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不熟悉,咱也得先回禮:“王兄請起,既是太子殿想來王兄之材,必非泛泛之輩。”我笑著上前扶起了這位王方翼,手臂接觸的當口,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肌肉很是緊很結實,看來這傢伙還真跟李治所說的一般,文武雙全之材,至少從表面上看是這樣。
李治幹筆兩聲,抹了抹自己的額頭:“王卿也坐下罷,我師尊一向不拘虛禮的。”
三人也就分賓主而坐,李治指著王方翼衝我笑言道:“師尊,這位乃是弟子拙荊的堂兄,現在在我大唐金吾衛中擔任旅帥一職,說來,還與師尊同在軍中為朝庭效命。”李治這話我聽明白了,這小子也夠鬼精的,知道任用外戚了,不過,用不用,權利在我。
“既然都不是外人,也就不著那些虛禮了,小弟房俊,見過方翼兄。”我笑著重新給這位王旅帥見禮。旅帥,不過是一個稱喟,在軍中是個主掌五百人的校官,位正七品下,比校尉還略低,不過,想來有了李治的照拂,還有了太子妃這層關係在,想來這位王方翼自己要真能有些本事的話,日後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豈敢擔大人如此稱喟。”王方翼倒是沒有想到我如此好說話,不禁有些發愣,把目光向李治投去,李治笑著點了點頭:“孤的師尊一向如此,卿不必拘禮了,來人,快把酒食呈上。”
酒菜一上桌。兩杯酒下肚,大家之間顯得有些生澀地氣氛就顯得融洽了起來。王方翼看也得算是一個妙人,嗯,很健談,而且妙語如珠,另外。其對於大唐軍事方面的知識和他對於軍事上的理解讓我很是有些吃驚。
他認為,大唐軍事的改革之中,最能讓將士們心動的便是功勳授田制,另外,由府兵制向募兵制變化,大唐的軍事戰鬥力非但不會減弱,從長遠來看,大唐如果軍事糾察、參謀體制和中下級軍官三權分立。不僅僅能杜絕各級將領擁兵自重地想法,而且還能使得大唐對於軍隊的控制力日益增強,另外,監軍制度的變革,便得大唐的軍事力量在謀劃與作戰之時,不會再受到不合適宜的外力干撓,同樣,杜絕了朝庭宦官集團向軍方滲入手腳,引起漢末紛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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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唐的府兵,跟普通的百姓實際上根本沒有多大地關係。其實這也是為什麼大唐不僅僅把全國戶口就調查得一清二楚,而且還要根據各家經濟情況分成九個等次,這是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據李叔叔的法令,但凡下三等戶,是沒有當兵的資格的。也就是說,貧苦之家,甚至你想當兵都輪不到你。
其一,就是擔心太過貧苦的家庭一般就是勞動力不足,若是再將主要勞力抽去當兵,這樣一來,這一家還活不活了?不活的話,這些人是很有可能會成為社會的動亂源。所以,這也算得上是這個時代的帝王的良苦用心,古代王朝的政治機構地用意也夠細密的。
大唐規定,只在上等中等之家。但凡有自己願意當兵的,由政府挑選出來,給他正式當兵。當兵人家的租庸調都豁免了。這是國家對他們的優待。此外則更無餉給,一切隨身武裝,也許軍人自辦。這樣的人家集合上一千二百家,便成一個府,府就等於現在地軍區。
若果某地是軍事要地,便在那地方設立一個府。募招上中等人家壯丁籍為府兵。這種府的數目,有時多,有時少。現今大唐全國共有六百餘府。若假定這六百餘府都是中府的話,那唐代全國便有六十餘萬軍隊,大概最少也有四十萬。而這四十萬乃至六十萬的軍隊,並不要國家一文錢,一粒米來給養,因為他們自己有田有地。他們一面保衛國家,一面還自立生產。
而眼下,大唐的兵制開始產生了變化,那就是軍事學院的出現,將原本的府兵制,正逐漸地向募兵制轉變,當然,這個轉變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由國家地財政來養兵,其實也是一種雙贏,募兵者,家中的稅賦是減半,也就是說不會向府兵一般全額免除,但是,招募的職業兵的所有裝備都是由國家統一提供,不再由私人自己負責和掏錢。
另外,此外已經有了相當勳位地軍人,正因為勳位僅僅是一種榮譽,並不與實職官員
換言之,他還是一個兵。而於是政府要員,有時還役,給差喚。因此勳位在身,不為榮而轉為辱。倘使別人稱呼你勳位如校尉、副尉之類,已不是一種尊敬,而成了一種譏諷了。武官的勳名被人看不起,軍人的地位也就墮落了。
另外還有一點相當地重要,府兵大都是殷實之家的子弟,他們的衣服、馬匹、兵器,都是自己置備製造隨身攜帶去的。
因為他們田地不需要納租,又不要向國家當差服役,所以有力量自備武裝,長短肥瘦當然稱身,刀槍輕重,也能配合他地體力,馬的性格也懂得,他的生命要靠這些的,前途立功,也要靠這些,所以一切衣甲、兵器、馬匹都很好,很講究,很精良,這也是其他軍人所不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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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些府兵,仍恐國家薪餉不夠用,隨身還要帶點零用錢。唐代用絹作幣,大家攜帶絹匹,可到了邊疆,邊疆的長官、營官們就會說:你們的絹匹該交給我,存放在儲藏室,待需要時再領取。於是故意叫士兵們作苦工,一天做八點鐘的,要他們做十點鐘,吃睡都不好,處處折磨他,希望他死了,可以把他存放的財物沒收。
而如今,大量的,經過了嚴格培訓的職業軍人走入了中下級軍官的崗位,參謀制度的建立,軍紀糾察的出現,讓這種私吞士兵財物,虛納軍餉的行為受到了極大的打亞和控制,使得最高長官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對麾下軍隊實施親信、親兵控制的大家長作風……
“啪啪啪……”鼓掌,太高興了,太興奮了,他孃的,李治這傢伙還真給本公子送來了寶貝,這人不管如何,本公子都要定了!
王方翼看樣子為了今天這個見面,想必已經準備了相當長的時間,不然,他也絕對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說出這些精闢的論斷,但不管怎麼說,他的觀察能力,還有冷靜,著實非一般人可比,就光這一點,稱其為大材亦不為過。
我既高興又興奮,而邊上的李治卻是一臉的愕然,看樣子,李治這根牆頭草只注意培養自己的勢力,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也是一位大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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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咱可不管李治如何想,端起了酒盞向王方翼邀飲之後朝他笑問道:“方翼兄之言甚善,不過,小弟有個問題,想問了問方翼兄,不知道方翼兄,是願意隨在小弟身邊,一同往渭南縣,先去當一個品階都不入流的小小官員,還是願意去大唐軍事學院之內,去進修深造。”
“這……”王方翼聽了我這話,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一絲波動,不過,他垂下了頭默默地思考了半晌,昂起了頭,很是鄭重地向我拱手為禮:“方翼,見過縣令大人。”
“哈哈哈,好,方翼兄還是快快請起,能得方翼兄之助,小弟確實如虎添翼。多謝殿下勞心勞心,為微臣募集人材。”我扶起了王方翼之後,回頭朝李治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李治倒是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哪裡哪裡,不過是湊巧罷了,若非是拙荊向我推薦了她的堂兄,治怕也沒機會在師尊與卿的對答之中瞭解卿竟然如此賢俊。”
酒過三旬,王方翼一臉的喜色,看樣子是坐不住了,再加上我跟李治之間似乎有話要說,王方翼藉口去看自己的堂妹,也就是李治的太子妃王氏,告辭了出去。
“小治,你還真能耐,送人材給我之前,也不興問了問人家擅長什麼?”我舉起了杯朝李治邀飲,順便嘆息了口氣,李治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嘿嘿,俊哥兒莫要怪小弟,我老婆都吹了枕頭風了,我若是不幫忙,還真說不過去,再說了,王方翼可是憑著真本事進的金吾衛,所以,小治也覺得他還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就直接請您直接來跟他面對面的交流,您看得上,更好,看不上,我到時候也好跟家裡人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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