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治這話,我總算是回過了味來,又氣又好笑,趕傢伙根本就沒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整天就忙顧著去吃喝玩樂,今天這位王才子,若不是李治的婆娘吹了枕頭風,怕是這位王才子也落不到本公子的手裡邊。
不過,讓我高興的是,本公子就是那瞎貓,在不思進取,沒有作為的太子爺李治這兒還真撞上了一隻才華橫溢的死耗子,嗯,這種機遇,卻實難得。
我不由得搖起了腦袋,衝李治言道:“你這人還真是,方才我瞅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連這位王才子面都沒見過。那這杯謝禮酒我可只能敬你一半!”我嘿嘿一笑,抿了半杯酒,衝李治言道。
李治乾笑兩聲:“這能怪我嗎?我這不了也才從父皇那兒把人要到手裡邊,可誰曾想,才通知你一聲,就這麼來了,小弟自然是沒有準備了。”
我白了李治一眼,挾了筷菜丟進了嘴裡笑言道:“少廢話,不過,太子妃的這位堂兄,確實不像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倒像是一個實幹之人。”
“不實幹還行?我老婆這位堂兄,雖說也是世家之人,可打小就命不好啊……”李治嘆了口氣,緩緩地把王方翼的來歷向我原原本本地倒了出來,原來這位王方翼竟然是同安大長公主的孫兒,他爹王仁表,曾任州刺史,不過死得早,他與母親李氏相依為命。還博得“孝童”地美名,但是李氏和同安大長公主的關係並不融洽,而李叔叔,自然得為自己的姑母說話,也就站到了長公主一邊,李氏只能帶著年細的王方翼搬出了長安。去鄉下居住。
家庭的驟變,對王方翼的成長影響極大。剛遷入鳳泉別墅時,由於年久失修。顯得異常蕭條荒涼。王方翼和傭人們一起開荒墾地。植樹造林,繕修房舍,經過幾年地辛勤勞動,居然擁有良田數十頃。房前屋後都長滿了灌木竹林,儼然又恢復了昔日官室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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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這一段的勞動磨鍊,王方翼每日與傭人們一塊勞作。相應地自然能理解到百姓地一些疾苦,在鳳泉別墅居住期間,王方翼還堅持每天練武學藝,練出了一身真功夫,希望有一天能躍馬彎弓於疆場為國家效力。後來,李叔叔知曉此事之後。也覺得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就把王方翼被召回京城,不過,王方翼硬是憑著真本事,硬是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升上了旅帥一職。
“前幾個月,同安大長公主去世了。王方翼這才把他孃親從鄉下接回長安,不過,畢竟外出多年,宗族之內,又很少有人看得起這個在鄉下混了十來年的野小子。不過。我夫人幼時。多跟這位堂哥親厚,所以,這一次俊哥兒您託我去幫你打尋人材之事,小弟自是上心地。就跟我夫人漏了句嘴,她就一力向我推薦她這位堂兄。”李治厚皮實臉的模樣讓人想揣他。還上心?這話說的……
不過,這位王方翼既然有真本事,又與普通百姓一塊而勞作過,相信他肯定比世家子弟更能理解百姓地生存狀況。從他剛才的說話來看,這人是站在了百姓的位置在考慮問題,很不錯,這種人材正是我所需要的。不管他是否是世家子弟,只要他能公正公平地辦事,那就是我所需要的人材。
“小治,你就別給為師打馬虎眼了,也還真是,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懶散的徒弟,讓你幫個小忙,你都能給我做成這樣。”我長嘆了口氣,很失望。
李治趕緊替我斟上了酒叫屈道:“俊哥兒,您可真是誤會我了,別人地事兒我不敢說,可師尊您的事,小弟就是拚了命也得給你擠出人手來用。像王義方,還有現在的王方翼,這些可都是小弟……”
“王義方是我早就從裡這兒拿走的,至於王方翼,是你老婆送給為師的,這裡邊,可沒你啥功勞吧?再說了,王義方,為師可早就決定將其留在曲江書院,而不是隨為師一塊去操持渭南縣地政務。”我冷笑道。
李治無語,嘿嘿嘿地乾笑幾聲之後,只好說道:“得,誰讓我攤上您這麼個師尊,人選嘛,倒也有一兩個,只是不知道俊哥兒您用不用得上罷了。”
李治
出口,我忍不住笑罵道:“想不到,你倒是還給為師呢?”
“師尊這話可就過份了,什麼叫留一手,只不過,我真不知道這人合不合您的心思。”李治擺出了一副猶豫難決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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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到是說說,什麼人能讓咱們的太子爺這麼難為?莫非你是捨不得把人材放走不成?”我指著李治笑道。“非也,非是小弟不願為,而是擔心師尊見不慣此人之作風。”李治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
這還真讓我來了興趣,湊到了近前:“你倒是說說,這人是誰?”
“俊哥兒您想必也該知道,我這府裡邊,有文才的挺多的,但是既有文采,說話又風趣的,還真沒幾個,其中一位,不知道怎麼的,很是不得旁人所喜,還給他取了這麼個怪異的名呈:‘人貓’。”
“人……李義府!”我一拍大腿,想起人了,王義方就跟我提到過這個人物,李義府,有材華,有才幹,王義方也承認這一點,但是,對李義府的為人極是不屑,李義府為人狡詐,媚上而威下地表現讓很多人都看不慣,另外,害起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王義方就與這傢伙在太子府中交了幾回手,可李治大多都會被李義府的花言巧語所惑。
李義府,沒想到這人竟然讓李治如此看重,這倒是真讓我不由得一愣。
李治見我的表情有些有異,略顯得不好意思地道:“此人倒也算得是個博學多聞之士,處置事情也很得人心,所以,前幾個月方才小弟授予東宮舍人之位,不過,既是師尊要用人,小治若是連個人材也不交給師尊歷練,也顯得小治太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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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說這話地時候,表情顯得有些奇怪,我抿了口酒,安然地拍了拍大腿:“小治,直說吧,你是想給師尊送人還是送麻煩?你跟了為師多年,想來觀人的眼力也該有了一些,而你所說的李義府,為師也略有所聞,我也知道你不是隻聽一面之辭的普通人,所以,你既然會把他交給我,想來,必然有是什麼交待。”
李治眯起了眼半晌搖首道:“知我者,俊哥兒也,嘿嘿,還真沒想到,小弟方才說出口,您就能猜出小弟的心思。”
“我可不是你肚子裡邊的蟲,只不過,你的表情,還有你的語氣,都顯得很不老實,很奸詐,很……嗯,等為師再想幾個形容詞咋樣?”我歪頭衝李治笑道。
李治翻了個白眼,伸手提起了酒壺遞替我斟了杯酒:“好了好了,算是小治怕了您總成了吧,這杯酒,就當是小弟賠罪的。其實,小治把這人交給師尊,確實是有些想法的,此人,確有才能,這一點,小治不得不承認,不過,其性之狡,令人生厭,若不是小治跟俊哥兒您混了這麼多年,照小弟往常的眼力還真看不出此人一心只顧利祿之事。不過,小弟之所以安安靜靜的瞅著,就是想尋他一個錯處,到時候給他敲敲警鐘,現在既然是師尊出身,小治可就輕鬆多了。”
“所以,你就把他丟我這兒?你小子可真夠懶的。”聽了李治這話,真是讓我哭笑不得,趕情這傢伙跟他爹一個模樣,把本公子當成了馴獸師,嗯嗯,伯樂,專門他們父子倆馴千里馬來玩。
“這可不是懶不懶的問題,俊哥兒您莫忘記了,可是您告訴小弟,為君者,不再於他有多強的能力,而在於他會知人而善用,嘿嘿……”李治得意地衝我笑道。我則丟了一個白眼回敬:“偷懶就偷懶,別給為師整那麼多的歪理。”
李治倒沒有繼續辯解,反倒是有些感慨地灌了口酒後苦笑道:“其實,小治最羨慕的,就是俊哥兒您說的西漢初的那種制度。雖說咱們大唐的三省六部制也很好,不過,當皇帝的,還是太累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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