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高層都不敢完全放開此法的普及,只有正式的朱雀王國國民才能進行傳授。
但即便是國民也只會被傳授第一重境界的法門,想要獲得後續功法和輔助修煉的資源,只有立下戰功之人才能憑藉戰功加以兌換。
十二新大營的正式軍士都修行過此法,可修行最好的也只有‘銳士’、‘陷陣’、‘玄甲’、‘力士’四營。
此時風行祿等五百餘銳士便一個個調運‘三脈七輪’之力,運轉‘力士修持法’。
這一門功法屬於爆發性手段,只能在緊急關頭使用,且運轉之時需要一定的時間加以蓄力。
故此,風行祿需要先讓持盾力士頂在前方,等‘先登’僕從軍士擾亂對面戰陣,才會驟然爆發而擊潰敵陣。
數十丈的距離對於丈許高的此界人族來說,只是幾十步的事情。
短短十數息的時間,庚字校的一千五百多人已是衝到對面軍陣之前。
紅楓國軍士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敵軍衝鋒。
前方迅速列出密集的長矛陣,後方弓手快速搭弓射箭,一些身穿道袍的人引動天地元氣召喚出火球、雷電、冰霜進行攻擊。
即使有著持盾力士抵禦在前,但沒了盾陣掩護,一名名庚字校的軍士不斷地被箭矢、法術攻擊而到底斃命。
一聲聲慘叫聲在箭矢的破空聲與法術的轟鳴聲中響在風行祿耳旁。
此刻的風行祿心如刀絞,征戰數年加起來都沒有今日這短短的幾分鐘死傷的人多。
可現在他除了咬著牙奮力向前推進,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心中怒氣在集聚,血液在沸騰,他已經忍不了了,他死死盯著前方,等待著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
與他有同樣情緒的還有很多人,都是朝夕相處的戰友,在見到戰友死亡後,豈能不憤怒欲狂。
短短的六十丈距離,庚字校就倒下了近百人。
這其中多數為‘先登’僕從軍士,沒有鎧甲護身的他們,根本躲不開這如同驟雨一般密集的箭矢。
但也僅僅如此了。
一百持盾力士沒有任何一人倒下,特殊的防禦重甲與盾牌極好地保護了他們。
當來到長矛陣前,兩排持盾力士沒有一絲遲疑地便挺著盾牌衝了進去。
兩排持盾力士猛然激發早已積蓄多時的力量,一蓬蓬光芒炸開,一百持盾力士登時漲大了三尺。
渾身的甲冑閃過一道道流光,緊密的甲片隨著‘力士’的體型擴充套件延伸,沒有使持盾力士產生一絲不適之感。
“哈——!”
一聲聲飽含憤怒的喊叫中,一名名持盾力士居高臨下揮舞著盾牌,將紅楓國的長矛推開。
‘力士修持法’每提升一層小境界便會增加一牛之力。
而此界一名普通的人族也就具備三牛之力,這些持盾力士皆是第一重境界達到頂峰的好手。
在本身力量之上又加持了九牛之力,可想而知此刻會產生多大的力量。
巨盾揮舞之下,眾多紅楓國軍士如同被成人按著頭推開的三歲小兒,一個個東倒西歪。
趁此機會,一千‘先登’僕從軍士也衝入了陣中。
他們沒有機會學習到‘力士修持法’,但這些人之所以被稱之為十二營中最強,憑藉的就是勇猛、無畏還有瘋狂。
他們如同發了瘋的狼群,嘶吼著、咆哮著飛撲而起,任憑下方長矛林立,卻絲毫不予在意。
哪怕被長矛穿透身體,依然挺動著身軀努力向前推擠。
根本不顧及自己所受到的傷勢,奮力地舞動著武器朝著對面的軍士攻擊。
武器斷折就撲上去用手推、指撓、肩靠、腿踢、頭撞,哪怕身軀殘缺也會張開嘴去撕咬。
這猶如野獸一般的攻擊方法立刻引發了紅楓國軍士的恐懼,一個個驚慌失措地叫喊著,向後退避。
‘先登’僕從軍士的這種攻擊方法也是在一次次的交戰中逼出來的。
他們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功法,而需要他們出戰的時候往往又是戰局最危險的時刻。
當‘先登’僕從軍士發現只要自己悍不畏死顯露出野獸一般的狀態時,大多數對手計程車氣會快速崩潰。
為了減少自己的傷亡,久而久之,‘先登’僕從軍士便自發地領悟到獨屬於自己的戰法。
與此同時,兩百輕騎也縱馬自外圍靠近,一個個張弓搭箭向看起來像是頭目的目標快速攻擊。
數重攻擊之下,紅楓國的陣腳頓時有些鬆動。
風行祿等五百銳士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見對方陣腳已亂。風行祿厲聲喝道:
“銳士衝鋒!”
說話間身軀一震,一團金色光芒自心臟處炸開,血脈之力被催動,整個人瞬間漲大六尺。
力士秘法:巨化
他的‘力士修持法’已經進入第二重‘擔山’境界,擁有三象之力。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原本略有些長的丈許橫刀登時變得合手,雙手合持長刀一衝而出,憑藉著一身重甲撞開密集的長矛,闖入一群紅楓國軍士當中。
雙足頓地,力從地起,一股強大的力量自雙足沿腿部直衝而上,隨後衝至腰間脊柱大龍在擴散到雙肩。
“嘿!”
風行祿雙手持刀快速一個旋轉,一道弧形刀芒閃過。
圍攏在他周圍的七名紅楓國軍士無論身穿何甲,皆被一刀腰斬。
“啊~~~!”
同一時刻,五百銳士也同風行祿一樣施展‘巨化’神通大開殺戒。
“啊!啊!啊....”
無數慘叫聲一瞬間在山林間響起。
五百銳士如同五百頂盔摜甲的巨人,揮舞長刀在紅楓國的軍陣中掀起血海。
每一道刀芒閃過,必有殘肢斷臂被巨大的力量帶動著飛舞在半空,成片成片的紅楓國軍士被大肆斬殺。
見到這可怕的一幕幕場景,紅楓國的軍士終於承受不住心裡壓力崩潰了。
先是少量的幾人轉身逃走,片刻後便形成雪崩之勢,無數的紅楓國軍士轉身四散奔逃。
任憑一些主官呵斥鞭打,仍然無濟於事,只能在蜂擁的人群中被裹挾著退走。
‘贏了!’
這種大潰敗的景象庚字校已經經過多次,自然明白接下來該如何做。
他們就像狼一樣緊緊跟隨在紅楓國之人的身後,每當察覺有人想要反擊或是停下腳步時,庚字校的軍士便會發動一波有力打擊,再次將其擊潰。
數次之後,紅楓國終於徹底崩潰了。
一個小時後,庚字校終於停下了追擊的腳步,敵方三千兵馬,除了四百餘人逃走,其他不是被殺就是被俘。
一片開闊地場地中,一千八百餘紅楓國俘虜被卸去了甲冑兵器蹲在地上。
庚字校各尉、各屯兵馬肅立一旁看管著。
此時‘郎中’是最忙的,快速地為軍士治療著傷勢。
風行祿卸下重甲,上身赤裸著,一名‘郎中’將一道道繃帶纏縛在他的身上。
作為庚字校的主官,他衝陣最前,所找的對手也是最強大的,受傷自是難免。
傷口持續的疼痛感讓他皺起了眉頭。
一名年輕的尉官湊到近前,此人名叫火逍,是火蛇的後人,一手弓術家學淵源很是不凡。
“風校!這些傢伙怎麼處理?”
火逍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紅楓國俘虜,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他的親兄弟火遙在剛剛的戰鬥中犧牲,此刻的他恨透了眼前的這些敵人。
風行祿抬眼看了看火逍,沉聲道:
“你想做什麼?”
火逍薄薄的嘴唇一抿,低聲道:
“此戰正營死傷了一百三十多弟兄,‘先登’更是有三百多人犧牲。
剛剛‘先登’軍士長姚翅山說想要三百敵人為兄弟們報仇。”
風行祿冷哼了一聲。
“哼!何必拿姚翅山來說項,你看他敢來此向我開口嗎?
火遙殞命我也很是心痛,可這是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今後再敢提及此事,莫怪我軍法從事!
退下!”
將臉色難看的火逍攆走,風行祿心中並不好受。
都是一個鍋子裡吃飯的兄弟,一下子死傷了這麼多,日後自己有何面目去見這些兄弟的家人。
可軍中是講規矩的地方,有些事情是決不能妥協的。
思索了片刻,對身旁的‘郎中’道:
“等自家兄弟的傷勢穩定下來後,幫著那些人也治療一下。”
身旁的‘郎中’聞言愣了一下,稍後片刻才欽佩地道:
“風校仁慈。”
風行祿苦笑了一下,這算得上是哪門子的仁慈。
三個小時後,風行祿整頓人馬,將這一千八百俘虜押送著,準備回到新建的城中加以詢問。
可只走出數里地,殿後的十數名輕騎瘋狂地鞭打著坐騎來到風行祿近前,滾鞍落馬。
“報!後方有大量對軍靠近!”
風行祿不禁大吃了一驚,急問道:
“多少人?”
斥候顫抖著聲音回覆道:
“不知道...太多了,看不到邊際,起碼...起碼有數萬人之多。”
風行祿長長吸了一口冷氣。
“可知道是什麼人?”
斥候迅速回複道:
“看軍旗與我們抓獲的這些人是一夥的。”
‘完了!這定是那些逃走的人引來的。’
此刻他無比的後悔,當時在獲勝後就該立刻帶著這些俘虜離開。
風行祿苦澀地問道:
“距離多遠?”
“稟風校,對方有騎兵,最多半個小時就能追上來。”
風行祿眼前一黑,有騎兵在,意味著逃是逃不掉了。
回頭看了一眼地上行軍走過的痕跡,當機立斷下令。
“火逍,讓輕騎帶‘圖騰師’和‘郎中’回城,記著挑十名俘虜,把訊息傳回去。”
火逍兄弟陣亡,風行祿不想他也死在這裡。
火逍雖有心不走,但軍令難違,只好應了一聲領命離去。
等輕騎退走,風行祿看著剩餘的庚字校軍士,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
“敵軍有騎兵,我們逃不掉了,拼命吧!”
眾多庚字校軍士有些慌亂,他們清楚今日自己等人怕是沒活路了。
身旁一名尉官低聲道:
“風校...那這些俘虜怎麼辦?”
風行祿轉頭看向那一個個面露喜色的紅楓國俘虜陷入了沉思。
‘殺還是不殺?’
此時已容不得他多想,片刻後,風行祿沉聲道:
“打折他們的左腿和右手,放他們離開。”
兩個尉官帶著兩百人執行軍令。
風行祿對著其餘的軍士道:
“工兵建立簡易屏障,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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