鉗工車間裡,易中海正在耐心教導秦淮茹幹活,聽到廣播愣住了。
李衛東今天才去車隊報道。
怎麼就立功了?
這小子果然不是以前那個呆瓜了。
謀奪房子的事兒,確實是鬼迷心竅了。
不過,他只是想替徒弟解決住房困難,有錯?
嗯,晚上讓老婆子請李衛東到家裡吃頓飯,化解恩怨。
秦淮茹卻把注意力放在了五十斤糧票上。
那麼多糧票,李衛東一個人怎麼能吃的完。
要不,晚上再去借一些?
可是想到前兩次的悲慘遭遇,她只能把小心思按捺在心底。
李衛東可是真的會吃人。
這年代女人講究父在從夫,夫亡從子。
跟男人撩騷可以,真讓別人吃肉,秦淮茹即使想,也過不去心中那道檻。
就在這時,車間門口傳來主任的聲音。
“易師傅,車隊有個活,麻煩你帶上工具去報道。”
“好勒,馬上到。”
任務就是命令,易中海應了聲,就讓秦淮茹把收拾工具。
秦淮茹也樂意跟易中海出去幹活。
介時,她站在旁邊,磨磨蹭蹭就是一天時間。
焊工車間裡的劉海中也接到了相同的命令。
他本來不用帶工具的,修理車間有電焊,不過為了面子,屁股後也跟了一個小學徒。
兩人來到修理車間,一眼就看到了被司機們圍住的李衛東。
心中稍有驚訝,他們正想著該怎麼打招呼,李衛東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穩了!兩位大師傅來改造水箱,質量一定有保證,牛隊長的眼光果然不錯。”
易中海抬了抬頭,道:“過獎了。”
劉海中肥膩的面頰上有朵菊花鮮豔綻放。
牛勇聽到這話,也覺得自己的眼光好極了,道:“怎麼,幾位認識?”
易中海道:“衛東跟我住一個大院,我看著他長起來的,小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子不一般。”
劉海中道:“就是,這小子有次趁我睡著了,往我臉上滋尿,一般孩子誰敢幹出這事?”
牛勇:“...”
老司機們:“....”
尼瑪,那次可是被老爹揍慘了!李衛東擺擺手道:“輝煌的過往不要再提,咱們要向前看!”
“對,車間裡離不了我,趕緊幹活!”
“牛隊長,水箱需要怎麼改造,有設計圖嗎?”
牛勇把設計圖遞給他,“就照上面的改造。”
易中海是八級鉗工,對圖紙十分熟悉,只是一眼,他就愣住了。
劉海中也皺起眉頭,疑惑道:“這是誰畫的圖,跟印刷的一模一樣。”
牛勇衝李衛東指了指:“就是朝你臉上滋尿那小子。”
尼瑪,過不去了是吧?
二十分鐘後,易中海和劉海中開始幹活,輪到李衛東驚歎了。
八級鉗工真不是說著玩的,徒手切割出來的圓孔就像是用圓規畫出來的一樣。
劉海中這個將近兩百斤的大胖子,看起來笨拙,工作起來也一點都不含糊,一杆焊槍使得出神入化,一陣刺眼白光閃爍後,竟焊出了魚鱗焊。
這可比焊武帝厲害多了。
水箱改造完成了,老白伯迫不及待的開著車去試車。
李衛東自然是準備實操。
修車,場考,作為一個擁有萬次經驗的老司機,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從卡車上下來,牛勇豎起大拇指:“小子,行啊,這技術水平,比我還厲害。明天,我就帶你去考駕照。”
易中海,劉海中和秦淮茹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剛進車隊就準備駕照當大師傅,李衛東還真是天才?
回車間的路上,三人誰也沒有心思聊天,心中也沒有嫉妒。
嫉妒的前提是兩者水平差不太多,你羨慕我比你厲害。
當兩者的差距超過一定界限,那就沒有嫉妒只有仰望了。
一個普通人會嫉妒雙馬嗎?
一個大學生會嫉妒韋神嗎?
...
隨後,牛勇又把駕考的經驗詳細講了一遍。
考駕駛有時候很看運氣,分到一輛有毛病的車,就算是你是車神也必須掛。
牛勇時常帶著大助們去考試,對考試用車很熟悉。
比如,三號車踩了剎車後,會往前溜一段,需要提前剎車;
十號車的掛擋器有毛病,掛倒擋經常不到位,需要重複兩次。
...
李衛東聽得很認真。
這關係到今後的飯碗,馬虎不得。
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
車隊裡司機們大多前往一食堂吃飯。
一食堂離車隊比較近,節省下來的時間能夠在休息室裡貓一會。
李衛東想到早晨傻柱的話,準備去第二食堂。
還沒動身,就被人拉住了衣角。
回過頭,只見牛萌滿懷期盼的望著他。
“牛萌同志,你有事?”
“李衛東同志,你能做我的師傅嗎?”牛萌乾脆利落。
這下子可把李衛東給整不會了。
“你師傅是牛勇隊長,再說了,我還沒拿到駕照,怎麼能收徒呢?”
牛萌烏黑雙眸中閃爍著狡黠:“就您這水平,拿駕照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哥哥是車隊隊長,他現在很少跑車了。
你也知道咱們當司機的,不上路練習壓根沒有辦法提高技術水平。
我來車隊大半年了,一次長途也沒跑過。
這樣下去,拿駕照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李衛東一聽,還真是那麼回事。
不過他心中也有些顧慮,上來就搶了隊長的徒弟,真的沒關係?
“你哥哥不介意?”
牛萌揮了揮拳頭,跟個小老虎似的:“他敢!”
看到李衛東有些猶豫,她解釋道:“你不知道,我力氣可大了,能夠抱起輪胎,你收了我當徒弟,雜活我全包了。”
李衛東確實見識過牛萌的力氣。
這年代跑車路上有很多體力活,有這麼個大力士,確實可以輕鬆很多。
“好了,你不吭聲,我就當你答應了。”牛萌大眼珠子一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師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李衛東驚出一身白毛汗,忙上前把她扶起來:“千萬不能搞封建糟粕那套子。”
“得令,師傅!”
“...”
李衛東覺得自己好像掉進坑裡了。
“好了,你這個徒弟我收下了,不過你還是要先得到你哥哥的同意。”
“行,我這就去告訴他。”
牛萌雄赳赳的衝進辦公室,很快裡面就傳來一陣喧囂。
“什麼,你要拜別人當師傅?你讓你哥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啪,啪!”
“妹妹,你永遠是正確的,哥不要臉了。”
...
兩分鐘後,牛萌迴轉過來,彈了彈衣角的灰塵:“好了,我哥哥已經同意了。”
“...”李衛東覺得應該把跟於大伯兒子學武術的事情提上日程。
明天正好去虎嶺考試,等下午去一趟於家,詢問於大伯兒子的地址。
當然,李衛東沒忘記給牛萌立規矩。
師傅的話就是命令,必須得聽從。
師傅要喝水,徒弟馬上就要雙手奉上。
這些規矩就跟奴隸主跟奴隸訂的規矩差不多。
他原本想讓牛萌知難而退,誰承想這姑娘竟然全數答應下來。
這讓李衛東有點拿捏不準她的心思了,難道她是為了練車還是又別的心思?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此時李衛東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也不再多想了,拿起飯盒子就準備去二食堂。
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牛萌怯生生的聲音:“師傅,我這個月飯票用完了,你能請我吃頓飯嗎?”
食堂的饅頭2兩糧票,三分錢,一碗素湯麵4兩糧票,1角4分錢。
一頓飯能用幾個錢?
李衛東也沒多想,點點頭道:“你是我徒弟,應當的。”
“嗯吶,師傅真是好人。”
牛萌喜滋滋的跟在李衛東屁股後往二食堂走去。
...
看著兩人的背影,老白用胳膊肘懟了懟老劉:“你剛才怎麼不提醒衛東呢?”
老劉縮了縮脖子:“誰敢啊,牛萌的脾氣也不知道,看上去文氣氣的,發起火來車隊裡誰也招架不住。”
老趙道:“我覺得不攔住也好,不就是飯量大嘛。
咱們當司機的還能怕大肚漢?
有牛萌這個徒弟,車隊的人誰敢欺負衛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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