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金平安聽到這個回答,十分詫異的問道:“四年前的話……艾涼應該還在上小學吧,你和他怎麼會認識?”
“很普通的就認識了。”
信使面色如常,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
“正常來說小學生應該接觸不到賞金獵人吧。”
金平安忍不住吐槽道。
信使頭也不抬的說道:“正常來說一個剛滿十六歲的人,也不會在刑警隊當顧問。”
聽著信使針對性的回答,金平安還以為信使是在嘲諷自己有所隱瞞。
好不容易有人來幫忙,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人氣走了。
所以他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那麼多。”
“沒什麼不能問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很普通就認識了。”
信使還是沒有抬頭,但嘴上卻講起自己的過往。
“七年前處理完我妹妹的後事,我就一直窩在家裡,直到四年前,存款差不多花乾淨了才出門。”
在提到自己妹妹的死時,信使的臉上一片平靜,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三年沒出門,我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就找了份送快遞的工作。”
“艾涼住的地方恰好是我負責的片區,而他經常買一些科普類的書籍,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快遞我幹了一年多,等差不多適應了外面的生活後,就辭職繼續去當賞金獵人了。”
“雖然沒在送快遞和艾涼的交集也變少了,但我和他偶爾還是會聯絡,主要是他花錢聽我講一些黑色地帶的見聞,估計是把我當做一本活人書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艾涼怎麼對黑色地帶那麼瞭解呢。”
金平安摸了摸腦袋:“之前他還騙我說五歲混黑呢,哈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金平安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信使完全沒有跟他閒聊的意思,自顧自的看著資料。
信使不問,他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打擾別人。
尷尬的氛圍開始在房間內蔓延。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
信使把資料放下,從桌子邊上起身:“東西我都記住了,還有其他情報嗎?”
在一旁傻坐半天的金平安一聽,蹦了起來。
“基本所有的東西我都記在上面了,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補充一下細節的?”
金平安躍躍欲試,希冀著自己能幫上忙、
信使微微搖頭:“大部分都是沒用的廢話有什麼好補充的。”
信使十分客氣,客觀公正的評價了金平安的情報。
案件相關的線索表面上看麻麻賴賴一大堆,實際上有用的情報,總共加起來也就三條。
一是綁匪的長相和紋身,二是失蹤者經常去的酒吧,三是紋身店的位置。
拋開這三點,其餘的都是廢話。
說好聽點這叫廣撒網,從某些小細節中找到破案的關鍵線索。
說難聽點這份資料,就是敷衍了事的會議報告。
和高中時期寫作文抓不住核心主旨的流水賬簡直一模一樣。
看似優美的辭藻,其實全都是從加分語段節選上隨便抄過來,東拼一句西湊一句,不管符不符合題目要求,湊夠八百字就完事了。
這些東西混合在一起,就像是加了醬油和芥末的櫻桃味可樂,光是看著就上頭。
金平安因為自己的情報被信使批的一文不值,情緒略顯失落。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一個多月拼了命換來的成果,被說成這樣,他再怎麼樂觀也高興不起來。
可惜信使沒有給他自怨自艾的時間,拿上房門鑰匙便往門口走。
“哎,你要去哪?”
金平安連忙換上運動鞋跟上信使的腳步。
“當然是去紋身店調查,還能去哪。”
信使走到門口出了房間,作勢便要把金平安關在裡面。
“等一下!”金平安用胳膊卡住門框:“你去調查為什麼要把我鎖在屋裡?”
信使隨口敷衍道:“晚飯已經吃過了,難道你還要出門吃宵夜?老老實實在屋子裡待著別亂跑。”
說著,信使便把金平安的胳膊塞了回去。
金平安這小身板哪是信使的對手,三兩下便被頂回屋裡,只剩半條腿卡在門縫中。
“等等!我也要去!”
信使不為所動:“你跟著我有什麼用?要是你真有本事從紋身店那套出情報,早就在紙上寫出來了。”
“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累贅明白嗎?我不想在發生意外的時候,還要分心照顧你的安全問題。”
金平安不知道是不是在屋內用後腿抵住了牆壁,信使一時半會竟然關不上門。
他也不敢過度用力,不然案子還沒查清,就先把僱主給搞骨折可就麻煩了。
“那家紋身店專門為黑色地帶提供紋身服務,不接待一般人!”
“它開在九華城地下,那裡是千花最混亂的地方,我們兩個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而且我們跑不掉時,我可以亮明身份,他們再猖狂也不會對刑警隊的顧問下死手。”
金平安頂著房門,苦苦勸說道:“如果你一個陌生人貿然進去詢問,絕對會被圍毆的!”
哐當!
信使突然鬆開手側身閃到一邊。
金平安一下子從屋內衝了出來,眼看著腦門和牆壁要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隻大手拽住了他的衣領。
金平安絲毫不慌,站定後繼續說道:“那家紋身店很隱秘,在導航上根本找不到,我可以給你帶路。”
信使沒有回答,而是挑了挑眉頭。
他看著金平安發青的胳膊問道:“所以你身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金平安頓時不說話了。
信使鎖好房門說道:“跟上。”
金平安面色一喜,屁顛屁顛的跟在信使身後。
“你開車過來的?”金平安坐在副駕座上好奇的問道。
“臨時租的,調查案子免不了到處跑,一直坐出租太麻煩。”
信使一邊解釋一邊啟動汽車。
在前往九華城的路上,金平安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甚至不惜從內華市跑過來?”
“按理來講,十萬塊在你們這些人眼中,不值得拼上性命吧……”
信使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什麼叫‘你們這些人’?
換個人,哪怕知道這傢伙沒什麼壞心思,只是單純的情商低不會說話,也肯定會一腳把金平安踹下車。
不過信使並不在意這點。
“我過來的理由很簡單,最近缺錢了,而內華市又很太平,沒有什麼生意。”
信使雙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還有就是為了不讓悲劇重演。”
“悲劇……”
金平安回想起和艾涼在ATM門口的對話。
“……抱歉,勾起了你不好的回憶。”
“無所謂,我並不在意。”
“哦。”
信使的臉上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金平安無法判斷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一小時後,九華城到了。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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