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嬴高而言,六國合縱就是一個笑話,更何況只有四國合縱,而這四國之中,不管是燕國還是韓國都是彈丸之地。
基本上都屬於兵弱將寡,唯一能夠讓嬴高重視的就剩下趙國與楚國了,這兩個國家還有一戰之力,而且趙國有名將李牧,而楚國名將項燕。
雖然項燕最後敗在了王翦之手,看似是敗軍之將,但是嬴高心裡清楚,項燕絕對不弱,能夠擊敗李信,敗在王翦之手,便可以看出他的能耐。
有時候,敗在一個強大的敵人手中,亦是一種強大的證明。
而這個時代的王翦,就像是當年的武安君白起一樣,是橫壓在一個時代,是那個一時代武將的不可超越的存在。
心中念頭閃爍,嬴高朝著司馬師,道:“讓靖夜司的人暗中關注合縱一事,同樣的也不要放鬆對於魏王以及齊王的關注。”
“此番入韓,誰也擋不住本將腳步!”
“諾。”
點頭答應一聲,司馬師轉身離去,他沒有勸說嬴高,他心裡清楚,既然嬴高如此自信,肯定是對於此事心中有了想法。
甚至於早已經在暗中完成了部署,就等著山東六國跳出來呢。
望著司馬師離去,姚賈臉色微變,方才司馬師與嬴高的一番交談,就當著姚賈的面上說,沒有隱藏,自然是讓姚賈聽得一清二楚。
嬴高與司馬師沒有擔心,是因為他們時常經歷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姚賈不一樣,他只是一個文吏,他見識到了的只是唇槍舌劍,而不是戰爭。
更何況,嬴高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請出來的,以嬴高對於大秦的重要,這讓姚賈心中難免擔心。
心中念頭不斷的轉動,姚賈朝著嬴高,道:“武安君,要不要在調集大軍前往南陽一地,方便兵臨韓國,以防萬一?”
“哈哈哈.........”
聞言,嬴高不由得大笑一聲,他朝著姚賈:“沒有必要,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先生放心便是。”
對於六國合縱,嬴高並不意外,他們單獨一國根本抗衡不了大秦,唯一的辦法便是合縱,集結諸國之力,才有可能與大秦對抗。
“現在入韓,本將倒要看看,韓王安在這死地之中,如何覓活!”
“諾。”
點頭答應一聲,在姚賈看來,只要是嬴高心中有信心,他自然不需要擔憂,萬勝軍近在咫尺,足以朝發夕至。
..........
三日之後,嬴高一行人終於趕到了韓國新鄭,韓國丞相之一的韓熙前來迎接。
“久聞武安君大名,今日一見確實威名赫赫,軒蓋如雲!”韓熙笑著走上來,朝著嬴高一拱手,道。
“韓相客氣了!”
淡笑一聲,嬴高虛扶,朝著韓熙,道:“當初本將前來韓國,韓相還是韓國宗正,短短數年,韓相已是更進一步了。”
“哈哈哈.........”
韓熙朝著嬴高與姚賈等人一伸手,道:“官驛已經準備好,兩位這邊請!”
“韓相請!”
一番寒暄之後,韓熙帶著嬴高等人朝著新鄭之中規格最高的官驛之中走去。
官驛之中,小宴已經準備好,皆是韓地美食,以及勁道的韓酒,嬴高等人進入官驛之後,洗漱了一番方才入座。
這接風洗塵之酒宴,本身是韓王安親至的,但是現在山東諸國合縱,這讓韓王安的腰桿硬了起來,以至於將接風洗塵的事情交給了韓熙。
“這是我韓國的勁酒,勁道雖然不如劍南春,但也不差多少,武安君與姚賈先生請!”眾人落座之後,韓熙朝著嬴高與姚賈,道。
“好!”
端起酒盅,輕抿了一口,感受著喉腔之中的刺激與淡淡的清香,嬴高輕笑,道:“韓酒不俗,彷彿熔鍊百年大韓於其中。”
“好酒!”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一場接風宴就這樣結束,韓熙朝著姚賈一拱手,道:“使者此番入韓,不知所為何事,還請不吝賜教!”
聞言,姚賈臉色變得嚴肅,朝著韓熙斷然開口,說辭很冰冷,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韓國負秦謀秦,數十年多有劣跡,這一次當一次性了結總賬!”
“我韓國對於秦王一直敬重,絲毫沒有不敬之心,一直以來,韓國與秦國交好!”韓熙朝著姚賈肅然一躬,道:“還請使者為我韓國指一條出路,韓國感激不盡!”
這一刻,姚賈將酒盅重重的扣在案上,語氣冰冷,道:“現如今,韓國的出路只有一條,那便是真正成為大秦臣民,為王上兼併中原大地貢獻一份力量。”
“否則,我大秦銳士一舉平韓,到時候,死傷無數,你韓國宗廟是否存在,都是一個未知!”
“此刻臣服我大秦,至少還能保證宗廟存在,時常祭拜!”
這一番話,說的韓熙心驚肉跳,哭喪著臉,道:“特使何出此言?韓國事秦三十餘年,早是大秦臣民。”
“秦王如此,是否太過了?”
聽到韓熙在狡辯,姚賈直接冷笑,道:“三十年來,你韓國資趙抗秦、肥周抗秦、水工疲秦,這便是你韓國三十年來做的好事!”
被姚賈的話噎住,冷場了半響,韓熙方才朝著姚賈賠著笑臉,道:“韓國臣道不周,秦王震怒也是該當。老夫之意,韓國可自補過失。”
.........
韓熙心裡清楚,現在韓非變化的關鍵時間,決不能被秦國打斷,而且諸國合縱聚集大軍需要時間,他需要穩住姚賈。
只是這個彌補過失,他清楚,不下大決心,根本不能讓姚賈以及嬴高滿意。
“不知韓相打算如何彌補過失?”嬴高放下酒盅,目光凌厲如劍,朝著韓熙,道:“不知是否需要人協助,本將可以調集三十萬大秦銳士前來幫助?”
說話之餘,嬴高手中把玩兒的兵符,剛剛落入韓熙的眼線之中,這一發現,讓韓熙心中大驚,他心裡清楚,嬴高這是在威脅他。
只是大秦強勢已經無數年了,如今更是大秦武安君嬴高親至,這一份威脅,他只能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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