德不能太過於馬虎,這也是阿爾蒙德為什麼禮賢下士的原因了,大勢之下,在對敵上,進展緩慢,如果在對自己人仍舊保持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李奇微稍加調查,知曉自己的情況,自己估計是當不上第十軍的軍長了。
綜合各種原因,阿爾蒙德認為,自己必須要做出一些重大改變了。
......
入夜,師指揮部周圍仍舊是炮火喧天,流彈時常落在指揮部部分爆炸開。
美軍的遠端火炮通常是火力覆蓋,一個座標後,就完全的火力覆蓋,精準度欠缺,對志願軍的陣地無法做到精準打擊,特別是在敵我雙方的間距只有一兩公里的情況下,遠端火炮的流彈甚至會落在自己人的陣地上,所以,遠端火炮想要覆蓋,需要他們自己人向後撤一撤,再反過來進攻的時候,中國軍隊可能已經對陣地上的工事重新修建了。
沒有重炮的精準度高。
只是現在重炮在過怒江,怒江水翻滾不止,水流湍急,重炮的數量多,噸位大,短時間內過河幾乎不太可能,美軍需要時間,加上美二十四師囤積的彈藥庫一下子被夏遠炸掉,他們的重炮遲遲不到位,只能夠晚上利用遠端火炮覆蓋,騷擾,白天利用步兵,小口徑迫擊炮進攻。
全師各處防禦點戰鬥變得更加激烈,有的陣地已經反覆爭奪不下十次,各部隊再次陷入到了苦戰之中。
美二十四師於清晨攻佔了澗村,美七師突破西上裡、梧口南里的第一七九師五三六團部分陣地,這個團有四個營級幹部,近千名戰士被敵人俘虜,一七九師上任師長就是一八零師現任師長,鄭師長,這也是他一手帶出來,戰鬥力極為強悍的部隊。
這次美七師死磕五三六團,讓這支部隊遭受到了自解放戰爭以來前所未有,最猛烈的打擊,戰鬥空前慘烈,損失巨大。
鄭師長還不知道自己老部隊現在的命令已經和一八零師一樣了,此時他們正在被當前一八零師面臨的情況焦頭爛額,雖然制定了新的撤退路線,但是上級的牽制敵人的命令還是要嚴格執行。
當前各部隊的前沿陣地均已經丟失,到了晚間,五四零團丟失了雞冠山,韓六師的大部隊也透過雞冠山,繼續執行他們的穿插迂迴任務了,原本一八零師面臨四面環敵,實際上仍有一片大山還沒有被敵人佔領,而現在隨著韓六師的機動穿插迂迴,這最後一個缺口也被堵上了,對一八零師現在徹底形成了四面包圍之勢,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居然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敵人的動作太快了,完全超出了我軍指揮員的預料。
“這其中也有情報傳遞不及時的原因,我們沒有先進的獲取敵人情報的工具,前線的敵情都是透過偵查兵用雙腿跑出來的。”
段副師長坐在凳子上,對夏遠說道:“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八零師的處境徹底危險了,先前五四零團、五三九團和五三八團各阻擋一面,綽綽有餘,而現在隨著最後一個缺口被堵上,敵人是在我們的四面八方,又是重兵,我們沒有多餘的兵力阻攔敵人。”
全師被阻攔於芝巖裡以南地區,圍得死死的,根本出不去了,即便是他們的退路,漢江防線,也有美七師餘部和韓六師餘部的共同協防。
夏遠道:“情報傳遞不及時確實是一個問題,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嗎?比如利用敵人的通訊裝置?”
他記得自己繳獲了不少敵人的傢伙什,應該能用得上。
段副師長說:“那東西不保險,被敵人掌握著密電,我們使用他們的電臺,我們傳送什麼東西,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如果被敵人破解了我們的密電,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國內很多工廠和企業也已經開始大力研發我軍自己的步話機,當然,還得是從前線繳獲了不少的東西,都運送到了國內,包括直升飛機、戰鬥機、坦克、半自動步槍、全自動步槍、機槍、無後坐力炮、步話機等等,只要是我們自己沒有的,都要運送到國內,由我們自己人研究,放置,到了末期,我軍已經自主研發了步話機,彌補了和前線聯絡方式落後的手段。
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電臺通訊員收到了軍部的新一輪命令,由譯電員趙國邦翻譯完成:“師長,軍部的命令下來了。”
眾人一聽,連忙起身,夏遠也撐著棍子站起了身,這段時間,他們研究了眾多撤退路線和方案,為的就是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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