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府,“咦,怎麼沒人了?”有些好奇,孃親應該在家的吧?前廳沒瞧見,一問才知道,程夫人攜女兒上門來探望病癒的孃親。閻大師也來了,正在我的院裡等候著我這位老師前往指點,靠,沒一天能讓我安生點。
走向我的小院,在院門外碰上了端著茶水往裡院裡走的綠蝶,“丫頭,怎麼了?給閻先生送茶水啊?”喚住綠蝶笑道。
綠蝶看到了我,臉上綻出了笑顏,很是興奮地道:“嗯,少爺您可回來了,不光是閻官人在,還有那程小姐也在那,照兒姐在那陪著,我這出來給他們送茶水的,您快進去吧。”
“嗯!”很好奇,這丫頭膽子還挺大的,竟然不去陪她孃親和我娘聊天,鑽我小院來幹嗎?
裡面隱隱傳來兩個聲音,不像是宮女姐姐,那麼就是閻大師和程鸞兒的聲音了,清咳一聲邁步進門,就瞧見二人正站在我的書桌前,桌上擺滿了攤開的宣紙畫作。“哎呀,原來是閻兄大駕光臨,小弟因公事回來晚了些時候,著實怠慢了閻兄了。”先朝閻兄打了聲招呼,再朝程家MM程鸞兒拱手笑了笑。宮女姐姐安靜地站在書桌一側,替他們拿著那些需要展開的畫卷,見到我來,臉上浮起了一個嫵媚的笑顏,旋及又淡了去,恢復了淡定從容的模樣。
“沒有怠慢,沒有,閻某今日來,是想借房賢弟上次跟我說的那張人體結構圖回去臨摹,還望房賢弟能割愛幾日。”閻立本一瞧見我,停下了話頭,拿起那張上次我替房成單獨特寫的一張大衛像,當然,穿著底褲的。
“沒問題,閻兄想拿的話請自便。小弟我還等著看閻兄畫技大成那一日呢!”很殷切地幫他捲起了畫卷,裝入了竹筒之中,連茶也不喝了,匆匆朝我告別,趕緊就竄了出去,程七妹站在書桌前,一言不發地笑著看向這邊,只好讓房成把閻大師送出門去。希望能追上這位短跑爆發力強悍的國畫大師。
“見過房公子,小女子今日與孃親一起過來,一來,是探望嬸嬸的病,二來嘛,來瞧瞧,我未來的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小女子雖聽我孃親與父親言道,房公子文韜武略無一不精,故爾心中好奇,今日便趁這機會特來一觀。沒想到。公子曾說自己自己一無所長。不知道這是何物?”雙眉輕輕一揚,美眸低垂,笑語吟吟。雪白的貝齒上閃爍著瑩光。抬起脂白圓潤的皓腕,纖指拈起了一幅仕女春睡圖,上次我替宮女姐姐畫的——
“哦,畫著玩的,對了,還未給你介紹,畫中的女子……”
“公了不必解釋了,畫得如此栩栩如生,想必便是這位姐姐吧?”目光移動了宮女姐姐的臉上,我分明能看到。一股子電火花從她的眼中冒出,到了淡笑自若的宮女姐姐身前三尺時,如同遇上了能量防護罩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程鸞兒不善的目光注視下,宮女姐姐視若無睹地回給她一個笑容,走到了我跟前行禮:“公子請坐,賤妾給您脫掉鞋子吧,鞋子底都髒了。”
“哦?”啥意思,搞不太懂,我坐了下來。下意識地與往常一樣抬起了雙腿,任由宮女姐姐細心地脫去了鞋子,把腿盤到了榻上,帶著疑問的目光落到了宮女姐姐的臉頰上,宮女姐姐背對著程鸞兒朝我得意地眨眨眼:“賤妾先行告退了,一會,再替公子端些米粥來,這倆日您的胃受了涼,多吃些軟食……”宮女姐姐輕言曼語地交待著,渾然不在意身後那近乎殺人的目光,程蘿莉似乎有要暴發的跡象,咋回事?越來越搞不懂了。
“賤妾告退,哎呀,差點就失禮了,不知程小姐是否也用上一些膳食?”宮女姐姐可從來不會忘記任何事情的,表演,絕對是在表演,演給程府這位豐盈的美少女瞧的。
程鸞兒冷哼一聲,臉色有些發白,臉上的笑容早不知道飛哪個星系去了:“用不著,本小姐現在還不餓。”
“賤妾失禮告退了……”宮女姐姐臨到了門口,略一扭頭,朝我神秘地眨了眨眼,我也很神秘地擠擠眼,至於為什麼有這種反應,我咋知道捏?太神秘了,誰知道這倆妞是誰看誰不順眼。
出脾氣了,原來那張笑得如同假面的臉孔消失得一乾二淨,雙眸雖然沒有圓睜,可任誰也瞧得出這妞現在是一肚子火,提著那張畫走到了我邊上,毫不客氣,沒有一點禮數地抄起桌上的杯子,哐,一杯熱茶就這麼倒進了那張性感的紅唇裡,看得本公子目瞪口呆。
抿了抿嘴,拿眼死死盯著我,直到盯得我頭皮發麻,戰戰兢兢地問了句:“程小姐,幹嘛這麼大火。”這妞耍斧頭的架勢到現在本公子還記憶猶新,不是怕她,而是,出於一種對古代女博士、巾幗英雄的尊敬。
程鸞兒噗哧一笑,臉上浮起了明媚的春色:“哼!這女子倒挺伶俐,公子,你可算是有好福氣了。”前半截冷冰冰的,後半截的對我而說,聲音陡然軟了下來,恢復了她那一貫的語氣,似乎多了些什麼,嗔意?
“一般一般,程小姐,那是在下的妾室,呵呵呵。”頭痛,實在是不瞭解這些女人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做出來的,一會兒發火,一會又甜滋滋地喚人,很有點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可這不是享受,根本就是折磨。
“這畫倒是極美。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公子好文采……”輕軟的語調,眸兒間流動的淡淡異彩更添魅色。
“沒事無聊時瞎寫的而已,呵呵。”今天這程家妹妹是啥意思?剛才還那樣,現下怎的一個勁誇起本公子來了?
“不知後日公子可有空。”程鸞兒把腿收到了榻上,單手撐額,散漫而慵懶的語氣似乎充滿了無窮的誘惑力,緩緩地抬起了頭看著我,圓潤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瑕疵,幾縷青絲垂了下來,順著房門外拂來的輕風在白膩粉紅的臉頰前擺盪,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微揚起,或許是由於仰起了臉的緣故,胸前那比之宮女姐姐更誇張的豐盈被衣物緊勒,似乎隨時有破衣而出的危險,眼裡透著的狡詰與笑意讓人覺得她就是那帶著尖刺的玫瑰,雖然嬌豔無比,但如果你不小心,很有可能被刺破掌心——
目光老半天才從她身上移開,默唸了幾遍正人君子咒,總算是收起了豬哥嘴臉,作思慮狀:“白天我得去衙門裡辦差,晚上倒是有閒暇,不知道程小姐……”不太明白,難道想跟我單獨約會?就因為看了本公子的大作,就心存仰慕了不成?
“既如此,正巧了,明日是我父親生辰,哥哥們原想來邀請公子過去,聽說小妹要來此,便託我捎話給公子,明日也來熱鬧一番,不過是家宴而已,房公子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程叔叔生辰?”他媽的,生辰,還家宴,去了是送死,程叔叔那酒瘋子勁頭一上來,怕是本公子直接就躺地上了都,可現下都說了明天有空,強顏歡笑,朝這位程家七女應聲道:“放心,在下一定到賀。”
“別忘記了,後日家宴之上,公子可別再喚我爹爹叔父了,不然,他可是要生氣的。”程家妹子走到了門邊,手兒搭在了門檻上,回眸一笑,笑得本公子失神的瞬間,輕言細語,似乎很羞澀地來上這麼一句,眼眸兒輕輕一勾,嘴角一彎,哐,本公子直接當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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