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過來瞧瞧。”李漱手裡拿著個亮晃晃的玩意朝我招手喚道。
“來了來了,什麼東西?”接到手裡,透明的,玻璃?我手有點抖了,趕緊雙手一起捧著這個雕成了古代猛獸形態的玻璃體,嘴巴一個勁地哆嗦:“誰是掌櫃的?”
“這位公子爺,您有何吩咐。”一位鬍鬚花白的老先生走到了我跟前很是恭敬地陪笑道。
“大叔,您啥時候穿越來的?玻璃您都整出來了?”有點激動,語無倫次了,一把抓住這位穿越大爺的手。“這位……這位公子爺,您想幹嗎?”老掌櫃很害怕,一個勁地想把手抽回去。
“玻璃?什麼是玻璃?”李漱還沒回過味來,好奇地從我手裡拿回了玻璃體:“這水晶鎮紙還有別稱不成?”
“啥?!”正想寬慰這位大爺咱不是時空特警,聽了李漱的話,本少爺差點就一口氣接不上來,又穿越了。先人你個闆闆的,還以為又遇上了位穿越仁兄,原來是個假貨。
“水晶?水晶鎮紙?”一把抄過來,摸摸,敲敲,拿牙?嗯,算了。“是啊,公子爺,這可是上好的水晶鎮紙,這麼透亮的大塊水晶可是很難有的。”掌櫃躲到了李漱身後,戰戰兢兢地答著話。
“這個透明度,好東西。”實在是好東西,跟玻璃的透光度差不多,拿眼前對著李漱晃了晃,一張猙獰扭曲肥胖得無比誇張的醜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面。拿開,水靈靈,俏生生的小蘿莉又出現了。
隱隱覺得抓住了什麼,再試試,再拿到眼前對著一臉黑線的李漱,果然,又變得扭曲猙獰外加肥胖。“臭房俊,你在幹什麼?!”李漱咬牙切齒地怒道。
“沒啥。就是覺得好奇,嘿嘿,好奇。對了掌櫃的,這玩意多少錢?”掂了掂分量,一斤多重。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按斤來算價格。
“公子爺小心著點,這東西賣一貫五。”掌櫃的心驚膽戰地道。
“一貫五?!搶人啊?大爺。”太黑了吧,這破玩意能值人民幣兩千來塊錢不成?又不是古董。
“你買這東西幹嗎?想要,我那裡有好幾個。只不過沒有雕成這模樣的。”李漱劈手奪了過去,放回了案頭,拽了把我的衣袖,把我拉出了鋪子。
“幹嘛急著走啊。”有點遺憾,這東西晶瑩透亮地,比我房裡用的那黑不拉嘰的石頭鎮紙瞧起來漂亮得多,再說了,眼神不好使的時候還可以拿來當放大鏡用。
“太貴了,你想要,我不是說了送你了嗎?”李漱這邊一開口,我腦袋裡突然亮起了一盞明燈。是的。量度超過了二千瓦的足球場燈光的明燈。“放大鏡……”這水晶的透明度能達到得,那麼,家裡的老爺子就用不著每天夜裡老要湊到燈下眯著老花眼讀書了。等等,放大鏡、近視眼用的凹透鏡,還有觀星望月,偵探敵情的望遠鏡!我靠……開普勒,我是大唐時代的開普勒,屁,咱是純種華夏子孫,不是現在還在住草屋子的白毛猴子——
“俊哥兒你幹嗎?傻呆呆地念叨啥?”李治很好奇地扯了我一把,“你們等我一下,就來。掌櫃的,我又回來了。”一扭屁股,竄進了剛才那家鋪子,嚇得站在門口的掌櫃差點就想抱頭鼠竄了。
“你剛才去幹嘛了?”李漱根好奇,在門外等了老半天才見我出來。
“沒事,嘿嘿嘿……”高興,咱又厚著臉皮發明東西了,嘴老往兩邊裂,合都合不攏。快感哪,怪不得那些個穿越人士整日裡發明這樣友明那樣的。我給掌櫃畫出了圖樣。讓他照著樣子磨製出樣品,咱拿回家,自個進行安裝,很可惜這裡沒有其他顏色的水晶,不然,搞一副墨鏡來戴起耍帥也很不錯,遺憾哪……
“笑得磣人,真是的,走快些,別人瞧見還以為咱們跟這傢伙是一路地。”李漱半天問不出所盡然,很悻悻然地朝著走去。
“就是這家鋪子,進去罷。”李漱指著鋪面朝我道。
站到了鋪門口,裡面走出來幾個很漂亮的女子,笑語鶯鶯地從我身前走過,身材不錯,長的也水靈,特別是那笑聲,很清脆,窈窕的身段走起路來扭得歡實。
“你在看什麼?”李漱陰側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保持著嚴肅,回過頭來:“什麼也沒看,我正在思考一件大事。”
“是嗎?”提著眼角,咬著牙,陰陰地問了聲,有喘粗氣的跡象。
“當然,我正在思考能不能把房子再起得高一些,”伸手指了指對面的鋪子,以科學工作者嚴謹的目光來看待事物:“你瞧,上面那麼大的空間,可是鋪面卻只能這麼高,若是能採用水泥澆鑄進行建造,造個十七八層的樓房也是可以滴?嗯,人呢?”
“吹吧你,我姐早進去了。俊哥兒,唉……”李治很無奈地搖搖頭,揹著手小大人似地走了進去。
“你以為本公子騙你不成?”怒了,一把揪住這傢伙,正要進行一番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思想教育灌輸,就被鋪裡琳琅滿目的各色布料所吸引。掛滿了整個鋪子,綢、絹、麻、綿,綿的,真有,拿手揉了揉,很想撕一塊下來燒燒,看看是純綿還是化纖。
“俊哥兒你這是幹嗎?!”李治不理解一個買慣了便宜貨的普通人對布料質地的習慣性檢測方法。李治趁著李漱不注意的當口,把一個小木盒子遞給了我,收回袖了,對視一笑。
“你們倆在幹嗎?揪著布料笑得賊兮兮的,該不是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李漱伸手摸了摸一塊彩布,斜著眼角哼道。
“哦。沒事,就是看這布結實不結實。”朝著李治乾笑兩聲,習慣了,後世竄商店最恨的就是被那些殘毒商販騙,常常拿化纖製品來糊弄咱。不過,棉布確實要比麻布柔軟,貼身性也較好,不像麻布般硬和粗糙。
“嗯。還成,確實要比麻布摸起來手舒服一些。不過俊哥兒,你找這布料來幹嗎?做衣服?”李治有樣學樣地也搓了搓,看得邊上的店鋪夥計心疼得臉都有些抽了,可在一群剽悍侍衛假扮的護衛威懾下,偏又不敢吱聲。
“掌櫃地,這東西怎麼賣?”揮了揮手中結實的棉布。一位凹目碧眼的胡商走了過來——
“呵呵,公子爺,這可是上好的棉布啊,您想這線紡得多密實。這樣一匹布,只要您一貫。”胡商笑眯眯地翹起了一根手指頭,“嘶……”本公子倒抽了一口涼氣,賣糕的。這貨也太黑了吧?
“一貫?啥意思?當本公子是二百五啊?”很生氣,很想抽這個黑心的老闆一巴掌。咱雖然是紈絝,可還是知道市場物價,一斗米只賣五文錢,通常一兩銀子折一千文銅錢,又稱一貫錢,就可以買二百鬥米,十鬥為一石,即是二十石,唐代的一石約為五十九公斤。以後世一般米價一元七角五一斤來計算,一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千多元錢的購買力。這貨當本公子是冤大頭不成?
朝這貨瞪眼,咱可是總理公子,不是敗家子。
“公子爺,小的絕沒這意思,您聽小的解釋,這,這棉布它就是貴啊。”胡商一個勁地點頭哈腰。
“俊哥兒,這東西確實是這個價。若是麻布和絹絲,要便宜得多,也就是五六十文的樣子。”李治扯扯我衣袖解釋道。
“哦,那算了。”太心疼了,做個載人熱氣球怎麼也得幾十匹布上下,照這樣預算下來,本公子還得四處借債來泡妞不成?算了,咱再另想辦法,還真不信了,麻布洞洞眼眼多就多點,外面大不了再裹上層絲綢,增加密封性。
徒勞無功地逛了一圈,送這二位到了宮門前,李治很自覺地領著一幫侍衛先過去,留下我跟李漱在這裡道別。
“這個給你。”在袖裡摸了半天,掏出了小巧的長形木盒。
“給我的?”李漱疑惑地朝我眨眨眼,甫一開啟,立即發出了一聲低呼,驚喜浮上了俏臉。
“嗯,送你的。”笑著看這丫頭驚喜的模樣,很高興她能喜歡。
“你,”李漱看了下身後,把簪子遞迴到我的手中。“嗯?你不要?”不是吧,也太打擊咱了。
“笨,不幫我戴上?!”李漱臉紅紅嗔道,歪過了頭來,很是警惕地四下打量著,如同在做賊一般,青絲如雲,斜插入髮際。
“好看嗎?”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的笑意份外地迷人。
“嗯,好看,這簪子不錯,啊呀。”咱也害羞嘛,不好意思誇你,你也用不著拿手來掐人,靠,臭丫頭!等著,哪天沒人的時刻咱再調教下,讓你知道啥叫夫綱。
“笑啥?”一扭頭,忠僕趕緊憋住笑意,一張臉憋得老紅。
惡狠狠地鄙視一眼膽敢嘲笑我的忠僕,上馬,回府逗咱的漂亮妞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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