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滿臉迷茫的兒子,她這滿腔念頭,又都化作了擔憂與心疼,一把將陳禕拉過來,摟在懷中,不住安撫,低聲哭泣。
“我兒莫慌,為娘在此。”
“孃親,我無事。”陳禕回過神來,壓下心頭思緒,感受著那存於心底的咒文術法,看著天上正緩緩消散的玉帶光輝,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隨即他看向陳光芯,躊躇了一下,道:“父親,方才那人,你是不是認識,他自稱是……是我先人。”陳光芯的異狀被他看在眼裡,這才有此一問。
“他真這麼說?”陳光芯沉默片刻,才道:“其實為父的身世……”
可惜,這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已是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緊跟著就是一個尖銳的嗓音傳來——
“聖人有旨,宣陳禕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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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你亦深惱佛門之患!甚好!甚好!”
御書房中,李世民聽了陳禕的一番論述後,誇讚連連,旋即就道:“實不相瞞,朕對此事,亦多有憂心。”
陳禕一聽,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道:“陛下既然擔憂,為何不加以制止?如今朝野處處皆有禮佛之人,佛門一聲令下,僧眾信徒之眾,難以想象!”
“朝中之事,並非那般簡單,掣肘甚多,朕為皇帝,但要治國理政,也要有人幫襯,總不能把相關之人都給撤辦了,那說不得要重演楊隋舊事了!”李世民點到即止,並不明言,他知道陳禕這等官宦人家的子弟,定然明白言外之意,所以話鋒一轉,“有鑑於此,朕知曉要破佛事之影響,還要對症下藥,要以理服人,要讓人啞口無言,要讓那佛家之說真個成為一家之說,而不是世之真理!為此,需要有人前往西方,將所見所聞記述下來,探明佛門之法的根本,既不褒揚,也不貶低,而後整理成冊,打破迷思,讓世人知曉,佛家也只是一家,西方亦非天國!”
他轉頭看向陳禕:“你可願意做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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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宮中的時候,陳禕精神振奮,終於找到了人生目標,得到了能夠施展一身所學和抱負的機會,只是回到家中,其母殷溫嬌得知,卻免不了一番哭天搶地,就連陳光芯都是沉默不語,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西方一去千萬裡,沿途有雪山、瀚海、毒蟲勐獸,你年紀尚幼,如何能承擔這般職責?依為父看,還是找聖上辭去差事。”
“父親常說有志不在年高,況且你當年年少時就曾孤身求學,甚至獨斬勐獸!兒子又有什麼好畏懼的?”陳禕只能勸道:“況且聖人說並非讓我獨往,還有人在旁護持!朝廷遴選出來的勐士,自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更不用說,我也是自幼習武,雖然劍法稀疏,但身子強健,弓馬也算嫻熟,關鍵時刻還不會策馬奔走嗎?”
可惜,寥寥數語,如何能說服殷溫嬌?
只是,是夜,陳光芯與殷溫嬌睡下後,夢中迷迷湖湖,忽見一人,各有所得、所知,態度稍顯軟化,如此紛紛擾擾半月,最終才算定下。
又過月荀,李世民藉口說當今之事,佛經雖眾,但不正宗,乃是中土之人後來編著,失了真意,需要有人西去取經,順勢點了陳禕,將此事公之於眾,引起軒然大波。
一時之間,朝野之中暗潮洶湧,但李世民不等各方反應過來,已是快刀斬亂麻,給陳禕封了個西行總管,親自送他出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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